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飛機與高鐵的便利,魏麒麟等人想要到達南京可是得曆盡千辛萬苦。
從北直屬到山東,再到江蘇。其中要經曆保定府 真定府以及濟南府和兖州府以後,才能進入江蘇,也就是這時的南直屬。
當然,在這之前,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驚動德州守備森嚴的崗哨,然後悄悄的向南京方向駛去。
通關韓宣生給的信息,讓魏麒麟知道南京那些人,盯的最近的還是德州,而衡水隻是不太重要的地方,才會交給韓宣生這個他們的非嫡系成員來處理。
這一點到和魏麒麟的猜想一模一樣。
畢竟明朝的特殊政治體系,形成了南北二都,北京靠近邊境,戰事又多,局勢不怎麽穩定,反觀南京既是魚米水鄉,又有着天然的安全優勢,自然而然經濟繁榮,商人在這裏也更容易尋到商機。
而這些年,魏麒麟在北京強勢崛起,無論是酒樓、醫廬、銀行、甚至是麒麟劇場,各式各樣的娛樂方式讓人目不暇接,除此之外,還成立了大明遠洋公司。
甚至可以說,隻是一個流雲城的經濟體系,就快速呈現了,碾壓南方的迹象。
所以南京出事後,商賈們日子不好過,第一目的就準備往北邊看看。
可是,南京這些人自己做的醜事,害怕讓别人知道啊,要知道每隔幾年,就會有人從北京到南京還審計業績,同時也會撤職很多官員。
若是趕上這事兒,隻怕南京六部的人,都得撤銷一個七七八八。
當然,這官員審計的事兒,北京也有,也會有官員被撤職,甚至是下貶。也正是有了這個奇特的政治體系,才呈現了北京這個真正的政治核心,多是東林黨人士,而南京這個沒什麽作用的陪都,則多是那些在争執鬥争中失利的齊楚浙黨人士,在這裏維護着他們的利益集團。
再說難聽一些,魏麒麟這次到南京查假币案的事兒,就是準備讓魏麒麟這魏黨去打壓齊楚浙黨,給東林黨人看。
同時放出一個危險的訊号,最後就算得罪人,也全是他魏麒麟得罪了。
而小皇帝則沒有一點卵事。
可魏麒麟想要快速上位,或者說做出一些什麽對大明有實際性改變的東西,也隻能這麽做。
所以,這槍他也隻能上杆子的去當。
行了半響後,終于來到了德州境内,這個東昌、濟南、河間三府混雜的地方,又來了南京特派過來的大人物,自然變的風起雲湧。
就算是沒有特意留意外面變化的韓宣生也示意他那幾個近衛,讓衆人放慢速度。
聽到這話,曹變蛟等人都看向魏麒麟,魏麒麟也沖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按照原計劃行事就行。
果不其然,又行進了兩刻鍾,他們就被一隊幾十人的騎士攔了下來。
這些人穿着制式的铠甲,腰間挎着整齊一緻的馬刀。
但從裝備上來看,到算得上是精銳士兵,就算是比神武中衛都不差。
反正魏麒麟所見過的那些衛所兵中,像這個精氣神的,還真沒見過。
“好大的膽子,這光天化日下,你們就這樣持械在大馬路上穿來走去的,莫不是一個個都有案底在身吧。”爲首那人瞧也不瞧一樣,就大聲呵斥道。
聽到這話,韓宣生的三人近衛中,一個黑臉漢子拍馬出來,指着這人呵斥道:“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車,你的都敢攔!”
“誰的車?既然違反了大明的律法,我都敢攔!”那人昂這臉說道。
黑臉漢子看對方不給面子,就隻好說道:“别揣着明白,裝糊塗了。裏面是我們家指揮使韓大人,快點讓開,好狗不擋道。”
作爲都是從鳳陽府過來的衛軍,他們彼此之間可謂是非常了解,就算是通關簡單的制式铠甲,都能夠認出對方。
可就算這樣,還是不依不饒的盤問,顯然是準備給對方一些難看。
對此這黑臉漢子也是無可奈何。
誰讓他們飛熊衛與英武衛的恩怨由來已久,可是飛熊衛隸屬上屬于皇帝直轄的親衛,可是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變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反觀人家英武衛隸屬于南京左軍都督府,在鳳陽府基本上可以橫着走,軍備物資的調配什麽的,也自然比飛熊衛獲得的更多。
兩廂比較一番,飛熊衛就更沒有辦法跟人家比了。
所以南京那些大人物們,調派人過來處理事情,人家英武衛的人,也隻是坐下來歇歇腳。
髒活累活全讓飛熊衛的人該幹了。
“哦,這麽說來,裏面可是飛熊衛的韓指揮使大人了。你不在衡水好好待着,忽然來德州幹什麽?可别忘了你該做的事情。”攔道那人又得意洋洋的說道。
“外面的人,是季羽坤,季千戶吧!我剛剛收到了加急家書,家中出了一些急事需要回去看一看。這才勞煩五通教的兄弟本,幫忙護送我回去!還望季千戶給讓一個道出來。”坐在馬車中的韓宣生聞言開口道。
能夠通過聲音,就辨别出一個人來,證明他們之間還是非常熟悉的。
季羽坤一聽這馬車裏面坐的還真是韓宣生,眉頭也瞬間皺了起來,道:“可是你的任務,是應該在衡水好好待着。”
“是嗎?我的任務是讓我把衡水的事情處理好,可沒有說讓我本人必須在衡水城待着,再說了,衡水的事情,可曾出過任何纰漏?此刻我家中有事,你卻攔着不讓我歸去,莫不是說,你還想将我攔在這裏不成?”馬車内的韓宣生忽然呵斥道。
“若是你拿不個由頭來,韓某人隻好讓他們硬闖了。念在我們也算故交,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去問一問你們家指揮使的意見,若真不願意放我走,大可真刀真槍的來,我韓某人不接下來了,總之無論如何我現在都要回鳳陽,有什麽事兒,我都兜着了。”
聽到他的話,魏麒麟也使了個眼色,示意李遠張聰幾人直接上前開路。
一時間氣氛變的異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