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敖日格勒出現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怎麽回事。這些人到現在都在拿自己當傻子耍,想要自己放手好成全他們小兩口。
可森歐德偏偏不這麽做,非但如此,還要将這些耍自己的人全部殺死!
雖然經過森歐德的恐吓以後,圍觀看熱鬧的人已經走了好多。可總有一些人是屬于阿古拉的家人,沒有辦法離開,以及那些與阿古拉關系非常好的朋友,鄰裏留了下來。
他們要麽就是做好了承擔風險的準備,要麽心存僥幸心裏,覺得森歐德不會大開殺戒。
畢竟他也算是下馬澗的一份子,平時橫行霸道慣了也就算了,若是做事太過過分,離心離德,那麽想在下馬澗這裏生活也是不太可能的。
可是,當敖日格勒出現以後,就像是爲這怪異的婚姻澆上了一桶熱油,瞬間就将這個下馬澗的大魔王給激怒了。
有了森歐德的命令,這些跟他一同前來的騎士,沒有任何猶豫,瞬間就抽刀朝周圍的人砍去。
一個躲閃不急的家夥,直接被砍中後背,慘叫一聲就撲倒在地面。
這被放倒的人,就像是丢在水中的石頭,瞬間蕩起軒然大波。
求生的本能,讓這些人瞬間尖叫着四散逃開。
而位于塔娜帳篷内的人,則想逃都沒法逃,更别說還有一些人根本就不願意逃。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這事兒跟我任何關系都沒有……”那蒙醫直接沖上去抱住了森歐德腿。
那日松與烏妻隻是驚恐的躲在了角落。
作爲這裏的主人,阿古拉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雙目呆滞的坐在地上。
衛士長烏恩其,則直接抽刀将抱着森歐德腿的蒙醫砍翻。
鋒利的彎刀,加上巨大的力氣,直接将這蒙醫的腦袋切掉了一半,刺目的鮮血如同開了閥門一樣,不要命的噴湧着,瞬間就将房間内染的通紅。
森歐德不滿了皺了皺眉頭:“下次不要搞這麽大動靜,你知道我不太喜歡血。”
“知道了,大人!”烏恩其嘴上雖然這個說,表情卻渾不在意,一雙如同餓狼般的眼睛掃視着房間内,然後猛地向躺在床上的塔娜走去。
就在這時,阿古拉怪叫一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摸出一柄短刀,就朝烏恩其沖了過去。
“我跟你拼了,你們這些畜生。”
看到這一幕,烏力罕心中大急,自己哥哥這模樣,顯然都吓的神志不清了,這沖上去不是送死嗎?
可是當他沖出去的時候,烏恩其的彎刀已經穿過了阿古拉的胸腔,刀尖從他的背後鑽了出來,露出一些晶瑩的血珠,頑強的在刀劍上挂了一會兒後,才無奈的滴在地面。
“哥哥……”烏力罕怒吼一聲,憤怒終于完全占據了他的腦袋,一把抽出牆上的彎刀,就朝烏恩其沖了過去。
作爲阿古拉一家尚武的代表,烏力罕可不隻是摔跤厲害,無論騎射還是近身搏鬥,他可是一點都不差。
隻是兩人剛剛一接觸,就高下立判了。
烏力罕的刀非但沒有砍到對方,還被對方抓到空檔一腳踹中膝蓋,整個人向後翻滾過去。
不等烏力罕起身,烏恩其的刀尖就再度襲來。隻得在地上拼命的翻滾,以此躲避烏恩其的攻擊。
看到這一幕,森歐德冷笑一聲:“不自量力!”便準備離開。
可是當他剛準備去掀開氈門,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鐵錘一般,印在森歐德的胸口。
然後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向裏面飛去,将正準備一擊斃命的烏恩其給撞翻在地。
這時身材高大,豐神俊逸的魏麒麟,才緩緩走了進來,掃視了周圍一眼,哼道:“我要是再不出手,誰知道你會做多少孽。趕緊滾吧,别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斷你一條腿。”
雖然地上已經有兩具屍體,可是那蒙古庸醫跟阿古拉又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如果不是覺得烏力罕人還不錯的話,魏麒麟根本不會出手。
因爲在他看來,這些蒙古人跟後金人沒什麽兩樣,都是沒有開化如同野獸一般的愚昧民族。
若是等他們強大起來,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你是誰?竟然敢管老子的事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一個漢人吧!真是好笑一個漢人竟然來管我們蒙古人的事情,你爪子伸的也太長了吧!”森歐德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死死盯着魏麒麟。
另外一旁的烏力罕也趁機爬起來,将烏妻與那日松護在身後,可是塔娜此刻卻在森歐德與烏恩其身後,就算她想要做一些什麽,也沒有機會。
“仁義在心,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了,再說了。你見過人獵殺豺狼土狗,要顧及這些土狗的感覺嗎?”魏麒麟冷笑道,随機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哦,也對!得考慮一下這土狗的肥瘦是否适宜,因爲得炖起來好吃,才願意動手啊,你說是不是,土狗。”
森歐德就算再傻,也聽出來魏麒麟這在罵他了,當即抽刀大罵道:“老子弄死你,你這狗娘養的漢人!”
“大人,等一下。”不等他沖出去,烏恩其卻一把拉住他。因爲親手殺過人,而且還是很多人,所以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年輕的男人,實際上,手上的人命比自己還多。因爲自從他進來以後,就給自己一種非常難受的壓迫感。
“烏恩其你什麽意思,這狗娘養的漢人罵了我,你還敢攔着我。别忘了你一個做奴才職責。”森歐德面露不悅的哼道。
烏恩其眉頭挑了挑,開口道:“大人,這漢人不簡單,你要是這麽冒失失的,到時候有個什麽閃失我也不好跟巴特爾貝勒交代啊。”
聽到烏恩其的話,森歐德這才停了下來,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他不是想管閑事嘛?我們手裏有的是籌碼,再說了,就他一個人能有什麽作爲,我們外面可是有二十個兄弟呢?等他們過來以後,這漢人小子,怎麽死都不知道。”烏恩其陰恻恻的說道。
森歐德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帶的有人過來的,根本就不用自己冒這個險,而且就憑這人剛才那一拳,森歐德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善茬。
“那我們現在的籌碼呢?總不能就這樣跟他幹瞪眼吧?老子可受不了這窩囊氣,老子要将這狗娘養的漢人千刀萬剮,然後挂在烤架上烤熟了吃掉。”森歐德不滿的哼道。
“籌碼在這裏呢!”烏恩其将彎刀慢慢放在了塔娜的脖子上,說道,“這個漢人不是想管閑事嗎?那就先從救了這個女人開始吧?如果你連一個女人都救不了,我勸你還是别趟這趟渾水了,蒙古跟大明不一樣,這裏會随時死人的,特别是你們這種外來人。”
“噗!”
瞧見這一幕,魏麒麟嘴角輕輕上揚,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