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求你不要逼我……女兒真的不想嫁給森歐德……”塔娜祈求。
“不要喊我爹,我沒你這個女兒!”阿古拉臉色陰郁。
“阿布…”塔娜眼中又翻滾出淚珠,淚汪汪看着阿古拉。
“你說你今天做了什麽事,把你阿布我的臉都丢盡了!我怎麽說也是大幾十号人的一家之主,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有沒有想過我這老臉往哪裏擱!”阿古拉說着胸口跟鼓風箱一樣不斷起伏。
塔娜哭哭啼啼的道:“阿布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是實在不願意嫁給那個混蛋……”
“嫁給那森歐德有什麽不好,他家又有勢力又有錢,你跟着他隻會過好日子,阿布也是對你好啊!”阿古拉歎道。
“可是森歐德在下馬澗做了多少壞事,您也不是不知道啊!而且他家裏已經有八個老婆了,我嫁過去,又有什麽用?而且我跟敖哥……”塔娜一想到敖日格勒,眼淚就嘩嘩地流。
“傻閨女,那敖日格勒要什麽沒什麽,他怎麽能配上我這麽漂亮的女兒!你還是對他死了心吧,老老實實的跟着敖森歐德大人過吧!”阿古拉說到敖日格勒,就面露不滿。
塔娜低着腦袋哭了一會兒,猛地擡起腦袋說道:“可是我就是不願意一輩子隻能活在森歐德的惡名後面!而且我嫁給森歐德,你就不怕給你丢臉嗎!”
“你……”阿古拉一時語結,“你竟然幹這樣說你阿布!”
“阿布,我看你是财迷心竅!”塔娜義正言辭的反擊。
“我怎麽财迷心竅了,我這都是爲你好啊!”
“你收了森歐德那麽多錢,就是财迷心竅。”塔娜沙啞的嗓子喊着。
阿古拉被氣的大口穿着粗氣,一聲不吭。
看到這一幕塔娜不知所措,自小沒了娘,阿布已經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塔娜看着阿古拉一聲不吭,心裏就像一塊兒大石頭壓下來,壓得喘不過氣。
“塔娜,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森歐德不給我們錢,他想娶你,我也隻能嫁啊!在下馬澗這一塊兒,有誰敢忤逆了森歐德?阿布不但是爲了你,也是爲了咱們一大家子人啊!你一定要理解阿布啊!”說完這些話,阿古拉就像是老了十多歲一樣。
話說到這種成都,塔娜也不好說什麽,低着腦袋輕聲說道:“我知道啊,阿布,我明天就嫁給他!”
“對嗎,這樣才是阿布的好女兒,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阿古拉上前将塔娜輕輕抱在懷中,拍了拍他的後輩起身離開。
等阿古拉離開了以後,外面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看緊她一些,别讓她再跑了。”
聽到這裏,塔娜身體一顫,随機雙目空洞的看向門外。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阿古拉就爬了起來,以防再生變故,洗了把臉就來到了塔娜休息的房間。
阿古拉打開毯帳門,喊着:“塔娜,該起來了!今天可是你大喜日子…”
當阿古拉走到塔娜床前時,頓時目瞪口呆。隻見塔娜臉上慘無血色,一動不動的躺着,手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痕,下面的毛毯也殷紅了一大片。
“塔娜……”阿古拉撲倒在地,爬到塔娜身邊。
“我的女兒啊,你怎麽做這種傻事……”
看着塔娜蒼白的臉色,他想到塔娜昨晚絕望的模樣,是自己一再逼迫她,才把他逼成這樣的,都怪自己。
又想到自己女兒從小到大活潑可愛的笑容,再看這床上面無血色的塔娜,阿古拉一陣悔恨襲來,不覺心口糾疼,不能自已。
“塔娜,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啊!”
“我對不起你娘,我對不起你…”阿古拉用手摸着塔娜的臉,突然心頭一緊,“哇”的吐了一口血慢慢倒在地上。
阿古拉意志漸漸模糊,嘴裏一直念着自己寶貝女兒的名字。
這時,那烏力罕也是一夜未眠,聽到阿古拉大喊以爲阿古拉除了什麽事。便趕了過來。
一進門,看到塔娜躺在床上,阿古拉躺在地上,兩人都是奄奄一息。烏力罕心頭瞬間悲痛全至,腳跟一涼,跪到在地上。
他扶起阿古拉,發現阿古拉還有口氣,又想到魏麒麟說過一句自己略懂醫術,便趕緊去叫魏麒麟。
魏麒麟也已經早早起身,正在洗臉,烏力罕踉跄着跑來就跪在魏麒麟面前:“巴圖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說什麽,救誰?你不是好好的嗎?”魏麒麟一臉懵逼。
烏力罕歎了口氣:“救救我哥,塔娜自殺了,我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啊!”
