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魏麒麟剛剛坐下,顧大海拿着一封信,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他面前。
“魏帥,我們剛剛接到了一個陌生人傳來的信,不知真假,請魏帥分辨。”顧大海焦急的将一封信遞給了魏麒麟。
魏麒麟打開信一看,當即站了起來:“該死,唐雪見出事了!”
信封之中,的确是唐雪見的親筆書信,按照信件上面所說,唐雪見受困于草原,急于需要魏麒麟幫忙,至于是因爲什麽原因,并沒有明說。
“魏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顧大海皺眉問道,
魏麒麟無奈的将信重新放入信封之中:“哎,我估摸着應該是唐雪見這丫頭又在弄什麽幺蛾子呢?就是想要我去看她,你看看末尾,竟是用狗的爪子印上去的,肯定是這位大姐在動什麽心思呢?”
顧大海聽完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魏麒麟想了想之後,對顧大海說道:“你去将李遠叫來。”
當顧大海和李遠兩人出現在魏麒麟面前之時,他說出了自己想法,卻讓顧大海和李遠二人連連搖頭。
“魏帥,這樣不好吧?你想一個人前往長白山?我們怎麽放心?若是出了問題,老爺和夫人可不會原諒我們的。”顧大海彎腰說道。
李遠嗡嗡聲嗡氣的說道:“魏帥,不行啊!我原先也是到過遼東的,長白山瘴氣甚重,方圓千裏,地形複雜,野獸無數,甚至還有傳說的山魈水鬼,我們怎麽可能放心讓你過去呢?”
“我又沒說了一個人過去,燕小六他們還是會陪着我的,我隻是讓你們兩個帶一些人去唐雪見那裏看看,這丫頭這麽久一個人在草原之上,也不知道有多麽的辛苦,你們若是能夠幫助她一起去勘探的話,效率也會大大的增加。至于我本身的安全還是那句老話,若是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就憑你們,也是難以抵擋的。”
魏麒麟認真說道,一邊收拾着自己的包裹,将一個令牌和一個紙封放了進去。
顧大海和李遠相互看了一眼,知道魏麒麟決定下來的事情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無奈的拱手答應。
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後,魏麒麟便和顧大海李遠等人分道而走。
這一日,山道之中。
燕小六等人累得氣喘籲籲,魏麒麟卻看着地圖,疑惑的自言自語道:“真是奇了怪了,長白劍派後路就那麽難找嗎?”
在身後的燕小六手中按着柴刀,走了上來:“魏帥,這是當地人給我們的地圖,是不是有假呀?”
魏麒麟搖了搖頭道:“地圖應該沒有假,路上也問了不少的人,都說長白劍派就在這一帶,而且他可是一個劍派,又不是一戶普通人家,哪能說搬就搬?”
魏麒麟手中的地圖非常的簡略,隻有幾條有名字的道路。
可是現在還沒有進入長白山,隻是在邊緣山脈,想要找到長白劍派都十分的困難。
随便走到一條小路,都有三四條分岔路,就好像螞蟻窩中連綿不絕的分支一樣。
要想在這些小路之中找到長白劍派還真有些困難。
魏麒麟忽然明白以前多兒衮征服長白山時候的做法了。
多爾衮除了押着一些在地方上抓來的長白劍派弟子認路以外,很幹脆的一把火将附近植被都燒的差不多了。
當時的長白劍派擔心多爾衮沒有節制的燒山,這才派人出來臣服。
隻不過後來和很多門派一樣,長白山也有反抗,但還被多爾衮大加屠殺,最後是努爾哈赤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派皇太極前來安撫接盤。
隻是,輪到魏麒麟自己來走這條路的時候,面對周圍密布的樹林,要想從簡單的地圖上,找到一條最快的道路,難度非常之大。
“早知道咱們就應該抓幾個當地人過來的!”
燕小六叉着腰看着周圍說道,身後的其他幾名護衛,身上背着大大小小的東西,臉上同樣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魏麒麟收起地圖指向了一個方向,白了燕小六一眼:“你這是什麽想法?若是咱們這麽做的話,和後金人又有什麽區别?既然當地百姓不願意進來,咱們自然也不能勉強。”
燕小六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頭點頭認錯。
“好了,我們往前走,說不定在前面能遇上獵戶之類的,現在接近五月,正是草木繁盛,萬物複蘇之時,那些村中的獵人全部都進山了,相信我們能碰到的。”
魏麒麟說着,帶着燕小六等人向深處走去。
叢林高高矮矮,鮮花與綠葉交映,雖然道路難走,卻依稀可以辨認向前的方向。
不過,有意思的是,随着越往深處走,越發現道路更加寬闊明顯。
燕小六邊走邊奇怪的說道:“魏帥,咱們爲什麽不走大道啊?非得要走這種小路?”
“咱們此行的目的隐蔽,我沒有跟着使團回國,後金人肯定會生疑的,走在大道之上,人多嘴雜,要想隔離跟蹤之人都不容易,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前往長白劍派,那咱們想要幹什麽他們不是一清二楚了嗎?”魏麒麟走在前面,回答着燕小六的疑惑。
也不怪燕小六疑問很多,實在是這道太難走了,很多道路,都隻不過一人寬,雜草叢生,不時就被蛛網給粘了一身。
護衛們手中拿着柴刀,開山辟路,才勉勉強強走到了現在。
不過在知道了魏麒麟的目的之後,侍衛們再也沒有多話了,默默的跟在魏麒麟身後,一行五人摸到了長白劍派後山。
看到懸崖上依稀可見的長白劍派的建築,魏麒麟不禁感慨道:“這還隻是在長白山的外圍,沒想到道路都那麽難走了,真要去那個什麽梯雲峰,不知道要經曆什麽艱險啊。”
“魏帥,路已經找好了,據我們觀察,長白劍派在後山也有人守着。”燕小六回禀道。
魏麒麟整了整衣裳,拍了拍自己包袱裏的東西,笑道:“去長白山劍派看看,告訴他們,副掌門回來了!”
長白劍派大殿,幾根高大的白色大理石立柱,支撐着大殿的寬闊天頂,立柱上雕龍畫鳳,絲毫不顧及上面所雕刻出來的東西是否觸犯了忌諱。
高高的坐台之上,一名白發飄飄的老人,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一邊,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魏麒麟。
老人右手之中拿着的是一塊木質的令牌,上面正寫着“副掌門”三個字,一張委任狀被放在了一邊。
微風吹來,紙頁微微抖動。
“你就是魏麒麟?真是好大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