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麒麟看到這一幕後,也一臉玩味的笑道:“看樣正主是要過來了。”
張聰則冷哼一聲:“壽星老吃砒霜——找死!”
一旁的曹變蛟在聽了魏麒麟的話,要多看多想多學習的時候,就已經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們身後。
此刻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也是有些一臉懵逼,就開口問道:“什麽意思?”
魏麒麟隻好跟他解釋道:“文官坐轎,武官騎馬。”
聽到這裏,曹變蛟才一臉恍然大悟,畢竟他也是官宦子弟,自然知道這個規矩,隻是天子腳下沒小官,他爹曹達是二品兵部尚書,就連他跟的大哥,魏麒麟也是二品,所以随便捏一個,基本上都是在外的這些小官員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高度。
因此曹變蛟也就默認了所有的官員品級都不低。
可魏麒麟這一提醒,讓曹變蛟想起來,所謂的縣令,隻是明朝最低級的行政單位官員,也就七品。
按照洪武大帝當時爲了避免鋪張浪費的規矩,所謂的文官乘轎,武人騎馬。
也隻是針對三品以上的文官,就算乘轎也隻陷于四擡轎子,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規則限制,如果你沒有三品的話,那麽不好意思了,就算你是文官也隻能騎馬,如果你隻有七品,或者七品一下,那麽就更不好意思了,你隻能騎驢。
所以說,如果這轎子中的人,就是涿州城的縣令,那麽按照大明律例,他隻能騎驢,而不能乘轎。
至于武官騎馬的規矩,就更好理解了,洪武大帝是爲了讓這些人,别忘了尚武之氣,丢了軍人該有的東西,畢竟洪武大帝是從馬背上打下的江山,總不能在馬背上再丢了江山。
所以,單憑這姜縣令不按規矩辦事,魏麒麟就有一萬種辦法整他。
待那轎子在魏麒麟等人停下來,轎子内的主人還沒露面。
剛才讓曹變蛟等人一頓胖揍衙役,指着曹變蛟等人叫嚣道:“你們這些暴民還真是膽大,在涿州城内做下這等惡事,還絲毫不知悔改,竟敢當街叫嚣,信不信我家縣令大人,直接下令将你們全部抓起來。”
這人顯然已經玩慣了狐假虎威的這一套,就算沒在供堂上也知道給魏麒麟等人先來一頓“殺威棒”!
魏麒麟笑了笑不以爲意,到是跟着張聰的那些人顯然有些害怕。
這時候那衙役裏面開口說話的人,又大喝道:“縣令大人馬上就要出來了,你們還不下跪!”
曹變蛟聽到這裏,直接抄起一個面碗就向這人甩去,後者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砸了一個征兆。
整個人悶哼一聲,栽倒在地,那燒出來的陶碗也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跪你奶奶個腿,有本事到老子跟前說話,看老子不把你腿打折,狗仗人勢的玩意。”曹變蛟指着鼻子就罵了起來。
“何人喧嘩!”轎子内的人怒喝一聲,慢慢從轎子内走了出來。
周圍那些擡轎的人慌忙上前扶着,魏麒麟也看到了那轎子有明顯的下沉模樣。
等這姜縣令出來後,魏麒麟也算是明白了,爲何這姜縣令需要八擡大轎這麽違規的事情。
因爲這哥們的體形,四個人根本擡不動啊。
到此刻,魏麒麟也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以明朝的這種生活水平,官員如果像葉大勇或者這姜縣令這種身材,鐵定不是好官,沒有天天出去搜刮油水,哪來這一身肥膘。
“你是不是腦袋有坑啊,如果這鬧市之中,不是熱熱鬧鬧的,你這芝麻官怕是早就到頭了吧。而且又不是在你家院子,我喊兩嗓子,又如何。”曹變蛟又大喊道。
這一幕,讓張聰的那些兄弟都有些呆住了。
這些人到底多大的膽子啊,這可是縣令老爺啊,就算今天是來找他麻煩的,也不能這樣說罵就罵啊,這要是結了仇以後可怎麽辦。
那姜縣令也确實被曹變蛟唬住了,一時間吃不準這些人的來頭。
畢竟這芝麻官也沒說錯,在涿州城内,他這縣令還拿的出手,可是出了涿州城後誰還理他。
“你這樣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無故毆打某手下的差役,又該如何解釋?”姜縣令也就不在喧嘩此事上糾纏,而直接詢問起這毆打差役的事兒。
張聰本想開口,曹變蛟已經搶先一步說道:“這還用問,我打他肯定有他該打的原因啊,這涿州城這麽多人我怎麽不打,爲什麽非得把他按着一頓揍?”
聽完這話,張聰的兄弟們更是目瞪口呆。
說的對啊,那麽多人爲什麽不打,非要打他一個,這說的多好。
姜縣令也被這話弄的有點愣住了,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因爲以往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啊。
而且見到自己的盤問都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這樣就可以少吃一些闆子。
可是這個氣宇不凡的年輕人,就跟吃了火藥一樣,不跟你好好說話,一有機會就怼,怼的姜縣令整個都有些懵逼。
最後就直接闆起一幅嚴肅臉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我就隻好按律先将你們抓起來,然後一個個盤問了,什麽時候等将這事情弄清楚了再放你們回去。當然,如果有些罪行比較嚴重的,說不好還得被流放呢。
這些差役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左右手,不能讓你們這樣說打就打了,不然我這一縣之令,以後的臉還往哪裏擱啊。”
見狀張聰終于開口道:“臉?一個人的臉是自己争的,你自己都不要臉,别人還怎麽給你臉?你手底下這些玩意是什麽東西,你還不清楚嗎?這就站出來給他們擦屁股,就不怕那一天把你自己也拖下水,讓你丢了這身官服。”
姜縣令看到張聰後,愣了愣道:“你是東仙坡村的張聰吧?我念在你還有幾分才名,本欲招你到縣裏做一個小吏文員,沒成想你竟然和這些賊人混在一起,可悲啊可悲啊。”
“就你?你還不夠格!”
忽然一句話又狠狠打了這姜縣令的臉,不過這話卻不是張聰說的,而是出自魏麒麟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