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強盜頭頭的刀,也瞬間停了下來。
臉上笑嘻嘻的看着侯鑄,道:“我們出來混的,都講信譽的,既然拿了錢,就不會不講信譽,看就吓吓你,都給你吓成這樣。”
說着這強盜頭頭就揮了揮手道:“兄弟們,讓開道,讓這些人過去吧。”
說完後,一行人慢慢從道路兩邊讓開,讓魏麒麟等人過去。
侯鑄也慌忙從這人跟前跑回來,上了馬然後跟着衆人十分警惕的過了這些強盜身邊,然後朝鎮江方向走去。
雙方分開後,待魏麒麟走了很遠以後,這些強盜們才再度湊到一起。
衆人圍着那強盜頭頭問道:“千戶,您看這些人,是咱們要找的人嗎?”
強盜頭頭搖了搖頭,道:“一群外強中幹的人,應該不是北邊來的人,這些銀子你們拿去分了吧。對了,把這消息告訴大人,這些人應該隻是探親的,并不是北邊的人。”
“知道了。”一人應了一聲,就從林中牽了一匹馬出來,快速向南京方向趕去。
而另外一邊,侯鑄也從袖子裏面取下一個金屬制造的護腕,道:“這東西也帶着太不舒服了吧,老爺,我剛才的演技怎麽樣?還不錯吧。”
“不錯不錯,下次有這事兒,還讓你來。”魏麒麟哈哈笑道。
随機侯鑄又問道:“這些人,看樣應該不是南京派的人吧,咱們那三十多兩,我感覺白花了。”
魏麒麟搖了搖頭道:“就算他們不是,咱們這銀子也的花,咱們做大事的,不能去糾結這些小事。再說了,這些人可不像正經的強盜,就算他們演的再像,也有露餡的時候。”
“哪裏露餡了?”曹變蛟開口問道。
這時侯鑄恍然大悟,魏麒麟見狀問道:“你也發現了。”
侯鑄點了點頭,道:“你這麽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這些人握刀的習慣,可不像是強盜,而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幸好我演的像,要不然接下來咱們的麻煩可就多了。”
“也别往最好的地方想,能不能騙過他們還兩說呢,繼續趕路吧。”魏麒麟說完便拍馬一騎當先。
等衆人一路急行,到鎮江後,就租了一艘大船,把人馬全部托上去,過了江進入揚州地界。然後又一路向北疾馳。
過揚州,進入高郵。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實在不太适合晚上趕路,便就此休息。
次日天一亮,就再度上路,朝興化方向駛去,然後過興化進入鹽城。
再過鹽城向北,就是射陽。
盡管在現代,射陽是屬于鹽城所轄。
可是明代的時候射陽所占土地可是要比鹽城還大,而且行政單位上,與鹽城一樣,也屬于縣級别。
又經過一天的奔馳,終于在這天晚上之前,來到了射陽縣城,進城後随便拉了一個行人,問了一下,就問出了胡人天的住處。
正在家中鬥鳥的胡人天,聽見下人的通報,也是一頭霧水。
“我外甥?從北邊過來的?你沒搞錯吧。我确實有一些妹妹,但是沒有駕到北邊的啊,南邊的到是有,還姓劉,這不是胡扯的嗎?”胡人天對于這忽然攀親戚的事兒,顯然不怎麽樂意。
擺了擺手,就準備把這通報的下人趕走。
這時那下人又道:“老爺,那人還說了,您要是不理的話,就再告訴你一個名字,岑俊。”
聽到這個名字,胡人天愣了愣,喃喃道:“難道是……”
“快快快,快把他們請進來,我确實有這麽一個外甥。”胡人天慌忙說道。
這下人看着自家老爺變化如此快,也是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将外面,那一大波人請了過來。
猶豫舟車勞頓的,便先将大多數的人的馬拉下去喂一些草料,而這些人,也自然先安排一些水,洗把臉!
然後就送上了湯水供大夥兒解渴,不但如此,還有幾塊偌大的西瓜。
但從待客一方面來說,這胡府還是做的不錯的。
另外一邊,魏麒麟與岑豪傑兩人也顧不得風塵,直接就去見了胡人天。
當魏麒麟見到胡人天的時候,魏麒麟看着這個有些憔悴的中年人,到也不覺得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可是這岑豪傑卻能夠爲了他來回奔波幾千裏,可見這人确實有過人之處。
雙方見面後,胡人天看着瘸了腿的岑豪傑,疑惑的問道:“岑俊?”
岑豪傑慌忙喊了一聲“老爺”。
聽到聲音後,胡人天也确定了這人,真的是岑豪傑,而這岑俊則是他之前的名字。也隻有胡人天知道。當即就上前抓住岑豪傑道:“你怎麽弄成這樣?腿也瘸了。”
“老爺,一言難盡啊!我當初逃出去,準備找救兵救你,可是卻被那些人打斷了腿,還一路追很遠,最後無可奈何我們隻好逃到京師,将這個消息傳出去,也好将事情弄大了,将您救出來。
可是沒想到,等我們再到的寶雲寨的時候,你們已經被轉移了,一路追到南京,又被告知您回到了射陽老家,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射陽,這腿也是在衡水的時候受的傷,不過現在都不要緊了,隻要老爺您沒事,什麽事都不算事兒。”
胡人天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何必呢,這些人隻是不想讓我走漏消息而已,我大不了不在南京做生意就行,你也不必搭上一條腿啊。”
聽到這話,岑豪傑忽然就喊了起來,道:“爲什麽不在南京做生意?您打拼了一輩子,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然還能如何,我們這些老百姓,就算賺再多的錢,也鬥不過人家,還是老老實實的過這下半輩子吧。”胡人天歎道。
“可是……您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沒了,您就沒有不甘心嗎?囤積的貨物被霸占,您在南京的宅子也被霸占,就這次假币流通的事情,讓您最低虧了幾十萬兩,這可是您一輩子都積攢下來的家底啊,就這樣沒了?”岑豪傑不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