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這次去兩廣,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魏麒麟想了想道:“危險到是不至于,反正現在的安南肯定不是軟柿子,就怕你爹粗心大意了。萬一事兒辦的沒那麽漂亮,回來遭到皇上的責怪。”
“那安南窮鄉僻壤的,都這麽難對付嗎?”曹變蛟有些不解的問道。
聽到這話,魏麒麟也有些無奈,可是想到被指派到兩廣做經略的是曹變蛟的父親,若真有什麽事兒的話,難過的也是曹變蛟與曹剛兩兄弟,就耐着性子跟他解釋道。
“那後金不也是從窮鄉僻壤的建州走出來,可現在呢?偌大的一個大明不還不是拿人家沒有辦法,前幾年還讓人打的丢城讓地的。你不能因爲他們落後,就小瞧他們!”魏麒麟嚴肅的對曹變蛟說道。
聽到魏麒麟的話,曹變蛟小聲嘟囔道:“可是早些年安南跟咱們的接觸,可是一點便宜都沒讨到啊。”
“你也知道那是早先年,可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南邊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先是有南漢一個釘子,在雲貴一代拔不掉。後又有歐羅巴的軍事強國西班牙蠢蠢欲動。這個時候安南忽然站出來搞事情,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魏麒麟面色沉重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曹變蛟問道。
魏麒麟想了想道:“要不發一封加急書信給你爹吧!不對,還是以你的名義發最好。”
至于爲什麽,魏麒麟就沒有明說了。
畢竟曹達怎麽說也是魏麒麟的長輩級别的,再怎麽着也用不着魏麒麟來提醒。
特别是他多年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其實并沒有多少拿的出功績。這次被指派爲兩廣經略,也是他的翻身仗,無論如何都得打的漂漂亮亮的。
魏麒麟一個晚輩過去指手畫腳,就很有可能造成逆反心理,反倒是由曹變蛟來說,會更好一些。
“那我該怎麽寫?”曹變蛟慌忙問道。
當下在魏麒麟的指揮下,曹變蛟操筆,将一份加急的家書一點點寫好。
大緻内容就是一陣噓寒問暖後,假借曹變蛟在魏麒麟這裏得知的秘密信息,讓曹達一定得主意囤聚在俺們的那些歐羅巴人,以及南漢有可能會插手的局勢,無論如何萬望小心。
寫好了這封書信後,曹變蛟就匆匆忙忙的出門又去找了衡水城軍事情報局的交接處,将這書信轉交給他們,再由他們加急送往兩廣。
待他走以後,大玉兒才小聲問道:“安南的事情,真的不要緊?”
魏麒麟搖了搖頭道:“既然皇上肯選他,就肯定有着他的用意。隻要曹達小心一些,想來是不會出什麽大簍子的。”
大玉兒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麽。
到現在爲止,她最關心的還是他到手這一千多兩銀子該怎麽花。
等到再回到京城的時候,一定得給公公婆婆買些禮物,除此之外,柳如是與林錦繡的也不能忘了。
畢竟往後的日子長着呢,大玉兒也不能因爲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就小看了柳如是兩人。
作爲一個正房,大玉兒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保證魏麒麟這家子人一團和氣,這樣魏麒麟才能夠騰出更多的精力去做其他事情。
一心人在衡水次休整了一個時辰左右,就再次上路。
隻是這次上路的人數,和當初從京城出發的時候,有了極大的變化。
當時隻有魏麒麟大玉兒以及飛蛟會六人,再加上岑豪傑符大力以及另外七人。
此刻除了岑豪傑以外,其餘的八人都被遣散。
可是又半道多了一個涿州張聰,以及剛剛回來的李遠和這飛熊衛的指揮使韓宣生,還有韓宣生的三個近衛。
盡管人數上差别不大,可是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别。
出了衡水城後,衆人就駕着馬車快速向德州方向駛去。
魏麒麟一行人也是洗劫了馮至等人的馬匹,全部駕着馬護衛在這馬車周圍。
因爲這車廂實在是太小,擠不下魏麒麟大玉兒還有韓宣生三人,就隻好讓韓宣生獨享這偌大的車廂。
顧子雲與岑豪傑兩人因爲有傷的原因,就負責駕駛馬車,沒有讓他們騎馬。
其餘人則人人騎乘上路。
這麽以來不用有人步行後,趕路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而這麽十多騎人,又全部帶着武器,自然得有一個說法。
韓宣生也就成了最好的掩護,這也是魏麒麟堅持要帶他上路的目的之一。
這樣他們就不用扮演永平府過來的商戶慢慢悠悠的趕路,完全可以作爲飛熊衛指揮使的衛隊,跟着他們一起上路。也大大加快了前往南京的速度。
老實說後世從北京到南京,飛機也就兩個小時,換做是高鐵的話,也隻有四個小時,可以說是非常便利。
可是在大明的話,卻不是這樣。
不但道路交通不行,就算是交通工具與後世相比,也差很遠。
要知道古代的所謂八百裏加急,那可是有不同的驿站,提供各種官馬讓你一直在換乘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趕路。
尋常的人騎馬趕路,一天也就百八十公裏而已,從北京到南京這一千多公裏的路程,若不耽擱,也得半個多月,若是路上有事情耽擱的話,怕是得将近一個月才能夠趕到。
魏麒麟爲了不招人注意,又能夠快速趕到南京,也是煞費苦心。
此刻人手一匹馬,趕路的速度,最低比之前快了五成。
就這樣一行人馬不停地的向德州方向駛去,隻是衆人出發的時間有些晚,剛剛過了索盧枯河後,天色就暗了下來。
再考慮到多人身上都有傷的原因,魏麒麟就提議衆人就地休息,補充了一下食物後,趁着天色涼快趕緊補補覺。
這幾天爲了寶雲寨的事兒,衆人可都沒怎麽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