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沒有成親之時,魏麒麟根本就不會去想這些。
然而,自從給田川氏接生之後,親手接住一個嬰兒的那種喜悅,遠遠要大于取得權柄時候的興奮之感。
成親之後,聽從了柳如是的建議,在房事之上,魏麒麟比以前要節制得多。
成親都已經小半年了,和柳如是林錦繡兩人在床上的活動也不少,直到目前,讓魏麒麟頗爲無奈的是,兩個人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魏麒麟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可是深谙醫術的魏麒麟,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确認自己的身體什麽毛病都沒有。
一直等着抱孫子的魏韓氏更是三番兩頭的疑問,甚至言語之中,還對柳如是和林錦繡有些抱怨。
原先林錦繡和柳如是是丫頭的時候,魏韓氏自然不會說什麽。
可是現在成了魏家的媳婦之後,這麽久了,肚子還沒有動靜,魏韓氏難免心生怨言。
這也是讓魏麒麟很無奈的事情。
原先當小孩子的時候,魏韓氏可以說是天下間最好的娘。
可是魏韓氏說到底,也就是個封建時代的婦女罷了,雖然爲人友善,可是自己的兒子成親之後,沒有半點所出,不着急才怪呢。
正是在這種氛圍之下,連帶着柳如是和林錦繡都暗自責怪起自己來,時常所表現出來的郁悶,讓魏麒麟心中也有些焦躁。
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魏麒麟才對于孩子格外的看重。
雖然桃紅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出生便有原罪,但是畢竟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看着一個小生命即将誕生,魏麒麟多少還是有些喜悅。
魏麒麟拐彎抹角的将心中的無奈說了出來,吳孟明聽完之後确實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的事情本就是魏麒麟的私隐,能當着吳孟明的話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已經讓吳孟明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所以你知道了吧,我虛歲也就才十八,身體壯實,可是卻憂心着,自己能不能生孩子的問題。”魏麒麟有些苦笑的說道。
到底是現代人,雖然這方面比較私隐,魏麒麟依然能說的出來。
若是換了這個時代其他男子,早就将原因全盤推到了柳如是和林錦繡的身上了。
吳孟明的眼睛直轉,忽然想到了什麽事:“魏帥,不知道,有件事情您知不知道?”
“我又不是神,你要說,我才知,我知不知道!”
“之前您讓我們調查過那個在朝廷之上的南暨大師,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探訪,您猜怎麽着?南暨大師還真有點本事,不僅爲人睿智,還精通醫術,更爲了不得的事,南暨大師還非常的精通孕育知識。如果您……”
吳孟明沒有将話繼續說下去。
魏麒麟本身就是一個有名的神醫,自己身上的問題卻無法解決,去求助一個和尚,在吳孟明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麒麟眼睛微微一怔,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去向南暨大師求助這件事情了?”
吳孟明點了點頭,卻又将頭低了下去,一臉的愧疚之色。
哪知魏麒麟聽完之後卻是眼睛發亮,一拍自己的手掌道:“你說的也沒錯,正所謂病難自醫,雖然我自己醫術高明,可是這毛病畢竟出在我的身上,想去靠自己查出個所以然來,多少有些困難。行吧,我聽你的,找個機會去見見那個所謂的南暨大師。正好探探他的底細。”
吳孟明這才緩緩擡起頭來,不自覺的擦了一下頭上的汗。
京城内。
智化寺。
南暨大師的禅房之中。
魏麒麟正和南暨大師對弈。
兩人你來我往,時間很快從下午來到了晚上。
一名小和尚點起了燈,恭敬的站在了一邊,心中卻有些奇怪的看着兩人。
魏麒麟手中拿着一枚黑子,舉在空中半天沒有落下。
南暨大師卻是一臉笑容,那雙睿智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看着魏麒麟。
魏麒麟看了一眼南暨大師,奇怪道:“南暨大師,你一點都不着急嗎?也不催我一催,這一顆棋,我可是拿了半炷香的時間了。”
南暨大師雙手合十,将身子微微一躬,笑道:“阿彌陀佛,魏帥,下棋下的乃是心境。黑白無常,人有道。若是貧僧催了,不是亂了你的道嗎?若是無道,又怎麽可能體現出真正的實力呢?這棋下得還有什麽意思?”
魏麒麟咽了一口口水,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竟被南暨大師說出了這麽一番大道理。
“那我也不能耽誤你的時間啊。我下了……”
魏麒麟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黑子放在了一旁的角落之上,形成了大拱之勢,将南暨大師的大部分棋子都包圍了起來。
南暨大師也不着急,面色和煦的看着棋盤上的形勢,臉上挂着笑容。
“的确是一步好棋,果然不愧是魏帥呀,”南暨大師沒有擡頭,嘴中卻誇贊起魏麒麟來了。
“南暨大師,既然咱們下棋不急,那你能不能說說剛才我所提出來的不解呢。”魏麒麟笑着說道。
魏麒麟發現自己有些喜歡眼前的南暨大師了。
南暨大師擺了擺手:“不急不急,你身上的問題,不是那麽容易能夠解決的,等咱們先下完這盤棋再說吧。”
魏麒麟一陣無奈,自己的心性雖然不錯,可是也不能花這麽一天的時間來下一盤棋呀。
本來下棋就是費腦子的事情,南暨大師不急不忙,魏麒麟也愣是被帶慢了節奏。
“如意,你先出去休息吧。”
南暨大師擡起頭,朝旁邊的一名小沙彌說道。
“是,師傅!”
小沙彌恭敬的雙手合十,彎腰離開。
等小沙彌離開之後,南暨大師眼中才有些奇怪的神色,看向了魏麒麟:“魏帥,你是貧僧見過臉皮最厚的人,實在難得啊。”
“呃……南暨大師,你此話何意呀?我分不清楚你到底是在罵我呢,還是在誇我……”魏麒麟無奈道。
“貧僧是在誇你。”南暨大師直言不諱,“你剛才所說之病症,若是換了其他人,定然是隐而不言,而剛才就算是如意在場之時,你也能侃侃而談,将症狀說得清楚,實在是他人難以企及的。”
魏麒麟輕輕一笑:“南暨大師過獎啦,我本身也是醫者,雖然不知道身上這算不算是病。但既然有問題,自然就要說的清楚,隻有将問題說清楚才能解決問題,您說是不是?”
“有道理有道理,魏帥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作爲,的确是個擅長解決問題的人。阿彌陀佛。”
南暨大師雙手合十道。
“那麽,南暨大師,您觀察了這麽久,總是瞧出些什麽來了吧。”
魏麒麟身子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