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要對付這兩個人,咱們就必須得抓握住他們的把柄。”魏麒麟面色發冷。
“你該不會是想利用這兩個機構,去查他們吧?”魏良卿心中大驚。
魏忠賢和信王都是當朝的權貴,若是真的去查他們,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了,那可就是大事。
查權貴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
魏麒麟卻依然點了點頭:“說得好像你們錦衣衛沒有這麽做一樣……我們當然要去查他們了,不僅是要查,還要查個清清楚楚,隻有對他們的龌龊充分掌握,咱們才能心中有底。”
魏良卿眨了眨眼睛,内心開始真正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爹,你剛才說了這麽多,先喝茶吧。”魏麒麟看了一眼精神還有些恍惚的魏良卿,忽然露出了笑意,給他端上了一杯茶。
魏良卿看了一眼魏麒麟,雖然端起了茶,卻疑惑的說道:“你這小子這是想幹什麽呀?”
魏麒麟嘿嘿一笑:“既然咱們已經決定深度合作了,那麽我往錦衣衛裏加點人,你應該不介意吧?”
魏良卿一下子将茶放在了一邊,略微惱怒的說道:“你這家夥也太得寸進尺了吧?雖然答應了咱們一起面對,可是這話才剛說完呢,你就想着往我的錦衣衛裏面塞人?你是不是到最後想把錦衣衛也變成你的囊中之物啊?難道你當東廠在錦衣衛之中就沒有探子?”
魏麒麟不好意思地摸着頭說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短的時間之内,要想達成深度合作,談何容易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的新人進入到錦衣衛之中,在錦衣衛裏面有不少都是叔公的人,你又沒有什麽黨羽,如果有我的人進去,你做起事情來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
說着,魏麒麟帶着誘惑的說道:“難道爹你就不想做一個真正的錦衣衛指揮使?或者……更進一步?”
魏良卿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小子可倒是想得好,就算我答應,你又怎麽應付眼前現在的賜姓風波呢?至少這一關在你叔公那裏,難以交代。你信不信,隻要你接受賜姓,第二天,你叔公就會向你展示他的實力!”
魏麒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爹,關于這一點你就不需要擔心啦,我自有辦法。”
“呃,你難道還能夠抗旨不成,估計皇上下旨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了。”
魏麒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爹,你就等着瞧吧。抗旨太低級了,我還有更……嘿嘿,到時候再說。”
魏麒麟說完,眼帶深意地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皇宮,禦花園後湖。
一艘遊船之上,南暨大師正坐在船頭彈着五弦琴,小皇帝坐在帷幕之後,搖頭晃腦的閉着眼睛聽着。
德銘太監站在一邊,看了看南暨大師,随後又看了看小皇帝,心中卻是有些擔憂.
進入夏季,湖中的風很大,小皇帝的身體本就不好,若是被這樣大風一吹,隻怕身體就更差了。
就在德銘太監想着怎麽去勸說小皇帝之時,南暨大師的琴音戛然而止。
帷幕之後的小皇帝鼓起了掌,誇獎道:“南暨大師果然多才多藝,不僅謀略無雙,就算是琴藝也讓朕驚覺。”
南暨大師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彎腰:“阿彌陀佛,不過是些小技,皇上喜歡,實在讓微臣萬幸。”
“哎,南暨大師千萬不要這麽說,一曲奏罷,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小皇帝從帷幕之中走了出來,站在了船邊,憑欄相望。
德銘太監吓得連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小皇帝。
“皇上,還是站裏面來些,外面風大,船搖晃的厲害,若是不小心落水,那可就不好了。”德銘太監畢恭畢敬地勸說道。
小皇帝卻絲毫不在意,看着美麗的湖光景色,心中一陣怡然:“你個德銘老太監就是多事,朕這麽大的人了,連站都站不穩嗎?”
德銘太監連忙跪在了地上。
南暨大師輕輕一笑,上前一步:“皇上,您乃是萬金之軀,更需謹慎,德銘公公這麽說,倒也沒錯。”
小皇帝微微點頭:“南暨大師,還是你說有道理,咱們到裏面去坐吧。”
說着,帶着南暨大師坐到了船艙之中。
船艙裏面一個貌美如花的宮女站在一邊,爲兩人倒下了一杯清酒,南暨大師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這才敢坐在了小皇帝的對面。
小皇帝朝宮女看了一眼,宮女退身而出。
“南暨大師,你看朕賜姓的诏書什麽時候頒布最好啊?這幾天也該給麒麟個職務了,不然他這狀元總不能一直就是狀元吧,天下人可都看着他這個位同二品的家夥到底會是什麽樣的職務。”小皇帝微笑道。
南暨大師說的:“阿彌陀佛,皇上願意,今明兩天即可頒下诏書,這件事情越往後拖,知道的人越多,反而不好。”
小皇帝微微皺着眉頭:“南暨大師,不是你讓朕将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嗎?不然外人又怎麽會知道這麽私密的事情呢?”
南暨大師說道:“皇上,将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不過是探探魏家的動靜大小,現在看來魏家并沒有什麽大的動靜,因此頒布這條诏書也就不會引起什麽動亂。”
小皇帝輕哼一聲,端起酒微微品了一口:“南暨大師這話就說得有些過了吧,朕乃是一國之君,想給臣下賜姓,難道還要考慮臣下的意見不成?”
南暨大師凜然說道:“皇上,您是想聽貧僧說真話呢,還是想聽假話?”
“假話又如何說,真話又如何說?”小皇帝問道,放下酒杯。
“如果您想聽假話,貧僧自然不會多說,隻是誇贊罷了。可如果想聽真話,可就有些不好聽了。”南暨大師爲難的說道。
小皇帝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笑道:“這倒是有意思呢,朕平時聽到的好話無數,難得有人說不好聽的,倒是給朕說說。”
南暨大師點了點頭:“皇上,您真的認爲自己對朝政完全掌控嗎?”
隻是一句話,就讓小皇帝的臉色陰沉起來。
站在小皇帝身後的德銘太監更是連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不禁驚訝:這南暨大師說話也太大膽了吧?
小皇帝臉陰的可以滴出水來,這樣的話,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小皇帝的面前說出,若是往大了說,這可是對君王的不敬,當死罪。
不過小皇帝做好了不聽好話的準備,心中雖然生氣卻忍了下來,将眼睛微微閉起,隻留出了一條縫。
南暨大師似乎沒有看到小皇帝那犀利的目光一樣,繼續說道:“皇上,三年前的遇刺,讓您的身體大爲損傷,您本應該親自理政,可是餘次之後卻将這朝政都交給了魏忠賢和趙南星等内閣,因此難以避免的造成朝政大權旁落。”
“您賜姓給魏麒麟縱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們也不是傻瓜,很快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利害,若是您真的不考慮他們的心理接受,到時候惹起亂子來很難收場。”
“所以你就想讓朕散布消息來試探試探他們?”小皇帝反問道,雖然覺得憋屈,但事實就是這樣。
南暨大師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還面臨着另外一個問題。”
南暨大師接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