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他被南京那些官員欺壓了這麽久後,第一次戲耍了對方一波。
難免韓宣生不會因此而高興。
這時魏麒麟笑了笑道:“是時候把你娘的藥停了,盡管這藥一直吃着也沒什麽副作用,可是一直藏在屋中,缺乏運動,對伯母的身體也不好。”
“那您這次來是爲了什麽事情?”韓宣生點了點頭問道。
“取我的馬車,然後去南京城。”魏麒麟答道。
聽到這裏,韓宣生也明白,魏麒麟這段時間怕是已經搜集足夠了證據,這才準備真的到南京和這些人去掰手腕了。
當即就又問道:“那用不用我做一些什麽。”
魏麒麟笑道:“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正是有事需要你來處理。”
說着從懷裏拿出幾封書信,裏面标記着出發日期以及路線,還有性命與特征。
這些都是将要前往南京的重要證人,也是扳倒南京假币案的關鍵之事。
“我需要你按照這上面的路線,去保護這些人,務必保證他們安全抵達南京,并且到我手上。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直接用西廠的名義先斬後奏。我會讓他們留給你一些西廠的腰牌,這是一場戰争,我們隻能赢不能輸,明白嗎?”魏麒麟死死的盯着韓宣生說道。
韓宣生用力的點了點頭,道:“若是有一件沒有做好,我韓宣生提着腦袋去見你。”
“我要你的腦袋有屁用,行了,我就不進去了,還要忙着去南京呢。”魏麒麟說完,又湊到韓宣生身邊,小聲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轉身離去。
在找到了他們藏匿的馬車後,直接拔掉五通教的旗子,插上西廠的旗子,一行人換了裝束後,就直接向南京方向駛去。
行駛了一天後,終于在傍晚,魏麒麟等人又來到了南京城城下。
隻是這次,他們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将南京城們堵住,任由曹變蛟一個人上前。
守城門的衛兵,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憤怒,沖了上來大喊道:“幹什麽呢?把這當你們家門口了?還堵着不走了?快點滾蛋,不然把你們全部給抓進去關起來。”
曹變蛟笑了笑,道:“你們膽子也真夠大的,不看一看這是誰的車?說抓就抓?活膩歪了吧你們?”
聽到曹變蛟的話,那兩個嚷嚷的衛兵瞬間就慫了,他們畢竟隻是一個跑腿混飯的,就他們這級别,一根指頭碾死他們的,大有人在。
“你們……你們是誰?爲什麽要堵住我們的城門?”那衛兵結結巴巴的說道。
“還是喊你們老大下來說話話,找一個能說話的人過來,快點!”曹變蛟鼻孔朝上說道。
這衛兵一看對方确實比自己底氣足了很多,也不敢怠慢,便慌忙讓一人去通知在你們休息的把總。
沒有多久,就有一人外帶着帽子跑了出來。
畢竟負責守備城門,還是需要一定的威嚴,他們所穿戴的衣服,又是裹的非常嚴實的棉甲,在這大熱天裏,誰也受不了。
所以換崗休息的人,大多都将衣服脫了納涼,不然早他娘的中暑了。
這時被臨時喊過來,禮儀不整潔,也屬正常。
這守備把總看見曹變蛟器宇不凡,卻是個跑腿的,也不敢怠慢,慌忙湊到跟前,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那個府上的人,我手下這些人是怎麽沖撞了幾位大人,才出現現在這一幕。”
曹變蛟哼了一聲道:“我們是從順天府過來的,受當今皇上之命,前來南京京察,怎麽着都到這裏了,還沒有人接待,難不成讓我們自己進城?”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請您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派人接待諸位大人。”把總一聽京察,整個人面上都驚出一層冷汗。
什麽是京察,就是京官考核。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一次京察,不同的時間段,京察的時間間隔也不同,洪武年間,是三年一考。
後面顯得太頻繁,就改爲十年一考。弘治年間,因爲一些原因又改爲六年一考。
考核的方面有,四格:守、政、才、年。以及八法:貪、酷、無爲、無謹、年老、有疾、浮躁、才弱。
可謂是考核的非常全面,涉及到了操守,政績,才幹以及年齡,還有貪墨,酷吏,無爲不謹慎等等……總之,隻有是有點毛病,都會遭到降職或者,勒令退休。
而每當最高權力的更替,就會是京察最爲嚴厲的時候,因爲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時候,負責京察之人,就會想盡辦法,将敵對之人攆滾蛋,然後由嫡系的繼位。
這種制度的初衷,是在于獎優懲劣,将那些無用的官員剔除,留下可用之才爲國家做出貢獻,可是後來徇私舞弊嚴重,大多都是随便應付一番,罷免幾個人,就此了事。
可這事兒到了明末以後,性質就變了。
因爲東林黨以及齊楚浙黨的黨争日益激烈。
以至于,每一次京察,都基本上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想一想,齊楚浙黨去查東林黨,東林黨去查齊楚浙黨,能有的好嗎?
最終,也以齊楚浙黨告敗落幕。
這樣才有了京城,東林黨一家獨大的場面,使得小皇帝不得不利用魏麒麟這閹黨,來打擊黨争。
所以這守城的把總,聽到了這些人是來京察的,也不敢怠慢,慌忙就前去通知。
曹變蛟看自己已經吓唬到他們,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
張清安幾人見狀都沖他樹大拇指。
張聰也算是明白了,這些人是真的無法無天。
到哪裏都是連喝帶罵的,偏偏對方又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誰讓坐在轎子裏面的那位老爺官兒太大呢,别人也就沒有絲毫辦法。
“變蛟,這次你風頭出完了,下次總該我了吧?”黃峥湊近說道。
“随便,你想去就去,呵斥幾個喽啰有屁意思,晚點将那些大官一個個抓起來,那才叫爽。咱們這次有的玩了。”
這時魏麒麟将馬車的臉子掀開,輕聲道:“嚴肅點,咱們現在可是代表了皇上的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