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緝事廠的刑訊千戶謝晖已經早早的幫韓立解決了城北拆遷難的問題,然後快馬加鞭的回到了流雲城繼續審訊那些後金的探子。
由于西廠剛剛開始搭建,框架還沒有弄好,自然也就沒有什麽辦公地點和牢房,這些抓到的探子,也隻能暫時關押錦衣衛,或者是流雲城的牢房内。
好在錦衣衛與流雲城都屬于魏系勢力,到也沒什麽沖突。
更别說魏良卿在拿了魏麒麟的錢後,錦衣衛早就跟軍事情報局成了兄弟單位。
而這個脫胎于軍事情報局的西廠,自然是親上加親。
要說這時候最落寞的,怕就是東廠了吧。
當來到了典獄長得意給他安排的幾個牢房内後,謝晖就問道:“小邊,他們松口了沒?”
這小邊,叫邊克難,也是魏麒麟點名的十一人之一,據說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救了張力鋒一命,爲此背後留下了很長一道刀疤。
“這些人嘴巴都很硬,有一個家夥聽到我們查到他家室後,就松口了,跟我說那幾門炮不是從境外過來的,而是從山西那邊過來的。不過具體位置,他就不清楚了,他也隻是知道了一個大概的方向。”邊克難答道。
聽到這話,謝晖眉頭皺了皺,道:“看來不是咱們邊關出問題了,而是咱們内部出了問題,山西……這些晉商真他娘的會搞事情,繼續審,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情,這可是魏帥特地交代的事情,想要加官進爵,就從這件事情入手。
軍事情報局一個探子,都拿到了護國都尉的爵位,咱們也不能落後了,最起碼得證明咱們西廠不比任何人差,不管是錦衣衛、東廠還是他軍事情報局。”
邊克難聽到這話擠眉弄眼道:“這不還得取決于咱們,您和董哥說下,把他們的好手都挖過來,到時候咱們不就是最厲害了。”
聽到這話,謝晖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現在他們招人都是從近衛軍和軍事情報局裏面抽掉,以後還真不好和軍事情報局去比。
再說了,軍事情報局的幹的事情主要是搜集情報,而西廠現在看來,大多都是抓人和殺人的事兒,真的不好同一而論。
“行了,你繼續給他們施壓,糧食和水,能斷就斷,得把他們逼絕望了才行。我先去吃口東西,這忙了一早上飯還沒吃呢。”謝晖說完後,就到一旁拿起他順手在流雲城内買的蔥油餅啃了起來。
另外一邊,準備好的魏麒麟等人駕駛着兩輛馬車出了京城,一路向南,往漷河方向駛去。
漷河距離京城外有五六十裏地,在通州和漷縣中間,就算魏麒麟他們馬不停蹄的話也得一個多時辰才能到,所以也就不急不慢的慢慢駛去。
走在前面的馬車是老馬駕駛着,車上帶有很多野炊的工具以及釣魚的漁具,車内還坐着杏兒魚小周這對小情侶。
後面的馬車由魏麒麟親自駕馭,緊緊的跟在老馬身後,車内自然是大玉兒、柳如是、林錦繡三美。
杏兒和小周都是第一次坐馬車,沒有想過竟然是這種情況和對方坐在一起,看着周圍擺放的漁具炊具,兩人也有些尴尬,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時,有一隻蝴蝶忽然落在了窗戶上,半響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察覺到這一幕後,杏兒就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小周。
小周感覺到自己被戳一樣,嗯了一聲,順着杏兒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這蝴蝶,想起自己嬸子和自己說的話,女人啊,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不管真假。
就裝着膽子說了一句:“這蝴蝶肯定是被你吸引過來的,誰讓你這麽美。”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杏兒也有些猝不及防,有些嬌嗔的瞪了一眼小周,可是眉眼間都是喜意,伸手還想去掐小周,這時那蝴蝶忽然朝車廂裏裏面飛來。
直愣愣的落在了杏兒的發簪上。
看到這一幕小周慌忙喊道:“别動,它到你頭上了。”
聽到這話,杏兒果然一動不動。
小周則一點點扭動身體,想要來到杏兒身前看一看那蝴蝶,而這時,他的臉和杏兒的臉已經離的非常近了。
察覺到這非常暧昧的一幕,讓杏兒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生怕小周等下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而這時,外面駕車的老馬也察覺到了裏面兩人小聲的低語,就大喊道:“你們兩個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聽到這話,小周才慌忙緊張的做回到自己位置,應了一句:“不用了馬叔,我不渴。”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楚,這人啊一上了年紀耳朵就不好使,你大聲點,我聽不清楚。”老馬又大聲喊道。
“不用了,我不渴的馬叔。”小周隻好大聲回應道。
這時他才想起杏兒,看着他小聲問道:“你要喝嗎?”
杏兒搖了搖腦袋。
“哦,不渴啊,如果渴的話,你們兩個就大聲喊我,我耳朵不太好使,而且咱們的路程還遠着呢。你倆要是覺得太無聊的話,就随便聊聊吧。”老馬大聲喊道。
這時後面的馬車也聽到了老馬的聲音。
柳如是掩嘴輕笑道:“這杏兒和小周要是走不到一起也太虧了,你們這麽多人幫他撮合。”
而小周心裏也跟透亮似得,平常誰要是說了老馬的壞話,不問多小他都聽的清清楚楚,這會兒又耳背了,這明顯是讓他倆放開了聊,不要介意。
“我倆的誰人,馬叔知道嗎?”杏兒忽然紅着臉問道。
小周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魏帥跟他說的吧,上次他跟我替過這事兒。”
杏兒一聽人家都知道,自己也就不用再裝着了,問道:“是不是你又跟少爺說了什麽?怎麽少爺忽然就帶着我們去漷河了?”
小周慌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真的什麽都沒說。不過這漷河的事兒,好像是如是少奶奶提的,說是你跟他提起過,然後少爺就把咱倆也給拽了過來。”
杏兒這才弄明白怎麽回事,因爲自己就漷河邊上張家灣的人,所以才會跟柳如是說起漷河,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