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看上去,他們已經在亡羊補牢,将南京恢複到以往的模樣。
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假币使得這些商戶外逃,同時,外逃的商戶被強行追回以後,依然在南京經商。
可是,這個執行過程中,有多少暴力與威逼,就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魏麒麟也可以想象到,就算鑄造假币讓他們獲益沒有多少,可是在這次商業大清洗中,那些幕後的推手肯定會獲得不可估量的收益。
同時,就算南京最近的經濟會有一些回落,可又有什麽關系呢。
隻要一段時間後,就會有新興的商戶,頂替掉那些沒落的商戶,慢慢南京還是一樣的繁榮昌盛。
最終收益的,自然而然,就是這些幕後操控風雨的人,就算他們是在竭澤而漁,可是這澤也足夠大啊。
岑豪傑的話,讓胡人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你以爲我甘心嗎?可是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我的一念之間,我是實在不心,讓自己的一個錯誤的決定,導緻全家老小全部暴斃,你知道我的擔憂嗎。”
“可是我們……”岑豪傑又道。
魏麒麟則慌忙打斷道:“行了老岑,胡員外也是有自己的難處,你要是對他好,就别苦苦相逼了,免得壞了你們之間的情分。”
岑豪傑聽到魏麒麟的話,猶豫了一會兒,也就不再說話。
因爲他知道魏麒麟等人的底細,自然對于他們将要做的事情充滿信心,可是這胡人天卻不知道啊,所以才一直處于非常低落的狀态。
随後魏麒麟與這胡人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直到下人來通報,飯菜已經準備好後,胡人天才起身道:“諸位兄弟也舟車勞頓的,既然到了寒舍,鄙人還是得招待一番才行,現在就把諸位兄弟喊過來用餐吧。”
魏麒麟點了點頭,便讓人去通知李遠一行人。
沒有多久,衆人便一起坐在了一張大桌子面前,桌面的食物琳琅滿目,而且大多數都是海産品,也算得上是全魚宴。
曹變蛟幾人在魏麒麟的示意下,也是放開了腮幫子吃。
胡人天瞧着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英武不凡,也知道他們來找自己沒有那麽簡單,可是人家不提邀請,你也實在沒有辦法直接決絕啊。就算看在岑豪傑的份兒上,也得好吃好喝的先把人家招待一番才行。
衆人用餐沒有多久,就在下人的通報聲中,一個徐朗半老的女人來到了宴中。
這女人看上去四十來歲,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可依舊難掩她年輕時候的動人容顔。
看到這女人過來後,胡人天慌忙說道:“夫人,你怎麽過來了。”
“我怎麽不能過來,都已經火燒屁股了,結果你這到好,還有空宴請朋友,你那外甥女,都快讓人強行霸占了。也不想一些辦法。”這婦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胡人天聞言也是一臉無奈,慌忙小聲解釋道:“這是岑俊,從衡水逃生後,一路找咱們找到了家裏了。”
聽到了胡人天的話,這婦人才注意到一旁的大胡子,确實有幾分岑俊的模樣,若不是胡人天提醒,她還知不道,今兒上門的這一夥兒人,竟然是之前的護院岑豪傑。
當即胡夫人,就開口道:“是岑俊就更好了,正好你本領高強,快點去幫幫我的那外甥女吧,免得遭人欺負了,她的命也太苦了。”
“瞎說什麽的,他現在已經瘸了腿了,而且他那幫老兄弟都沒在,實在是不适合做這種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就别攙和了。”胡人天不滿的說道,手上不停的推搡,準備将自家夫人趕走,免得在這裏瞎添亂。
這時,岑豪傑也算是明白了,就算回到了射陽,自家東家身上的麻煩事,還是沒有斷呢。
當即求救似得看向,魏麒麟。
後者笑了笑道:“夫人不妨說說怎麽回事,我們這些兄弟碰巧喜歡多管閑事。若是真有搶占民女的事兒,便替你們出了頭就是。”
一聽這話,胡夫人慌忙掙開胡人天,嘴巴如同機關槍一樣,很快就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這時,魏麒麟也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這胡夫人,本姓花,喚作花秀。
算是射陽的大戶,當時也家資殷實,與胡人天結實的時候,胡人天還隻是一個窮小子,在花秀的一意孤行下,他們兩人終于走到了一起。
要說這胡人天也是争氣,盡管功名上沒有取得建樹,可是夫婦兩人完婚後,愣是憑借這花秀娘家的一些資助,把生意越做越大。
最後借助射陽這邊的桑蠶業,直接把生意做到了南京,以至于,射陽的花家都得仰起鼻息。
花家人,看自己這女婿生意越做越好後,也慢慢将重心從射陽轉移到了南京,久而久之,射陽這邊也隻留下了一些老宅子而已。
可是現在遭逢大變,南京的假币案讓胡家人與花家人在南京待不下去後,又灰溜溜的回到了射陽,隻是這些年過去後,射陽早就不是以往的射陽了。
而花家因爲基因問題,出了很多俊男美女,花秀弟弟花獨鳌的女兒,就是因爲美貌出衆的原因,被這射陽的漁霸給頂上。
雙方糾纏了很長時間後,那漁霸才決定在今天準備強娶了花獨鳌的女兒花吉月。
所以才讓這花秀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胡人天又無可奈何。
“就是這麽一會兒,如果諸位好漢能夠幫我們度過這個難關後,我們胡府一定會有重金酬謝。”花秀期望的看着魏麒麟一行人。
特别是李遠那巨大的身形,也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魏麒麟聞言笑了笑,道:“這不過翻手之間的小事兒而已,喚個小厮前面帶路,我讓他們去順手處理了這事兒。
不過重金酬謝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差錢,若是我能幫你外甥女處理掉這事兒,希望胡員外能夠告訴我一些事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