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緩緩道來。
“至于怎麽處理愛新覺羅婉兒,最好的辦法就是将其幽閉,等孩子生出之後,可通過驗血之法以判斷真假。”
熊廷弼所說的辦法的确非常的樸實簡單,在魏麒麟看來,确實有些無奈。
若他是完完全全的古代人,到時候滴血認親自然是沒什麽問題。
不過他卻知道滴血認親這回事并不靠譜,充其量也就隻是驗出個血型相同罷了。
不過,想想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至少從婉兒的脈象來看,的确是剛剛懷孕不久,若是一般較爲粗心的醫生,根本就無法将其診治出來,能在此之前确證,想必婉兒也是專門找過神醫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辦吧。我會讓軍事情報局通過江華島的渠道,看看能不能将她關在江華島,一切等孩子出生以後再說。”魏麒麟幽幽的歎了口氣,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熊廷弼說道:“我知道你想爲自己的兄弟報仇,但是斯人已逝,更重要的還是從現實出發。不過,真沒想到,你小子都是快要做爹的人了。”
魏麒麟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頭:“嘿嘿,我以前也沒想到,老實跟你說吧,熊大叔,其實我的體質非常難以使女人受孕……”
于是魏麒麟将自己體質的事情說了出來。
熊廷弼點了點頭,卻并沒有什麽意外:“其實體質這件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可能是這段時間你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也有可能是婉兒吃過什麽東西,總之……”
“等等,熊大叔,你剛才說什麽?”魏麒麟眼睛一睜,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
“可能是婉兒之前吃的什麽東西吧?你能使她受孕,無非是你們兩個中間有一個人發生了變化,不然按你所說都是正常受孕不是非常困難嗎?”熊廷弼還沒明白魏麒麟的意思。
魏麒麟卻是猛的一拍巴掌,想起來了,婉兒當時之所以獻身,不正是因爲她吃了那個堂主的藥嗎?
莫非是那個堂主所下的藥起了作用?
世間上的事情本來就非常的神奇,估計那塘主歪打正着。
魏麒麟眼睛發亮,突然想飛回到長白劍派,仔細的問問堂主到底給婉兒下了什麽春-藥。
婉兒的事情交給了軍事情報局進行負責。
到了下午之時,貞明公主在宮内設宴,宴請此番有功的作戰人員,魏麒麟和熊廷弼在受邀之列。
仁政殿。
高朋滿座,文官武官分立左右。
大殿之外,還有請來的各個階層的領頭認識,都在小聲的議論着這一次的戰役。
這一次,消滅後金接近五千人,自己隻損失了不到一千多人,這樣懸殊的戰損比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雖然此番大明志願軍在其中出力不少,真正在一線作戰的卻是高麗的守城軍,因此貞明公主也覺得分外長眼。
仁政殿的最高端,貞明公主一臉微笑的看着衆人。
隻是坐在台下隻是沒有說話的南勇和自顧自的喝着,他看了看坐在最高處的貞明公主,心中卻是在想國王李倧在哪裏。
最近所出席的各種活動,國王李倧都沒有露面,搞的貞明公主好像成了高麗的女王一般。
隻不過大家都有默契,并沒有提及這件事情。
魏麒麟和熊廷弼等人坐在第一桌,看着桌上的飯菜,頗爲有些無奈。
本以爲貞明公主宴請能夠有些好吃的,結果端上來的卻隻是一些素飯素菜,還美其名曰是爲了戰後節儉。
仔細詢問才知道,敢情高麗國内這段時間,春夏交接,大雨連連,很多地方的确是陷入了水災之中。
隻不過在這種級别的宴會之上,用這種宴請,的确讓人有些無語。
一名朝官,站在高台之上高聲朗讀對于各個參與者的封賞,剛開始的封賞說完之後,人們對于後面的封賞反而不太在意。
魏麒麟低頭和和熊廷弼在說着什麽,他身邊的黑眼則是最爲吸引人的注意,不時有人往黑眼身上看着,最奇怪的,自然是坐在他肩膀上的那個啃着雞腿的女孩了。
“……有功将士獎賞完畢,下面請公主殿下垂訓。”
官員朗讀完畢之後,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齊齊的看向了坐在最高處的公主。
貞明公主微微點頭示意,笑着說道:“諸位都請坐下吧,抵抗後金之戰全賴諸多将士用力,方得有此戰果。朝堂上下十分滿意,就請諸位,爲各位将士滿飲一杯吧。”
貞明公主擡起了手,所有人齊齊高舉酒杯,朝貞明公主微微彎腰,一起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衆人落座之後,貞明公主朝一旁的宦官點了點頭,那名宦官手中拿着一份黃色的卷軸,站在了高處。
宦官拱了拱手說道:“王上最近感染風寒,因此不便出來見大家。王上同樣對這一次戰勝後欣喜,更有恩賞。”
宦官說着,松開了手中的卷軸,慢慢的念了起來。
“大明狀元,二品談判使魏麒麟,心憂天下,友愛鄰邦,助高麗于危亡之間,此番功績,應得高麗上下鳴謝,特封爲上國将軍,賞銀一千兩。”
“大明義民熊大有,年老有功……”
“黑眼……”
……
一系列奉上下來,大明志願軍領頭的幾人都得到了官職,一個個喜笑顔開。
其他高麗人則是仰慕的看着魏麒麟這邊,一個個崇拜不已。
魏麒麟卻是無奈的笑了,小聲的和熊廷弼說道:“我隻不過是來這裏逛一趟,沒想到還撈回一個上國将軍和一千兩銀子。”
熊廷弼輕輕笑道,“這也是必然的嘛,此番若是沒有魏帥你的協助,還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傷亡,才會讓後金人知難而退呢。”
魏麒麟點了點頭:“隻是遺憾的是,沒有追擊呀,若是能夠追擊到後金人,必然會給後金人帶來更大的傷亡。”
熊廷弼往周圍看了看,聲音更加小了:“不過,看這些高麗人似乎已經很滿足了。”
魏麒麟輕笑一聲,不再說話。
飲宴結束,魏麒麟直接回到了驿館之中,将婉兒的操心事放在了一邊,又迎來了另外一個麻煩。
在驿館門前。
幾名白衣男子正在小聲的說着什麽,看到魏麒麟出門車架之後,急忙走到了他車架面前,同時拱着手。
魏麒麟剛好撩開門簾,被眼前這十幾個人給吓到了:“你們這是幹什麽?沒事堵我的驿館幹啥?”
其中一名爲首的讀書人擡起頭恭敬的說道:“請問您就是大明狀元公魏麒麟嗎?”
魏麒麟點了點頭,從車上走了下來,奇怪的看着眼前這些人。
那人回頭和身邊的人小聲商量一陣之後,臉帶微笑的說道:“我們仰慕大明的文化,大明狀元公來到此處,更是無比榮幸,想邀請你給我們講學。”
“呃……讓我給你們講學?”
魏麒麟摸着下巴好笑的看着在場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