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顧不得傷勢,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嘴裏喊道:“主人。”
魏麒麟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床上說道:“你先躺着好好養傷吧,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的。還是那句話,你得愛惜你的身體,如果你瘸了的話,就算當我的仆人我也不會要的。”
奧巴聞言拍着胸脯說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瘸的。”
魏麒麟笑了笑頭,坐在了奧巴身邊,說道:“我不管你是基于什麽目的留在我身邊,我都不介意。因爲我就算隻身入虎群都不怕,更别說在身邊養一頭狼了。不過我這人做事一向公道,你願意跟着我,付出多少,就能夠收回多少。在這之前,你得先爲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任。杜爾伯特部,以後不會再存在了。”
“準備什麽時候行動,需要我做些什麽嗎?反正那也是一個傷心地兒,我不會在意的。”奧巴說道。
魏麒麟看他的反應,滿意的說道:“杜爾伯特會被他們瓜分,但是你留下的這群騎士,我會允許他們保留着。這也算是給你留點念想,隻要這些人還在,你就有很多機會從頭再來。”
奧巴點了點頭道:“謝謝主人,什麽時候行動?”
魏麒麟答道:“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勢,然後等天黑以後,你就跟班第一起上路,你的那些人,隻準帶一百人,其餘的全部留下。”
奧巴又點了點頭。
魏麒麟與他将事情交代明白了,就把他腿上的包紮的棉布解開,看了看他的傷勢,愈合的狀況還算良好,就又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勢,重新上了一些藥。
可就在魏麒麟準備起身的時候,一股危機感襲來。
當即魏麒麟身形一閃,探手一捏就抓住了一抹寒光。
等将這寒光捏在手中後,魏麒麟才發現這是一支短小的弩矢。
而這支弩矢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躺在床上的奧巴。
顧大海看到這一幕,快速向偷襲人的方向追去,魏麒麟則拿着這枚弩矢嗅了嗅,笑道:“還淬了毒了,看樣你得罪的人不少啊,這麽多人想要你的命,接下來你可得小心一點。”
奧巴也是一臉憤怒道:“到底是誰想要我的性命,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來,用不着用這麽陰險的手段。”
沒有多久,一個有些消瘦的男人,就被顧大海抓了回來,一條胳膊不規則的耷拉下來,恐怕是已經被顧大海折斷了。
顧大海拎着這個男人來到魏麒麟身邊,就将他丢到跟前,說道:“剛才就這這人在遠處偷襲。”
魏麒麟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印象,就沒有吭聲,一旁的奧巴則認得他,驚道:“怎麽是你,你什麽要殺我!”
“爲什麽要殺你,你還不知道嗎?”那男人哼了一聲後,就不再說話。
奧巴這才跟魏麒麟解釋道,這人是巴特爾的一個親近之人,自己也見過幾次,而這時候忽然要殺自己,奧巴也是有一些不理解,不懂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随後奧巴又詢問了幾次,可這人死鴨子嘴硬死活不開口,魏麒麟也就懶得理他。
直接道:“殺了挂在門口,讓那些不安分的人看一看。同時找一找他的家人,直接驅逐。”
這人作爲巴特爾的親信,這個時候還想着要殺奧巴,說出來道理也非常簡單,無外乎就是想要給博爾濟吉特制造一些麻煩,這樣也好趁機将自己主子救下來。
博爾濟吉特外面的那些近千杜爾伯特的騎士,知道自家主子出事,肯定得鬧騰一番,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所以魏麒麟也就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殺一儆百。
至此,這博爾濟吉特外面已經挂着仨人了,一個死的兩個活的。
這時,查幹夫也一路小跑了過來,問道:“師傅,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魏麒麟指着奧巴說道:“這幾天你跟他一起,幫我照看一下他的傷勢,若是将來他的腿傷留下什麽隐患的話,我唯你是問。”
查幹夫一臉爲難的說道:“可是我隻怕醫術不精,難當大任啊!”
“放心吧,我會給你幾味藥,再幫你開一個方子,隻要你按照我給你交代來,就不會有什麽事情……”
說着魏麒麟就湊到查幹夫跟前,一點點跟這個老小子說着醫理,讓他一定要在路上照看好奧巴。
而奧巴坐在一邊,看着這一幕,心裏多少有一些暖意。
要知道蒙古人大多都是大神經條的,就算身上有傷也不會怎麽在意,更别說他現在傷勢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所以當他看到這個年輕人,比自己還擔心自己腿瘸以後,讓他也感受到了一點溫暖,雖然這個年輕人也是在利用自己,可是他利用的堂堂正正。而自己又心甘情願被他利用。
當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魏麒麟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人又請到了議事廳裏面。
等魏麒麟再度來到這裏,看到艾伯塔這老頭子,像是瞬間老了十多歲一樣,整個人都萎了一圈。
看樣看樣布和在這之前是沒少給他訂下不平等條約,才答應要救他小兒子。
說起來,也不怪魏麒麟和布和兩人太奸詐,實在是這艾伯塔的小兒子,腦殼兒有點不好用。
你們現在一家人都寄人籬下了,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非得去捅婁子。這下好了,連自己也被吊了起來了。
還得自家爹腆着臉來求人。這說白了純粹就是給自家找麻煩啊。
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魏麒麟也就盡職盡責的扮演起了自己的黑臉。
自從他進門以後,就黑着一張臉,好像别人都欠他幾百萬一樣。
艾伯塔見狀,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一個勁的沖布和使眼色。
布和這才開口道:“巴圖你看,托雷也是年幼不懂事,才會到前面去救他哥哥,可是他畢竟也沒犯什麽大錯,艾伯塔一家現在又是我們的客人,是不是先把他給放下了?”
魏麒麟冷哼一聲:“我今天要是放了他,那今後是不是,就會有更多的人來違逆我的決定,我的威嚴還何在。所以無論如何都别想讓我把托雷放了,他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吊在上面吧。”
“這件事情,自然有我去替你說項,但是這托雷已經是艾伯塔兄弟唯一的血脈了,就算他真的犯了什麽錯誤,也由我們這些老家夥替他給你道歉,你看能不能繞他一條小命,稍作懲戒就得了。”布和又問道。
魏麒麟搖了搖頭一臉不樂意,你的血脈又不是我的血脈,關我屁事啊。
爲了這托雷的小命,魏麒麟與布和兩人又打了一刻鍾的嘴炮。
直到最後,艾伯塔又和魏麒麟達成了一些不平等條約,魏麒麟才終于松口。
“那行,就吊他幾天以示懲戒,然後再放了他。”
有了魏麒麟這句話,托雷救哥哥的事兒,也算到此爲止。
整個博爾濟吉特雖然忙碌,可是也慢慢步入正規。
入夜,一支近兩千人的騎兵隊伍,伴随着兩輛馬車一起出了博爾濟吉特部駐地。
爲了照顧這兩個傷者,魏麒麟還特地幫他們鋪了幾層的皮毛,才就此罷休。
做完了這些事情後,忙活了一天的魏麒麟,才終于有了休息的功夫。
等魏麒麟剛剛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還未曾進入夢鄉。
一個溫熱的身體,就貼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