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中不乏尊重與激動。
這些尊重都是來自魏麒麟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威望,也是一件件不可思議的大事,才鑄造了此刻魏麒麟的地位。
魏麒麟看了一眼這些都漸漸長大了的麒麟會成員,擺了擺手道:“都坐下吧,咱們好多人都很長時間沒見了,不用這麽客氣。”
沈三味聞言搖着扇子,說道:“魏帥都發話了,你們還愣着幹嘛,趕緊坐吧。”
說罷就第一個率先坐了下去,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都陸續落座。
等他們全部坐下後,魏麒麟看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喜意,就也跟着他們笑了起來。
就這樣堂上這些人,慢慢都表情暧昧的笑了起來,那場景看起來還停糁人的。
最後還是曹變蛟率先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一臉讨好的說道:“魏帥,您看您的已經是西廠的廠督了,是不是給我也安排個職務,讓我威風威風,以後誰要是敢得罪我的話,直接就給他抓起來,先一頓嚴刑拷打再說。”
曹變蛟也算是最早那一批懂得抱大腿的人,還是緊緊的抱住了魏麒麟的大腿。
雖然他各項能力并不出衆,可是執行力卻非同一般的高,并且這人有些一根筋,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一門心思的幹到底。就像他當初抱着魏麒麟的大腿一樣。
所以這麽多年來,盡管他不是能力非常出衆的那一撮人,可是重要會議之中。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聽到曹變蛟的話,魏麒麟笑了笑道:“這事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皇上雖然給了我不小的權力,可是也成立了一個督西處,有專門的監管部門盯着我呢,要是我手底下這些人打着西廠的名頭去辦壞事的話,肯定會死的很慘,這樣的話,你确定你還要在我手底下撈個職位?”
聽到魏麒麟的話,曹變蛟慌忙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還是算了吧。”
曹剛聞言皺眉想了想,道:“魏帥,這西廠曆來成立時間都不長,那汪直劉瑾更是因爲西廠這事被人罵了好多年。皇上把這事兒丢給咱們,隻怕不是什麽好事兒啊。頂着西廠的名頭确實有很多時候可以便宜行事,可是我們也要因此而得罪很多人啊,隻怕到時候對您的官聲可不怎麽好啊。”
曹剛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西廠東廠想來是陰森恐怖稱著,而一直由太監統領,像魏麒麟這種以其他身份直接籌建西廠的可謂少數。
而大多數人以慣性思維思考的話,隻怕魏麒麟的腦袋上少不了被扣很多屎盆子。
可魏麒麟對這事兒卻不以爲意,一臉笑意道:“如果隻是擔心别人的指指點點,就将這西廠廠督的官職給辭了的話,那麽我們就不用做事了。
再說了,權力這東西,并無好壞之分。西廠在汪直劉瑾之輩手中惡名昭彰,是因爲他們大多打着爲皇家辦事的幌子而鏟除異己,損公肥私。久而久之自然紙就包不住火了,然後罵名也就緊随而至了。
我們拿着這些權力,隻要行得正站的穩,自然不用擔心别人的诋毀,若是你們這都無法抛開成見的話,我就隻好去跟皇上說,因爲西廠太臭名彰著招募不到人手,您看能不能幫我改個名字……”
魏麒麟逗趣的話,把大夥兒逗的哈哈大笑。
沈三味也搖着扇子道:“要是别人來做這西廠的事兒,我肯定問都不問,就上去罵了。可是魏帥您來做,我肯定第一個支持你,誰敢不支持,我還跟他過不去了呢?想一想我們當初不就是因爲自己的偏見,非要跟魏帥比試,最後還不是輸的一塌糊塗。”
“三味啊,既然你這麽支持我,是不是拿點銀子出來,當啓動資金啊。這樣也顯得有誠意一些。”魏麒麟頗爲玩味的看着沈三味說道。
沈三味聞言臉色一囧,然後捏着自己腰包說道:“魏帥,你看我腰包都癟成這樣了,您還好意思到我這裏打秋風?”
“誰不知道沈公子你出門從來都不帶銀子的,袖袋裏塞的可都是銀票啊,你給我看腰包也不能證明什麽啊。”魏麒麟又道。
沈三味一聽這話,直接也不演戲了,直接梗着脖子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爹要是知道我資助西廠建立,還不得打死我,不行,死也沒有。”
魏麒麟哈哈大笑:“我還第一次見你沈公子這麽有骨氣啊。”
其他人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大夥兒都知道這些年沈三味跟着出錢出力的也不容易,自然不會在他身上一而再再二三的捋羊毛。
見氣氛差不多了,魏麒麟輕輕拍了拍手,示意衆人安靜,然後開口說道:“西廠的事兒,我既然已經接下來了,就會一直做下去。
但是我們手頭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王恭廠大爆炸後,城南的百姓死傷嚴重,而救援的事情遲遲沒有打開局面,這期間葉大勇做了多少惡事,想必大夥兒這幾天也有所耳聞。我今天在早朝上放言,明天要在王恭廠是審判葉大勇,無論如何這葉大勇都必須爲我祭刀,好以此來告訴其他人,我是動真格了,讓他們也都收斂收斂。
所以今天喊你們過來,就是想一人給你們一個身份,讓你們還方便行事,同時盡量控制住那些能夠指證葉大勇的人證。”
曹變蛟聞言直接嘿嘿笑道:“我就說嘛,這次過來肯定得給我們生官兒呢!以後咱們這身份就多了,又是近衛軍的官員,又是西廠的官員,在京城這地面兒,還不橫着走。”
魏麒麟聞言搖了搖頭,盡管知道曹變蛟是玩笑話,可是他們有這麽一個心思也不好的。
當即就準備開口敲打一番:“别忘了那葉大勇就是因爲自家叔叔的原因,想要在京城橫着走,結果明兒腦袋就得挂在午門了。而盯着咱們的可是皇上,你确定要在京城地面兒橫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