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憋了半天,也就說了一句“魏帥,您稍微體諒一下吧。”然後就匆匆向府内跑去。
然而魏麒麟就這樣被攬在了督主府門外,轉頭看了一下身後的老馬對方也是一臉無奈。
要知道自己以前可是魏忠賢最寵愛的人啊,甚至被譽爲最能扛起魏家大梁的那個人,現在卻連到魏忠賢府中都需要同胞。
這老爺子也太小心眼了吧。
可不管如何,他讓等着,魏麒麟也隻能等着,要不還跟長輩較勁不成。
其實,魏麒麟對魏忠賢的感情非常特殊。
當他剛剛來到大明的時候,對魏忠賢這個史書上臭名昭著的大太監,是非常抵觸的。
可是你不管再抵觸,魏忠賢也是他當時第一大腿啊。
因爲魏麒麟不管怎麽說,都跟閹黨脫不開關系,外面的其他學生或者官員,對他都是敵視的态度,他要是放棄了這根大腿,肯定得被那些人撕成碎片。
所以魏麒麟就隻能在魏忠賢的庇護下,過一天是一天。
漸漸的,魏麒麟發現魏忠賢對于他親近的人還是不錯的,就像自己身上這身衣服一樣,他還是非常關切的。
就連國家之事,他也不是盡做糊塗之事,很多情況下魏忠賢也是有心爲國爲民的。至于他的貪腐問題,則和那些東林黨相同,在這個大染缸裏面,想要孑然一身,顯然不太可能,更别說那麽多人的吃喝用住都要錢,還有逢年過節什麽的交往。
單憑大明給的薪水,連基本生活都顧不上,又如何能不撈外快呢。
到最後,魏麒麟與魏忠賢的關系也漸漸親密了起來,就算有些立場不同,可是他們始終都有一條剪不斷的紐帶啊。
可現在,魏忠賢明顯不準備跟魏麒麟親近了。
等了片刻後,那人有一路想跑的出來,見到魏麒麟後,還喘着粗氣。
魏麒麟猜他也是怕自己久等,估計一路上都沒敢停,慌忙上前拍了拍他道:“别急别急,緩一緩再說。”
接待那人沖魏麒麟投來感激的目光,然後說道:“督主說見您,隻是現在還有些事情,讓您先到偏房候着。”
“哦,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等一會兒挺好。”魏麒麟一臉溫和的說着,就朝督主府内走去。
這督主府他早就熟的不行了,偏房不用人帶着也能找着,可那接待的人還是走了個過場似得,一直将魏麒麟帶到偏房後,才張嘴道:“魏帥,您再這裏稍等一會兒,我先去忙了。”
說完剛剛轉身走半步,又回來說道:“魏帥,小的有一事相求,望您一定不要亂跑啊,要是督主等下過來瞧不見你的話,小的可就要遭殃了。”
魏麒麟也明白這些在魏忠賢手底下當差的人都不容易,也就不願爲難他。
等他走後留下魏麒麟一個人在這裏,就有些無聊了,等下見到魏忠賢後,還指不定給他怎麽刁難呢。能把自己放倒偏房,可見也不會親切到哪裏了。
要知道正經接待客人的都是在正房客廳啊,丢偏房的都是一些不受重視的。
最後實在是無聊的不行,就從一邊拿出一本《三遂平妖傳》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等了兩刻鍾左右,魏忠賢才終于姗姗來遲。
魏麒麟一看這個比自己上一次見面消瘦很多的魏忠賢,心中一疼。想來自己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他也幫自己承受了不少壓力,不然整個人也不會消瘦成這樣子。
趕緊起身迎了上去,攙扶着魏忠賢,嘴上關系的說道:“叔公你來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魏麒麟的話和舉動都讓魏忠賢心中好受了很多,可是總有一道坎是他過不去的。
他不能相信這個曾經還有受他庇護的大男孩,自己的侄孫魏麒麟,現在已經成長到了和他同樣位置大明棟梁。
所以也自然不會給魏麒麟什麽好臉色看,當即哼道:“怎麽?是嫌棄我老的走不動道了?還要你這小家夥扶着才行?隻要我一天沒死,就不用你們這些人來幫忙,就還是這魏家最大的那一個。”
“叔公您說的哪裏的話,我這不是想跟你親近琴技嗎?才趕緊湊到你跟前,你還不知道咱們魏家,好多都是榆木腦袋,跟他們說了也不明白你的想法和抱負,也隻有跟叔公您在一起的時候才最親切。”魏麒麟趕緊說道,說完又補了一句道:“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咱們魏家最大的那一個,所有人都得鞍前馬後的聽您調遣,要是沒有您,何來的咱們魏家現在昌盛的景象。”
說完魏麒麟扶着魏忠賢慢慢走到主位坐下,然後給他偵查倒水。
那模樣,就像以前看到抗日劇裏面,湊合在日本鬼子身邊的漢奸狗腿子一樣,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魏忠賢繃着一張臉還想生氣,可是這伸手不打笑臉人,魏麒麟就這樣一副死皮賴臉往前湊的模樣,他也是沒有辦法啊。
到最後這股氣實在憋不住了,就長長歎了一口氣,不再看魏麒麟。
魏麒麟聽到魏忠賢将這個口氣歎出去,明白他心裏的解已經松動了,就上前趁熱打鐵道。
“叔公,我知道您爲啥生氣,還不是因爲我回來這幾天,一直都沒來看您,直到現在才上門拜訪。我畢竟是您最親的侄孫,做出這事兒,您生氣也是應該的。”魏麒麟一邊說還一邊幫魏忠賢敲打着大腿。
“可是,我這麽做也是爲了咱們魏家啊。皇上的心思您也懂,他希望你能夠慢慢退到幕後,這樣也能少一些東林黨的攻讦,以後淡化了您對朝政的影響,就算皇權更替之時,也不用拿咱們魏家開刀啊。而且皇上肯将城南一事兒交付給我,也是對咱們魏家的信任啊,我相信您肯定也不願意難成那麽多百姓蒙冤而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