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雲光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神就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狼一樣,死死盯着魏麒麟。
見這何雲光求死心切,魏麒麟隻好如實答道:“我是在爲皇上做事!”
“我不信,都這樣了,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何雲光顯然不相信魏麒麟所說的話。
對此魏麒麟也非常無奈,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跟他說真話他未必相信,可是說假話了,他反而就信了。
因爲所有人都更願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情,而不是那些看似荒謬的答案。
“好吧,我實際上是在爲西廠做事。”魏麒麟無奈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長白劍派……魏麒麟……西廠……我爲什麽就沒有猜到呢!”得知答案後,何雲光瞬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魏麒麟看着他這模樣,知道這個時候他基本上已經認命,就開口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是不是該說一說,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聽到魏麒麟的話,何雲光一臉灰白道:“正主都已經咋子這裏,你何不親自去問他呢。”
他所說的正主,自然就是身邊的韓宣生。
可魏麒麟卻不會跟一個神志已經迷糊的人多說什麽。
反而直愣愣的看着何雲光道:“他的答案,和你的答案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現在想知道的隻是你的答案。”
“我也隻是受雇于人,幫忙攔截一些過往的商戶而已,然後再将這些商人交付于他們,剩下的事兒,就不是我們需要關心,也不該我們去關心。”何雲光不冷不淡的說道。
攔截南京過往的商戶,并且拘禁轉移他們,在這期間不可能沒有接觸,可何雲光卻什麽也不透露。
魏麒麟也明白,在處于敵對狀态下,想要讓對方老老實實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并且給自己想要的問題,顯然不太現實。
而且,就算是他們這一行,也多少有些盜亦有道的意味,所以在拿了雇主的錢後,就老老實實的爲雇主做事,沒有必要在事後再捅雇主一刀子。
而這種局勢繼續僵持下去,對魏麒麟也沒有什麽好處,當即魏麒麟沉思片刻,就準備給他下一劑猛藥,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其實,我可以完全不在乎你們做下的名劍山莊滅門案,以及攔截過往的商戶,還有剛才想要殺死我們,甚至是五通教全國各地誘拐兒童的事情,因爲這些問題,是曆史問題,需要将來一一解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在意,也必須以最快的時間解決。那就是把你雇主的信息,以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因爲這件事關乎着大明,關乎着千千萬萬的人的性命。”
盡管南京的假币案,就算是往大了說,也隻是一個地方政府的貪腐案,根本沒法上升到國家層面。
可魏麒麟和小皇帝卻清楚的知道,這南京的假币案,關系有多麽重大。
此刻的大明已經是内憂外患到了山河日暮的情景,隻是一個王儲的之争,就差點将小皇帝也脫下水,再一看這信王和譽王,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一個引狼入室,一個在屁股地下埋地雷。
這種狀況,如果小皇帝再不能力挽狂瀾的話,大明就真的會步入萬劫不複之地。
也正是這種情況,讓小皇帝想要大刀闊斧的整治這大明的河山,而這一切的基礎,都在于先殺雞祭天。
而南京這些吓唬搞的官員,就是祭品。若是不能拿他們殺一儆百,後面的軍改一事,就将更加難以推動,也就别想着平定海内收服失地了。
也正是這麽一個複雜的政治背景,讓這南京的假币案變的格外重要。
可是這不知死活的何雲光,卻一直推脫阻撓。
“如果我要是不配合呢?”何雲光忽然放大聲音說道,臉上的灰白慢慢退去,反而露出一絲冷笑。
談判往往都是這樣,如果有一方過于急躁,另外一方就占據絕對主動的地位。
何雲光本以抱着必死之心,準備死之前給自己留一點最起碼的尊嚴。
可是看到魏麒麟這麽急不可耐的模樣,就瞬間讓他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不配合?”魏麒麟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響後,才眼神一變,冷冷的看着何雲光,道:“你知道不知,我可是師從絕命毒師白沃特,如果你找死的話,我有上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一旁一直觀察局勢的馮至聽到這話,一臉疑惑道:“你不是侍從陳抟老祖嗎?怎麽又變絕命毒師了。”
魏麒麟一聽這話,裝逼的氣氛瞬間散了一半,彈指一揮一粒黃豆大小的藥丸就朝馮至飛去。
這藥丸速度極快,不等馮至反應過來就已經打到他嘴中,入口即化,待他想要将這藥丸吐出來之時,已經化作液體撒布在口腔之中。
“你給我吃了什麽?”馮至臉色難看的沖魏麒麟喊道。
“就你話多,當然要給你點懲罰了,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給你吃了什麽。”魏麒麟說着在何雲光頸部一按,就強迫他将嘴巴張開,然後摸出一粒藥丸打了進去。
隻是片刻,何雲光就眉頭緊鎖,然後死死的抱着肚子,在地上來回亂滾。
同時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慘叫。
馮至看着何雲光那凄慘的模樣,自己卻沒一點事情,一時間也吃不準魏麒麟到底給他吃了什麽。
本想開口問一問,可想起之前被強制喂丹藥一事,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何雲光的慘叫仍在繼續,持續了半株香後,終于停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一樣,大汗漓漓。
眼中的憤怒也呼之欲出的看向魏麒麟,大罵道:“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向你屈服嗎?别癡心妄想了小子,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說着何雲光就探手向自己的脖子抓去。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這麽做。”魏麒麟的聲音這時悠悠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