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麒麟站在王化貞的經略門口,一腳将經略大門給踹了個翻天,吓得裏面仆從四散!
兩隊人馬快速沖了進去,将正跪在大院之中的一臉死相的王化貞給抓了過來。
魏麒麟将劍刃抵在了王化貞的脖子間。
“王化貞,你知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麽?”魏麒麟怒聲吼道。
王化貞擡起頭,眼中含淚:“魏帥,我知道自己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将士,您就殺了我吧。”
“殺了你?此番若是不将你淩遲處死,不足以解天下百姓之恨,來人啊,他給我關到牢獄中去!但凡是和王化貞有關系的人全部給我抓起來。”魏麒麟大手一揮,軍将們紛紛朝四處走去。
就在這時,一名經略府的仆人卻是跪在了魏麒麟的面前:“魏帥,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麒麟擡腳将他踹翻了個滾:“少在我面前拽文,有什麽話就快說。”
那名仆人連滾帶爬的又爬回魏麒麟面前:“昨日,王化貞回來,跟他有關系的還不止他以前那些部将,還有一個送他回來的獵戶。”
魏麒麟翻了翻白眼,這仆人可真是在找死啊,一個獵戶屁大的事情也在自己的面前說。
“可是魏帥,這獵戶絕對不是一般人,王化貞才剛剛回來,就将那獵戶安排到城南當了小吏,您如果要抓人,他絕對也是和王化貞有關系之人。”仆人咬着牙看着王化貞說道。
魏麒麟瞟了一眼王化貞:“他說的可是真的?”
王化貞垂頭喪氣的點着頭。
魏麒麟哼了一聲,讓人将屁股還沒有坐熱乎的劉平給抓了過來。
劉平看到魏麒麟,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王化貞,當時跪了下來,大喊道:“大人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要抓我啊?”
魏麒麟指着王化貞說道:“你和他是什麽關系,爲什麽一回來就會将你任命爲小吏?”
劉平看了一眼王化貞,連忙說道:“我本是遼東獵戶,當時見經略大人饑餓難忍,便殺妻與食,我沒有做什麽壞事,爲什麽要抓我?”
“殺妻與食!”
隻是劉平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頓時就将周圍的人全部給驚到了。
魏麒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長相還算憨厚的劉平。
這劉平短手短腳,乍一看上去還憨态可掬,卻沒有想到竟做出了殺妻吃食的舉動。
魏麒麟眯起了眼睛,朝身邊的兩個人揮了揮手,上前兩名軍将,将劉平一頓死打。
劉平躺地抱頭,大聲的喊道:“大人啊,大人啊,我從小也是聽過故事的,三國時候曾經有人給劉皇叔也同樣的這樣做過,什麽,那人被賜予了白金,我卻要挨打了!”
“給我打死他!”
魏麒麟連理都懶得理他,這麽個蠢笨愚笨不堪的家夥,将戲說的故事給當了真。
魏麒麟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了,這劉平也真的算是一個奇葩。
想到這,沒有一會兒,在軍将的圍毆之下,劉平就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
魏麒麟厭惡的看了一眼劉平,連王化貞也是讨厭得連看都不看。
周圍幾名将軍憤恨的看着劉平,嘴中罵罵咧咧。
“把這家夥給我拉出去,随便找個地方給我砍成肉泥喂狗!”魏麒麟咬着牙,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看着劉平,“媽-的,殺妻與食?怎麽不在自己的胳膊上枭下一塊肉?畜生一樣的玩意!”
劉平被拖走之後,王化貞知道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魏麒麟看着王化貞說道:“你這一次出兵安遠城,帶來了極爲嚴重的後果,百姓死亡五六千,七八千軍将更是有來無回的沒有幾個。你之前就因爲丢掉了遼東身上還承擔的罪責,這一次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王化貞猛的一擡頭,朝着魏麒麟拱手道:“魏帥,你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我吧。”
“你還有臉在我的面前說饒了你?自從你當了遼東經略以來,你做過哪件苦惱的事情?不就是在這經略府中享受着美食和女人嗎?當時我就想殺了你,現在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是二品大員,我自然是殺不了你的,但是朝廷絕對不會原諒你,你就好好的呆在這經略府中,一個人閉門思過吧。”
魏麒麟說完,看向了其他人。
“将經略府中的所有仆人侍女全部帶走,隻留下幾名看管,在王化貞進京之前,除了水以外,不準給他任何吃的。”
魏麒麟說着,一甩袖子,帶着其他人離開了,不顧身後的王化貞撕天裂地的喊叫。
努爾哈赤這段時間非常上火。
先是升龍城戰役的失敗,後是邊關重鎮甯遠等城的喪失,讓他原本已經有些好的身體又一次的惡化。
身體也因爲上火,疽病更加嚴重了,急的那些太醫們一個個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他憂心忡忡之時,多爾衮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病榻之前,努爾哈赤躺在床上看着多爾衮。
多爾衮跪在地上朝魯花赤拱手道:“父汗,覺華島已經被我們攻下來了,按照您的命令,島上的漢人我們一個不剩的都殺了。”
“消息沒有走漏吧?”努爾哈赤咳嗽了兩聲。
“因爲我們出兵非常及時,沒有一個人走漏消息。”多爾衮笑着說道。
“既然這樣,我心頭之恨也就出了一大半了,派人和大明重新談和。”努爾哈赤點頭說道。
多爾衮去,皺着眉頭說道:“父汗,那些明國人會答應嗎?咱們前不久才剛剛簽訂的……”
“這件事情本就是魏麒麟有錯在先,我們攻打高麗,與大明何關?這些大明國人現在又攻占了咱們的甯遠,公然毀約,大明也是有錯在先。此番我們大軍連連受挫,若是再和大明打下去,難以保證勝負。那些大明人向來愛面子,在談判中說得好聽一些,他們一定會答應的,況且他們這一次占據了好幾座城池,還沒有消化,我想他們也不願意繼續打下去了。”
努爾哈赤頗爲無奈的說道。
“福王世子怎麽辦?他可是派來的人質,按照他們現在的做法,我們就算殺了他也不算爲過。”多爾衮憤恨的咬着牙道。
“你爲什麽就不能和你的八哥學學呢?什麽時候才有點全局觀念,這件事情不能擴大,若是一旦擴大, 明國必然會趁勝追擊,咱們本就經曆了高麗失敗,軍心不穩,明國人若是發起大軍一舉北上,你能擋得住幾十萬的大明邊軍嗎?”
努爾哈赤拍着床榻,有些惱怒的看着多爾衮。
多爾衮面色變了變,知道努爾哈赤這是不想動福王世子了。
多爾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質子府中,小王爺都快要吓出尿來了。
他看着手中的奏報不敢相信:“這個孫承宗是不是瘋了?這才剛剛簽訂好和約,就派兵攻擊了!這是真不把我的命當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