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有了魏麒麟的命令後,他第一時間就催馬來到了前方。
神駿的馬兒打着響鼻,趾高氣昂的看着前面這些英武衛的士兵。
季羽坤看到這一幕,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的老大給他安排的任務,隻是盯緊了這德州附近的要道,别讓奇奇怪怪的人通過就可以。
特别是從南邊向北邊的人!
通常情況下,從北邊向南邊的人他們都是不予理會的,更别說這馬車上還插了五通教的旗子,一般人就更不會攔了。
這到不是說他英武衛的人害怕五通教的人,而是因爲此刻是關鍵時期,不适合與五通教這個合作夥伴發生沖突。更不适合與飛熊衛的指揮使發生沖突。
他之所以攔一攔,還是因爲往日堆積下來的舊怨,讓他覺得可以在這個時候找一找對方的晦氣,隻要讓這些飛熊衛的人不舒服,他季羽坤就非常舒坦。
可是讓季羽坤沒有想到的是,裏面坐着的韓宣生卻是出乎意料的硬氣,這讓沒有了自家老大明确支持的季羽坤,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李遠前進的速度卻絲毫不降,離他們越來越近。
在季羽坤猶豫的這會兒,一名騎士已經拍馬上前,抽出馬刀指向李遠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别敬酒不吃……”
哪知話還沒說完,李遠就抽出他身後的大劍兇猛的砍了過去,嘴上大罵道:“就你話多,就本事就把老子打服氣了,沒本事就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兒站着。”
這英武衛的騎士倒也不是一個慫包,看到李遠的模樣,直接揮動馬刀就迎了上去。
那知道刀劍碰撞後,巨大的力量讓他手腕就像是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驚駭從他心頭升起,要知道他在英武衛可是有着小霸王的稱号,單論力氣而言也是數一數二的,結果這一個照面就處于絕對的下風。
一時間,也讓他升起了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揮動馬刀就又迎了上去。
可這次李遠是在自上而下的劈砍,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當刀劍再度接觸之時,這英武衛的小霸王瞬間明白了自己錯的多麽離譜,敢情剛才人家還沒有使出全力了。
這次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他有了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
幾乎是一瞬間,他胯下的戰馬就不受控制的跪來下來,然後這小霸王也被這巨大的下壓力量逼的滾落在地面。
看到這一幕,季羽坤眉頭鎖的更死了。
心中也明白英武衛的這些士兵們,戰陣之事或許厲害,可是單打獨鬥,與這些江湖人士相比,可就差的太多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後,季羽坤慌忙開口道:“既然韓指揮使都已經開口了,我也隻能聽從了,總不能以下犯上把您給攔下來吧?你們幾個跟着他,我去詢問一下将軍的意思。”
季羽坤沖身邊的騎士吩咐了一番,就直接掉轉馬頭催馬離去。
這時李遠也轉身看向魏麒麟,後者不動神色的點了點腦袋,李遠便跟着張聰一起催馬行在最前方,仿佛這事兒就沒有發生了一樣。
一行人就這樣繼續向德州方向駛去,沒有多久,就遠遠看到了德州城的輪廓,隻是他們顯然沒有準備進德州城,所以就直接繞道向山東平原方向駛去。
又行了約麽半個時辰左右,終于來了幾騎,快速接近跟着魏麒麟等人的幾名英武衛騎士,小聲說了些什麽後,他們一行人就匆匆離去,不再跟着魏麒麟一行人。
看到這一幕,曹變蛟也湊上來,問道:“怎麽回事,他們怎麽不跟了?”
魏麒麟笑了笑:“怕是看在韓指揮使的面子上,不準備爲難我們,就隻好放我們回南京了。”
聽到這話,曹變蛟嘿嘿一笑,也不再說什麽。
韓宣生身邊的親衛黑臉漢子,也拍馬上前,對魏麒麟等人說道:“辛苦你們了,等回到鳳陽後,我家指揮使大人,一定不會虧待大夥兒的。”
“辛苦什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魏麒麟嘿嘿笑着,跟這個不明真相的家夥繼續演戲。
心中也有些奇怪,事情怎麽變得出乎意料的簡單。
在這些韓宣生跟前的親衛們眼中,魏麒麟等人隻是護送他們回鳳陽的五通教好手,卻根本不知道魏麒麟此刻算是脅迫韓宣生與他們一起。
畢竟這事兒說出去多少有些丢人,韓宣生也不好直說,自己是因爲打不過人家,又怕死才不得已而爲之。
至于身上的傷勢,也隻能說成與李遠的不打不相識。
作爲一個長官的近衛,也是最信任的人,就算他們猜出了一些端倪,也不會亂嚼舌頭,因爲這才是他們得到信任的最重要的因素。
就這樣魏麒麟一行人催馬越行越遠,直到過了京杭運河,進入濟南府的地界,向平原方向駛去。
離德州城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始終沒人追過來。
他們才漸漸将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
這時李遠也催馬過來,來到了魏麒麟跟前,問道:“一到山東,我就想起與黑眼見面的情景,也不曉得他現在過的如何了。”
魏麒麟想起了黑眼在高麗的所作所爲,也會心一笑,道:“他啊,現在應該過的特滋潤,在林子裏揀了個野丫頭後,也算是結束了自己的單身生涯。”
随即,就又跟李遠說了一些高麗發生的趣聞,當然這些都是小聲說出來的。
若是讓韓宣生那些親衛們聽到,鬼知道他們會不會聯想到什麽東西。
當初魏麒麟前往青州赈災的時候,也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留下了許多回憶。如果有時間的話,到是可以去故地重遊一番。
隻是這次行程比較匆忙,所以就算是他們此刻進入濟南府,也沒有時間再去一趟青州,而隻能一路向南直接進入兖州。
隻是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英武衛的人,爲何放棄了對他們的盯梢。
而此刻英武衛的駐地已經亂成了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