“什麽!”魏麒麟和王鐵柱等都是一驚。
“那别廢話了,快帶我們去!”魏麒麟扶起烏力罕。
烏力罕帶着魏麒麟等人到了塔娜毯帳中。
魏麒麟看到父女倆這副模樣,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魏麒麟走過去扶起阿古拉,看他屬于急火攻心,并不礙事,調養一下好好休息幾天就行,便掏出一粒藥丸讓王鐵柱給他服下。
又轉身去看了看生死不明的塔娜。
魏麒麟将手放在塔娜鼻前,确實沒了氣息。又把了把脈,隻有一絲非常薄弱的脈象,就算沒死離死怕是也不遠了。便道:“還沒死!”
“真的嗎?請快救救我侄女!”烏力罕激動地看着魏麒麟,其他人也舒了一口氣。
這塔娜也是失血過多,但意識還沒有全滅,可能也不想死,心裏念着敖日格勒,才殘留下一絲脈搏,也算是她唯一的求生欲望。
魏麒麟搖搖頭:“你這小丫頭片子,之前誣陷我,現在我卻要救你!唉,我是招誰惹誰了?”
“啊,巴圖兄弟可别跟小孩子計較啊,現在救人要緊啊……等她好了,我親自給您賠罪!”烏力罕一聽魏麒麟有責怪的意思,慌趕忙求道。
“放心吧,烏兄,我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也會救的。”魏麒麟說着也給塔娜服了一顆凝血丸。
隻見服下不久,塔娜的手腕傷口就開始愈合,臉色也好了一些。
“真是奇藥啊!”烏力罕十分驚訝。
“可是,光靠這個是不行的。塔娜到底能不能好起來,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畢竟這割腕也有段時間了,如果沒有我的話,她啊是十死無生。”魏麒麟歎了口氣。
“那怎麽辦,巴圖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塔娜啊!”烏力罕急切地看着魏麒麟。
“這樣吧,我開個方子,你拿去抓點藥,都是你們蒙古有的藥材,能買到。你買回來後趕緊煎熬給塔娜。”魏麒麟說着拿來紙寫了藥方,又給阿古拉寫了一張藥方。
烏力罕便拿着藥方急忙出去。
過了許久,阿古拉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老頭醒了!”王鐵柱驚喜地喊了一聲。
“哦,快給他喝點熱水!”魏麒麟囑咐。
“要你們管!”阿古拉推開王鐵柱送來的熱水,自己慢慢站起來。
“都是你們這些漢人,我不該留你們!你就是那森歐德派來的奸細,沒有你我女兒也不會成這樣,我女兒的死跟你也有份!你還強暴我女兒,你!你!你!我跟你拼了……”指着魏麒麟罵起來。
在極度絕望過後,阿古拉隻能将責任全部推在别人身上,這樣才能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
“什麽?我救了你,你居然這樣!昨晚誰強暴她了,不是說清楚了,是你女兒誣陷!”魏麒麟瞬間來氣。
王鐵柱等人也道:“就是,剛才魏……魏大哥可救了你呢!你女兒也沒死,興許有救!魏大哥也正在想辦法救你女兒!”
“什麽,我女兒沒死!”阿古拉趕緊去看,發現塔娜臉色雖有好轉,傷口也在愈合,但依然臉色蒼白不省人事。便道:“花言巧語,你們這些漢人,你們立馬給我走!”
“我要走了,你女兒就等死吧!”魏麒麟臉色一橫。
“死了又與你何幹!你快去告訴森歐德吧,别讓他來了,我也不嫁閨女了!”阿古拉一臉恨意。
“我跟森歐德有什麽關系!你真是好笑。”魏麒麟鄙夷地笑了笑。
“即便沒關系,這裏也不歡迎,你們趕緊走!我這把老骨頭拼了命也不讓你們留下!”阿古拉咆哮着。
魏麒麟手一揮,幾個人便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