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爺,那我們現在将房子交出去,還來得及嗎?”老李婆娘又問道。
“現在是我過來,就是爲了處理這件事,而且這事兒已經不是交不交房子的事兒,你們得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撺掇的這件事情!讓把我這事兒徹底解決了,才算完事兒。”韓立冷哼道。
老李猶豫了一會兒,起身道:“既然是韓爺您出面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您等我穿件衣服,就帶你去把這事兒弄清楚。”
沒有多久,老李就穿了一身新衣服,和韓立一起出了門,向北面走去。
這衣服還是他知道将有一大筆錢入賬後,特意買的,結果沒得瑟兩天,還差點把自己小命都給搞丢了。
沒走多遠,老李就敲開了一家房門,開門是一個腦門發際線有些高,腦袋也和西瓜那麽大的漢子。
“怎麽今天這麽早就來了,離咱們集合的時間還早着呢。”屋裏那人說道。
“大頭孫,還集合什麽,咱們小命都快不保了,你還想着集合?”老李不滿的嘟囔道。
“你說什麽小命不保?”屋内的大頭孫問道。
這時,他才看到了老李身後的韓立,慌忙喊了一句韓爺。
當将這兩人迎進屋裏後,大頭孫也有些拘謹。
韓立也不跟他們繞圈子,直接開口道:“是誰在背後撺掇你們惡意擡價不賣房子的?”
“這……”大頭孫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老李直接将韓立之前說的那些事情又說了一邊,明确的告訴大頭孫,他們惹的人是誰,大頭孫這才不再堅持,開口說道:“是一個黑哥的人,讓我們這麽做的,他是城北這一片有名的潑皮,而且他家的老宅子,正好也在安民廠所征用的土地裏面,就拉着我們不準賣,要一起擡價。
可還是有一些人,已經将房子交給了鄭大人,隻剩下我們的十多家死撐着……”
“那你說的集合又是怎麽回事?”韓立又問道。
“黑哥怕我們私自售賣房屋,就讓我們每天巳時集合,對一下口供,免得被官家的人逐個攻破。”大頭孫又解釋道。
韓立聽完點了點頭道:“這麽說來,這黑哥也是爲了你們大夥兒的利益,挺好的啊!”
“好什麽好,他讓我們加價售賣,到時候每家房子他還得抽水兩成,不然這鄰裏間的,他能讓大夥兒都沒法安生的過日子。”老李嘟囔了一句。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出頭幫你們做個主了,等下巳時的時候,我跟你們一起過去。”韓立笑道。
弄清楚這事情背後的緣故後,韓立也明白鄭大人爲啥搞不定這事兒了,原來背後有人使鬼呢,他這人堂堂正正的,自然就玩不轉了。
大頭孫則慌忙說道:“韓爺,這樣不好吧?那黑哥可兇的很,經過身後跟着幾個喽啰,還随身帶刀,要是談不攏的話,把您傷了就不得了了。”
“怎麽?你以爲我今天就是一個人過來的嗎?我既然幹來,就不怕這一個城北潑皮,你們把心放肚子裏吧!”韓立笑道。
“那就全憑韓爺作主了。”大頭孫歎了一句。
他們三人在大頭孫家裏坐了一會兒,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一起出門向西邊的小胡同裏面走去。
這裏之前有一個小魚塘,後面因爲淤泥太多,水淺沒法養魚,就被主家放棄了,直接将這魚湯填了全中上了果樹。
此刻裏面綠油油的也算是一個納涼的好地方。
城北這塊兒的人,有空了都會來這果園裏面坐坐,你别說等果子成熟的時候,賣的還挺不錯。
當韓立三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有十多人人在這裏站着,爲首一人是一個渾身黝黑的精壯漢子,發亮的腦門,像是抹了油一樣。
這人正是老李他們嘴中的黑哥,在城北這塊兒頗有名氣,據說手底下還有命案,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韓立作爲京城裏面有頭有臉的人,這黑哥見了也認識,就笑道:“怎麽,今兒刮的什麽風,還把韓大總管您給驚動了?”
“你們這裏全是妖風,我要不來瞧一瞧,怕是得上天了都。”韓立冷笑一聲。
“韓大總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亮個道吧!”黑哥直接哼道。
從韓立的出現,以及老李和大頭孫的表情,他就猜到了這事兒不會這麽簡單。
韓立聞言,也不多話,直接答道:“我今兒過來,就是替鄭大人跟你們轉交一句話,既定價格不會上漲一分錢,你們最後這十多戶人,若是還不出售的話,他就不要了,依舊會按照原來的計劃建造安民廠,到時候,你們的房屋都将在安民廠内。”
“韓立!你這是什麽意思?您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敬重您,喊你一聲韓大總管,可是您也不用來攔我們大夥兒的财路嗎?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攔人财路無異于殺父辱母不共戴天嗎?”黑哥話說的客氣,可面容卻非常猙獰。
“你們這點小錢,我還真看不上,更談不上攔人财路,今天過來,也隻是看在大家街坊鄰裏的,跟你們透個信兒,免得你們幹了傻事自己都不知道。鄭大人一直和魏帥親近,你們爲難鄭大人,就是爲難魏帥,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韓立前面語氣很輕,可說道最後都無異于爆喝了。
當場好幾個人都吓得小腿打顫。
畢竟這些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不然也不會被這黑哥要挾,在他們看來,黑哥隻是在城北厲害,可是韓立和是在京城都排得上号的啊,相較對比一下,他們也知道那個更難惹。
“好啊!既然你不給老子留活路,老子今天就先把你做了,從麒麟樓裏面撈一大筆錢然後遠走高飛,我看看他魏麒麟能夠拿我怎麽樣?”黑哥說着就将懷裏的短刀抽出來,向韓立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