“孫督師您怎麽能這樣?你這可是将廣西百姓的安危置之不顧啊。”魏麒麟詫異道。
“你這小子,跟你聊天是真的費勁兒,動不動都給人蓋上一個大帽子,我這明明是給你們年輕人留機會,怎麽到了你這兒直接就變了味呢?”孫承宗不滿的說道。
“什麽給年輕人留機會?”魏麒麟裝傻充愣道。
孫承宗也不願跟他多廢話,直接道:“你就實話說,你想不想去廣西?别再給我拐彎抹角了。反正這廣西我是不會去的,是真的折騰不動了。”
魏麒麟見孫承宗如此直接,便唉聲歎氣道:“就算我想去又如何?還不是千般艱難,咱們皇上不松口,我便是卯足了力氣,這廣西還是去不了。
所以爲了不在出現曹達之類的案件,便隻好請孫督師你出山,這樣好歹廣西能保個安定。”
孫承宗聞言搖了搖頭道:“你小子還真是奸猾,便是有事求我也不說一句真話,還真以爲我返鄉了以後,就一點也不問世事了嗎?你最近在京城的所作所爲,難道不是爲了你去廣西做鋪墊,就連那曹達的免過,不也是你魏麒麟一手操辦的。
别的不說,單單這一手,老夫就服氣。而且我也不怕把話給你擺明了,咱們皇上詢問過老夫,兩廣經略的人選,我給爲你說了好話,至于皇上最後會怎麽選,我不敢打包票。
但在我看來,處理廣西之事,最适合的人,便是你魏麒麟了。”
魏麒麟聽到這裏一愣,随即慌忙說道:“小子謝過孫老……”
魏麒麟這次過來找孫承宗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其一,便是要确定孫承宗不會去廣西,也得想辦法讓皇上明白這個念頭,其二,便是想讓孫承宗在皇上哪裏爲自己美言幾句,好讓魏麒麟能夠最終拿到兩廣與安南的處理權。
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到這裏來之前,孫承宗已經把他想做的事情,全部做了。
這也讓魏麒麟頗爲感慨,盡管很多官員在他看來,都是沽名釣譽無所作爲之輩,可是那些在重要事情上,有着拍案能力之人,卻是都在真真切切的爲大明做事。
也正是這些人,讓大明能夠在風雨飄搖的大明末期苦苦支撐這麽久。
“你也不用謝老夫,老夫所做之事沒有絲毫幫你的意思,而是全部爲大明着相。既然你有這能力,就理應多承擔一些責任。”孫承宗擺了擺手道:“除去此事之外,我還有一事想要問你,你這些年在全國上下處處布局,目的爲何?盡管你做的事情看上去都是爲了大明,爲了百姓,可是我總有一種其他的錯覺,你有着更大的陰謀,或者說是抱負。”
作爲一個從未來過來的人,魏麒麟的所作所爲,其實就是不想清取代明,不想中國在這工業革命的大時代掉隊,更不想中國經受那極近屈辱的近百年。
若是要簡單來說,他便是有一個強國夢,讓想華夏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強國,不會被其他周圍的鄰邦甚至是強國欺負。
可是這些超前的想法,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人家也未必相信。
所以魏麒麟必須得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想一個說法,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說辭。
魏麒麟當即嘿嘿一笑,抿了一口孫承宗親自炒制的茶水,笑道:“沒想到還是被您發現了。”
“說說吧!”孫承宗追問道。
魏麒麟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隻是我答應過咱們皇上,要将大明變成一個真正意義的天朝上國。讓周邊萬國來朝!而不是現在空口白話喊出來,而實際上則皆是虎視眈眈的豺狼之輩。”
孫承宗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歎道:“沒想到仁政愛民的魏麒麟,竟然是一個激進的鷹派,沒想到啊,沒想到!”
魏麒麟也絲毫不以爲意,畢竟作爲錦衣衛以及東廠庇佑下長大的孩子,被人無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如果一一都去解釋,那還不得累死。
“年輕人嘛,總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沖勁,你說是不是孫老。”魏麒麟嘿嘿笑道。
孫承宗點了點頭,便道:“老夫便信了你這套說辭,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讓老夫滿意的話,老夫便親自去見一見皇上,讓你這兩廣經略使坐的更加穩當。”
“老孫您問,小子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魏麒麟嘿嘿傻樂。
“若是由你擔任兩廣經略使,你會如何調遣兵力,到了廣西後又會如何應對廣西與安南之事。”孫承宗忽然問道。
這問題明顯是在考效魏麒麟的能力了。
做大事情的,可不是光憑着一顆愛國之心,便可以站出來。
更多的是要有與之相配的能力,隻有這樣才能夠做到扭轉局勢,不然的話,便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一點,孫承宗看的明白,魏麒麟也看的很明白。
當即便開口道:“順天府到廣西路途遙遠,想要大規模運兵過去,難度不小,而且時間漫長,不利于此刻的戰況。
我便決定先遣小股騎兵進入廣西,穩定住當地的局勢,然後其他隊伍緩慢行進,可以慢,但是務必得保證抵達之時,便能夠投入戰鬥,而非是不堪一擊的疲兵。
除此之外,我還想在各地抽掉精悍的勞役組成新軍,來成爲左右戰場的奇兵,除此之外,周遭的衛所,有可用之人皆用,不可用之人結棄之。
安南并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所以得以獅子搏兔之姿态應對才行。
而到了安南我也不會急急冒進,必然是深溝高壘,穩定局勢爲主,便是讓皇上罵幾句也無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安南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這樣才能夠一鼓作氣永絕後患。
當然,還有一件事情比較重要,我需要記錄他們的惡行,并且編撰成書,隻有這樣,才能夠徹底打壓他們的激進派,同時将安南恢複交趾布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