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魏麒麟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打着他魏忠賢的名号去辦的一樣。
魏忠賢還是再不樂意的話,就是不在乎這些城南的百姓了。
“哼,東林黨那些混蛋自己德行還不知道,這才剛剛讓他們勢大幾天,看看把這京城就給折騰成什麽樣子了。這事皇上要是讓雜家去辦的話,早就将他們這些主事人全部剝皮抽筋了。”魏忠賢也有一些氣憤的說道。
畢竟魏忠賢自己就是出身于市井,看到這些市井之人被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淩,難免會有些生氣。
魏麒麟也算是對症下藥了,找到了兩人共同的“敵人”。一時間魏忠賢對他的敵視之意,也淡了很多。
“是啊,如果有叔公您盯着,這些混蛋哪敢幹這麽喪盡天亮的事?别說是葉大勇了,就是他叔叔葉向高,在您面前不還是得灰溜溜的罷官回鄉養老。”魏麒麟趕緊補了一句。
“行了,你也别給雜家帶高帽了,雜家要真那麽厲害,也不會現在像是賦閑在家一樣。”魏麒麟擺了擺手道:“你也趕緊去坐着吧,好歹你現在也是西緝事廠的督主,身份跟我一模一樣,用得着像那些東林黨的軟骨頭一樣,點頭哈腰嗎?”
魏麒麟聽他提起西廠的事兒,也不敢怠慢。
“叔公,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就太委屈了,我難能是他們那些軟骨頭,我這麽做完全是喜歡你,尊重你啊。要知道就算再皇上面前,我也沒這麽親近過,您享受的可是全天下唯一的待遇,竟然說我是軟骨頭,我也太委屈了我。”魏麒麟那小眼神淚汪汪的,像是瞬間就會哭了一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魏麒麟這接二連三的馬屁終于讓魏忠賢笑了出來。
從衣服裏面掏出了一柄戒尺,輕輕的敲打着魏麒麟的腦袋,然後說道:“你啊你……雜家跟你說了多少次你,你怎麽就不聽呢?你才多大年紀,非要這麽鋒芒畢露。你就不知道過剛易折的道理?這些髒活累活兒雜家都幹一輩子了,注定難有個善終,可是雜家不想雜家的孫子将來也是幹這個的啊。”
魏忠賢的話,讓魏麒麟有些詫異, 他沒有想到魏忠賢生氣并不是因爲自己另立門戶跟他對着幹,而是主動将這髒活累活攬下來,難落善終。
可見這段時間一直在家中坐着的魏忠賢,心态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再是以前那個對權力控制欲極強,并且令朝野震驚的閹黨首要人物了。
而像是一個經曆了世态炎涼後,對自己的人生已經聽之任之的老人。
魏麒麟腦袋轉了起來,想着什麽樣的話,才最合這東廠督主的胃口。
最後開口道:“叔公,反正不管我殺不殺那葉大勇,那些東林黨的人,和其他人都不會放過我,與其如此,還不如大權在握好好的整治一番他們,最後能走到哪一步,看不是全憑手段。
魏忠賢聽到魏麒麟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呼三聲好,然後笑道:“魏家麒麟兒長大了啊,你有這等心思,頗有一些雜家當年的風範。”
聽到魏忠賢的誇獎,魏麒麟嘿嘿直笑也沒有接話。
老實說,作爲一個人臣,能夠到魏忠賢這種地步,确實是非常厲害了,而且單憑一己之力,就在衆多黨争之中崛起,也确實有他的過人之處。
所以魏忠賢的肯定,也算是對魏麒麟能力的肯定。
魏麒麟瞧倆人氣氛融洽了很多,才壯着膽子說道:“叔公,其實皇上讓我成立西廠并不見得全是壞事。你想啊,以前您幹髒活累活的時候,東林黨那些軟蛋,沒少在外面給您潑髒水,以至于咱們魏家名聲一直不怎麽好,盡管您做的好多事兒都是爲國爲民。”
魏忠賢擺了擺手道:“爲國爲民還是算了,雜家沒那麽高尚,雜家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皇上。”
“爲了皇上,就是爲了大明,爲了大明的百姓啊,沒有毛病的。而等孩兒來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可以利用狀元郎的名聲,以及麒麟和學子的嘴巴,慢慢将西廠變成一個對全天下百姓有益處的組織。到時候久而久之,咱們魏家的風評也就會慢慢變好,到時候您的其他子孫們,也能挺着腰闆做人了不是?”魏麒麟又道。
“行了,就你小子會說,雜家本來還是憋了一肚子氣呢,被你這三說兩不說的,反而覺得你做的事兒都是對的了,反而又沒法罵你兩句了。”魏忠賢無奈的搖頭道:“不過你也不可過驕過傲,要知道你今後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代表了咱們魏家,拉下的任何把柄也有可能牽連到咱們魏家,凡事一定得小心謹慎。”
“孩兒聽從叔公教誨。”魏麒麟乖巧的說道。
“你今天做了那葉大勇後,有沒有去皇宮内見皇上,皇上他身體還好吧?”魏忠賢歎了一口氣後,又問道。
魏麒麟答道:“我也是剛剛從皇宮出來,皇上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現在由我和南暨大師那等奇人幫他診治,想來不會出什麽問題。而且皇上他還有些牽挂叔公您,怕你受不了這段時間的閑氣,氣出毛病可就不好。”
“雜家這點氣算什麽,隻要皇上别受氣就好了,東林黨那些人也是太不知好歹了,把皇上都逼成什麽樣了,不過現在有了你和南暨大師這等奇人一同幫他診治,想來皇上的病情不會有什麽問題。對了,皇上讓你組建西廠,就是爲了王恭廠大爆炸這事兒,現在處置了葉大勇,有沒有讓你繼續追查下去?”魏忠賢忽然問道。
“皇上讓我十五天之内,将王恭廠大爆炸的真相調查清楚,現在隻是有點線索,可十五天就将這事兒弄清楚,怕有些困難。”魏麒麟皺眉說道。
魏忠賢聞言冷笑一聲,道:“這事兒還用查?不就是信王和譽王那兩個小娃娃鬧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