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麒麟這才繼續說道:“我雖然精通用毒,但是更精通救人。上次有一個家夥在我面前割喉自盡,讓我把他的腦袋又縫合上,并且救了回來……然後繼續折磨他。
你覺得你僅僅是捏斷自己的脖子,就能夠得到解脫嗎?不不不,我會把你救過來以後再變本加厲的折磨你,我想把你做成人彘,讓你再活上二三十年,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你覺得呢?何堂主。”
這些沒有任何情緒渲染的話,讓何雲光感受到了透心的寒冷。
在權衡了片刻後,就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要你老老實實的聽話。”魏麒麟應了一聲後又道:“換個地方說話吧,我剛才給你下的毒,每隔半個時辰就會複發一次,複發時會渾身痙攣,如同萬蟻啃食一樣,如果你不想再次承受這樣的痛苦,就好好的配合我。”
說完魏麒麟就拎着一邊嘴裏還在不停嘟囔着稀奇古怪話語的韓宣生站了起來。
“還愣着幹嘛?前面帶路啊!”魏麒麟沖何雲光喊了一聲,何雲光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向這聚義堂後面的房間走去。
這時魏麒麟又看向馮至兩人,道:“馮香主,孫香主,你倆也跟我走一趟吧。”
他們兩人個是見識過了何雲光那痛苦的模樣,也不願步其後塵。
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他們也算是明白了。
在魏麒麟那年輕的面龐下面,可是藏有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強大力量與靈魂。
要想活命,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聽他們的話。
于是兩人就站了起來跟在魏麒麟身後。
臨走前,魏麒麟還沖着李遠等人說道:“你們幾個盯好了,别讓這些人鬧出什麽幺蛾子,我去處理一下就回來。”
李遠等人點了點頭。
等魏麒麟幾人消失在視野裏後,黃峥才都到跟前問道:“子雲,你的傷勢沒事吧。”
顧子雲捂着自己的肚子,靠牆坐了下來,道:“我這點傷勢到沒什麽,已經處理好了,倒是老岑就慘了,他那腿剛剛好一些,這膝蓋又種了一箭,怕是這退以後都難恢複過來了。”
岑豪傑聽到這話,咧嘴笑了笑道:“我這命能活到現在,早就賺夠了,隻要能救出東家,就算搭上一條腿又如何。”
聽到岑豪傑這有情有義的話,顧子雲幾人也點了點頭,對他的佩服多了幾分。
到是大玉兒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着魏麒麟遠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另外一邊,魏麒麟在何雲光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隐秘的房間裏。
推開房門後,魏麒麟就将韓宣生扔到的地上,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就坐了下去。
絲毫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和四個敵人獨處一室。
之前在外面,有着很多五通教弟子盯着,何雲光自然要強撐下去,再怎麽說,他也是真定府五通教的頭頭,要是因此丢了威信,失了面子可就再也沒法帶這群人了。
此刻隻有他們幾人,也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的瞪了馮至一眼,罵道:“瞧你辦的好事。”
魏麒麟笑了笑道:“其實這事兒不怪馮至,在你打輸以後本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得到我想要的消息就會走。可是你卻選了另外一種方法,失敗就得接受懲罰,一味将責任推到别人身上,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說到這裏,魏麒麟沖地上的韓宣生踢了一腳道:“起來吧,别撞死了,我早就知道你沒事了。”
唉了一腳後,韓宣生摸索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借助模糊的視線,來到何雲光跟前坐下,問道:“你們從哪裏得罪的這煞星,老子也算倒了血黴了。”
魏麒麟一聽他說話清楚不少,顯然是自己的藥已經起了效果。
何雲光一聽這話,也是氣的不行,罵道:“我也不知道馮至這孫子,從哪裏惹來這些人。”
馮至聽到這話委屈的不行,又不能直接頂嘴。
魏麒麟則開口幫他解釋道:“如果你們不攔那些過往的商戶,也就不會有我出現。現在就咱們幾個人了,繼續發牢騷也沒什麽卵用。
本質上我們直接是不存在仇恨,我隻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及韓宣生你背後的事情。
老老實實的配合我?還是說讓我再用一些非常手段,再談這事兒?”
聽到魏麒麟這話,幾人都是有些頭大。
要知道韓宣生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員,在尋常人眼中就意思是非常大的官了,可就算這樣,他依舊是一個跑腿的,由此可見,他背後的人多麽強大。
可就算這樣,魏麒麟還是揪着他背後的那些人不放。
一般人也會這樣做啊。
所以韓宣生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對于他的問題,魏麒麟沒有回答,而是摸出了一個腰牌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西緝事廠,劉安。”
何雲光一邊看一邊念道。
這個真真切切的證據,可是比魏麒麟口說自己是西廠要來的靠譜的多。
瞬間他們也知道了這魏麒麟的底氣來自何處。
因爲他們這些混江湖的,最怕的就是與官家人結仇,這樣會讓他們沒得安生,也自然沒得錢賺。
可是那些官家人,就算再舒服,也怕被西廠盯上啊。
你想,官家人都惹不起西廠,你們這些連官家都得罪不起的江湖人,又如何跟人家鬥?
韓宣生聽到這話,也是身子一抖,道:“西廠的人,不是在處理王恭廠的事兒嗎?怎麽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都管了?”
“你的消息也太落後了,王恭廠的事兒早就處理完了!而且,你覺得你們辦的這事兒是小事兒嗎?造假都造到鑄币局了,就算這樣,還不給商戶們留條活路,直接趕盡殺絕,你們以爲這樣就能将消息全部封鎖嗎?真以爲當今皇上隻會坐在皇宮裏面吃喝拉撒嗎?
若是全天下的官員都和你們一樣,這般瞎胡鬧,不等後金和南漢打過來,早就從内部瓦解了。
朝廷任命你們的職位,是讓你們爲老百姓做事的,而不是讓你們來愚弄老百姓的!
一個兩個都是欠削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