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海聽到此話,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魏麒麟。
“魏帥,魏帥,福王世子待在你的身邊,難道是……”
顧大海感覺到聲音有些發抖,抖到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
魏麒麟笑道:“你以爲福王世子真的那麽容易将我和他之間的仇恨忘掉嗎?自從我殺了阿斌之後,和福王世子之間就結下了不解之仇。隻不過目前,我和他中間還隔着一個福王,福王世子畢竟是宗室之人,我目前也不可能對他做出什麽事來的。”
顧大海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魏帥,既然小王爺抱着這種心思,你還要将他留在身邊啊?就算是我也看得出來,小王爺的心思可深得很。”
“他是深的很,不過可惜的是,畢竟是福王世子。他不可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樣真正的含冤受屈,忍受屈辱,所以他的城府能夠深到什麽地方去。”
魏麒麟看向了顧大海,微笑着說道。
顧大海沒有說話。
魏麒麟的話已經非常明顯了,那就是根本不擔心福王世子會鬧出什麽大的幺蛾子來。
“不過。”魏麒麟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今天對福王世子略施懲戒,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你找個時間将這件事情去告訴吳孟明,我倒是想要知道,小王爺之前對我到底幹了些什麽,他現在在麒麟會場又是在幹什麽?”
皇宮之内。
一名身穿太監服的高大青年站在了小皇帝的面前,正将京城中所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講述。
小皇帝靠在睡榻之上,睡眼惺忪,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一次麒麟沒意料到吧,竟會被由崧坑一次。不過可惜的是,由崧在這件事情之上,之前做的還不錯,後面卻是有些失策了,看來還是欠鍛煉啊。”
“皇上說的是。”
身穿太監服的高大青年,聲音洪亮,依稀能看到嘴角的胡茬。
“好了,不說他的事情了。朕讓你尋找的南暨大師找到了嗎?”小皇帝問道。
高大青年點了點頭,朝小皇帝拱手道:“回禀皇上,我們找到了南暨大師。隻是微臣有些好奇,爲什麽您會找南暨大師呢?”
小皇帝幽幽的歎了口氣,沒有因爲青年的發問而有怒色,淡淡的說道:“南暨一派,和皇室淵源不淺。朕身體這樣,最能夠值得信任的,也就隻有南暨大師了。隻可惜這一代南暨大師年紀過小,想想也才不過三十歲吧?”
“沒錯。在我們找到大師之前,南暨大師一直雲遊四海。多蒙皇上諒解,給了臣下足夠的時間,才将南南暨大師找到。”
高大青年笑着說道。
“能找到就好,還不算遲。近些日子就将他帶進宮來吧。”小皇帝閉着眼睛,聲音越來越弱。
高大青年連忙上前一步,小聲的問道:“皇上,說起您信任之人,難道爲督主不值得你信任嗎?”
小皇帝輕輕的搖了搖頭,吃力的睜開眼睛笑道:“說實話,雖然朕信任進忠,可是信王卻不信任進忠啊。朕時日不多,若是朕将來離開,信王絕對不會像朕這樣信任進忠的。進忠雖然有些毛病,可是在大事上面卻不糊塗。”
高大青年點了點頭,面露哀容。
魏忠賢和信王之間的囹圄,高大青年也是知道的。
原本小皇帝想促成魏忠賢和信王之間的信任和和解,可是不管小皇帝用怎樣的辦法,信王似乎天生對于魏忠賢就有一種排斥感。
甚至從一開始,就将魏忠賢視作會造反作亂的謀逆之人。
“皇上,若是這樣的話,将來臣下如何和信王相處啊?”高大青年想到了自己,皺起了眉頭。
小皇帝哈哈一笑:“你們這些錦衣衛内衛怕什麽,你們始終是大明皇帝最爲信任之人,就說說你吧,那也是自朕皇爺爺那一代就跟着的人了。不過是不同的皇帝。對于你們這些錦衣衛内衛疏親近程度不一罷了。放心吧,信王終究是朕的親弟弟,就算下手也不會對你們這些錦衣衛内衛動手的。”
“皇上,您這麽說,真是讓臣下不知該如何自處啊。”
高大青年突然單跪在了地上。
“好啦,好啦,你們這些錦衣衛内衛人數雖然不多,但一個個卻精的像鬼一樣,不然也不會自土木堡就綿延百年了。朕才不信你們不能在信王治下好好呆着呢。先下去吧。朕累了。”
小皇帝說完,不在和這名高大青年說話了。
“微臣告退。”
高大青年點了點頭,退身而出。
走出皇宮,高大青年來到皇宮附近一處普通的宅院之中。
院中有男有女,七八個人長相各異,坐在大雪紛飛的院子裏面,說着笑。
一名光頭壯漢,手中拿着一根大棍,在雪地中揮舞着。
一招一式之間,都透露着淩厲的攻勢。
其他的圍觀之人則是大聲的叫着好。
當他們看到高大青年進來之後,同時停下了說笑,齊齊的朝高大青年拱手道:“七煌總管!”
高大青年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今天大家人聚的挺齊呀,來來,難得人能夠聚的這麽齊,冰緣,你趕緊去給大家弄頓好吃的吧!”
站在一旁,一名面色雪白的男子一點頭,轉身走向了廚房,在他的身後背着一個大鐵勺。
幾人将七煌圍住,紛紛問道。
“皇上身體如何!”
“皇上還有什麽事情要我們去做嗎?”
……
七煌帶着其他人在院子中的涼亭中坐了下來,緩緩說道:“自從兩年前皇上遇刺,皇上讓我們去尋找南暨大師,好在上個月不負所托,咱們總算是找到了南暨大師。這兩天我就會将南暨大師帶入宮中,相信到時候皇上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能得到很大的安慰。”
其他人紛紛高興的點了點頭。
之前那名舞着棍棒的光頭笑着說道:“咱們總算是做出了一點成績了,這兩年,咱們可都要被錦衣衛那幫高層給責怪死了。”
七煌呵呵一笑:“哈哈,也難怪啊,這兩年爲了尋找南暨大師都花了幾萬兩了。要是再沒有點收獲,那幫子錦衣衛都會對我們進行審查了。”
另外一名靠在涼亭柱子邊的年輕人卻是不屑的說道:“那幫沒用的錦衣衛就隻知道吃白飯,你們都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他們和新建的軍事情報局結成了什麽友好單位,更是完全的将錦衣衛的資料庫對他們進行了開放。”
“真的假的?”七煌似乎有些意外。
那名年輕人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我也是剛才打聽到的,他們進行的還挺秘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現在錦衣衛指揮使魏良卿,正是軍事情報局頂頭上司魏麒麟的父親。現在倒是真好,大明的東廠,錦衣衛,還有新建的軍事情報局全部被魏家人掌握了。”
七煌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