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心中還存着擁護朱家的念頭?”魏麒麟轉身瞧了她一眼,笑道。
唐雪見用力的搖了搖頭,挽着魏麒麟的胳膊也加大了幾分力氣,似乎想以此來表示自己的立場。最後用很小的聲音問道:“非得走這一步嗎?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
“我曾經也拿小皇帝當兄弟看待,期望他能夠随着時間的流逝,看明白一些事情。再給我更多的時間,我就可以把事情全部解決。可是我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皇家無情。甚至他私下裏,已經跟我說過,讓我放棄自己所有的産業,來讨好信王,以圖自保。可這樣行嗎?還不是因爲朱家這幾個可能繼承大統的人,都沒有洪武大帝的雄才偉略。若是早兩百年,洪武餘威尚在,他們繼位自然沒什麽,可現在顯然不行。”魏麒麟歎道。
他又何嘗不想做一個富家翁,有幾房美妻,天天養養花釣釣魚,享盡人倫之樂。
可這當權者,一個個都是敗家子,他魏麒麟是真沒得選擇啊。
“可是,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若是失敗了,所有跟你相關的人,都難逃誅殺,沒有比這更兇險的事情了。隻是爲了你心中的想法,就去走這一步,你覺得值嗎?以你現在的能力,你完全有更多的選擇,而且大明也并不是真的如你所說那樣,若不是由你掌舵,就得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唐雪見略顯擔心的說道。
要知道這誅九族,其中一族就是妻族,就算自己沒有明媒正娶的嫁給魏麒麟,可還是有很多人會因此而遭罪。
“道之所向,雖千萬人、粉身碎骨,吾往矣!”魏麒麟吟道。
唐雪見看着他的側臉,在陽光下泛着一種别樣光輝,恍惚間,似乎真的就像他口中所說的救世主一般。
猶豫了一會兒後,唐雪見說道:“我相信你,也無條件的支持你,而且我也想看一看你口中的盛世究竟是怎樣的。就算全天下都反對,我也會支持你的麒麟,按照你的想法,拼盡全力的去做吧。”
魏麒麟笑了笑,心愛女人的理解與支持,給予他的心裏力量,是不可言說的。
讓他在接下來布滿荊棘的道路,也更有信心。
“放心吧雪娘,沒有你想的那麽困難!如果我以一個閹黨之後,去謀權篡位,自然會遭到天下人的指摘,可我現在可是大明的狀元,而且,如果我奉旨繼位呢?要知道先帝走的時候,就留有一些後宮疑雲,這兩年更是鬧的沸沸揚揚。如果有先帝的遺物以及那張聖旨,想要登上那個位置,就沒有那麽困難了。”魏麒麟不急不緩的說道。
“可是整個江湖,都在找,而且沒有找到,想要獲得它們何其困難啊。”唐雪見一臉擔憂的說道。
魏麒麟搖了搖頭,并沒有說,這兩樣東西已經在他手中。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後,魏麒麟也不再急着去看另外兩處礦藏,而是耐着性子陪着唐雪見,在這元寶山上休息了起來。
既然自己都能爲全天下的百姓着想,爲何就不能爲自己身邊的女人想一想呢?
兩人就這樣在元寶山上忘乎所以,在他們眼中看不到别的東西,隻能看到彼此,縱是這山山水水再美,也比不得眼前的心上人千分之一。
“照你這麽說,現在京城裏面,福王世子隻怕已經跟信王較起勁兒來了,你怎麽不快點回京城,要是等他們塵埃落定了,你再回去,可就什麽機會都沒有了啊。”唐雪見有些擔憂道。
瞧着她那模樣,魏麒麟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麽雪鷹領的領主不允許結婚,因爲女人一但結婚,眼裏就隻有自己的夫婿,什麽忠君在她們眼中,什麽都不是。
魏麒麟笑了笑,道:“放心吧,一個新的掌權人誕生,注定會有一大波從龍之人獲益,就算小皇帝想要快一些把這事定下來,隻怕京師這些大員們也不樂意!這場權力的争奪隻會持續很長事情。而我不回去的重要原因是,朱家的人都忌憚我,也不會允許我參加到他們的家事之中。隻怕現在他們都卯着勁兒的,想要從我身上啃下幾塊肉,來補充自己。”
“這些朱家人簡直是太壞了,自己的不幹正事兒不說,還老想着去坑害别人。”唐雪見不滿的哼哼道。
“可不是嗎?當時朱由崧假傳軍令,差點将我們害死在後金陣中,在這些朱家人看來,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爲朱家買命,而我們的所有财産,也理應歸朱家所有。”魏麒麟冷哼了一聲,他與信王隻是互相看不過眼,可他與小王爺朱由崧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唐雪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魏麒麟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受這麽多委屈,隻曉得你賺了很多錢,而且權柄滔天,也虧得你厲害,要是換一個其他人,隻怕早就在這些朱家人手底下讓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了。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才幾歲,爲什麽就這麽厲害呢。快來跟我說一說你的訣竅是啥?”
魏麒麟認真的思考了很久,說道:“你知道先知嗎?”
“先知?”唐雪見有些不解。
“就是一些特殊的人,可以預見到很久之後的事情。這種人被稱之爲先知。”魏麒麟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想說,你就是先知嗎?鬼才信你的話。”唐雪見一臉不信的模樣。
魏麒麟搖了搖頭道:“在我落水的時候,恍惚間就像回到了幾百年以後,懂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事情,幾百年後有鐵制的大鳥在天上飛,還有鐵制的盒子,在地上跑,跑的比我們現在的馬兒還快,他們甚至能夠飛出地球,到達宇宙的其他星球上。而在我們擁有這些以前,卻經曆了很多,很長時間的屈辱。”
“比如?”唐雪見問道。
“比如,小皇帝病故,信王繼位改年号爲崇祯,然後山西暴亂,建州鞑子入關。信王不敵自缢在梅山,朱由崧又在南邊起了南明,可依舊無法抵抗那些建奴的鐵騎,最後所有漢人都被迫剪了豬尾辮子。建奴的統治沒有持續多久,那些弗朗機人的鐵甲船就開了進來欺負我們,要我們割地賠款,甚至要殖民我們。
而我們的子子孫孫們在這些人的壓迫下隻能屈服,被屠殺被勞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