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魏麒麟所說的辦法,宋應星瞪大了眼睛。
他完全不敢相信,這個辦法竟是出自于一個隻有十八九歲的少年之口。
這個少年更是位極人臣。
等魏麒麟說完老半天之後,宋應星才在腦海之中将他所說的内容整理完。
宋應星驚訝的說道:“魏帥,辦法是您自己想到的嗎?”
魏麒麟頭皮一麻,不自覺的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嘿嘿,其實這個辦法是我從嫁接這種手法上想到的。至于雜交這種手段,而是通過日常的觀察,區别出雌花雄蕊的作用想到的。”
宋應星激動的握着手說道:“魏帥,您知不知道,您所說的辦法如果真的有用的話,極有可能的是改變大明千百來年的稻谷種類呀。”
“哈哈,你說的沒錯!如果你們真的能夠研究出來,大明的糧食産量至少可以翻上兩番,試想想,咱們大明的糧食真的能夠翻番的話,大明還會有現在這樣的處境嗎?不說完全解決,至少能夠讓老百姓填飽肚子,隻要老百姓填飽了肚子很,其他問題其實就迎刃而解了。”魏麒麟頗爲感慨的說道。
宋應星點着頭道:“魏帥,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在民間研究多年,老百姓的要求不高,隻是希望吃飽飯有個盼頭就行。但就算這麽一點願望很多人也無法滿足,如果魏帥你這辦法真的推廣開來并且實施成功的話,我相信普天下的老百姓甚至世世代代的老百姓,都要感謝你的恩澤啊。”
魏麒麟連忙擺手,沒說話,到一邊喝了一口水,慢慢的将屋内的所有圖冊都收了起來。
将圖冊夾到兩塊木闆之間,魏麒麟鄭重的将圖冊交給了宋應星。
“這些圖畫,有一些是我們大明就有的,還有一些是外邦人繪制的,還有一些是我曾經看到的。不過,都急需要人去進行尋找,如果能将這些糧食作物尋找到再加以推廣,也會從另一個面解決大明的糧食問題。”魏麒麟笑道。
宋應星皺着眉頭說道:“魏帥,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農學院能夠派出勘探隊嗎?”
“農學院自然是要派出勘探隊的,不過農學院的很多人并沒有出過遠門,所以我最近還在找喜歡探險冒險之人,還得加強培訓。總不能讓你們戳着根拐杖就出門吧?”魏麒麟頗爲遺憾的聳了聳肩。
農學院的人有一部分是普通有經驗的農民,更多的卻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學子。
雖然他們的層級不高,大多都是會讀書寫字和秀才之類,但是對于農事文化來說已經足夠了。
不過,文化程度雖然可以,出外冒險去尋找新植物進行改良的人,可就少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明戶籍管理制度極爲嚴格,地方的衛所制度更是将大部分百姓的緊緊的束縛在了土地之上。
幾百年來的習慣,使得衆多人都不願意離鄉背井。
不是發生了重大的災禍與災難,誰又願意離開自己生長的家鄉呢?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敢出外尋找新植物改良植物的人就更少了。
宋應星聽着魏麒麟的話,知道他爲難的原因。
其實就算是宋應星本人,雖然願意到田間地頭去探尋農事,研究農業活動,探尋各種科學技術,但說到底,對于野外卻沒有什麽太多興趣。
宋應星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魏帥,我曾經見過一人,或許能夠對你有些幫助。”宋應星激動的說道,
“哦,宋先生,不妨說來。”魏麒麟好奇的看着宋應星。
宋應星經常在民間跑動,自然認識一些奇異之人,說不定還真能找到一些探險家。
“我曾經在湖廣常德府見過一人,此人名叫徐霞客,和我乃是同年所生,當時于鄉野中相見……”
“等等,你見過誰?”
魏麒麟一下就愣住了宋應星所說的那個名字對他而言,太過于熟悉了。
“此人名叫徐霞客,飽覽大明河山,知識淵博,實在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我們兩個連續聊了兩天兩夜,直到現在想來還十分的酣暢。徐兄和我同樣無心仕途,因此才有如此這般在大明山河中行走的打算。”宋應星頗爲感慨的說道。
魏麒麟倒吸了一口涼氣,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
自己可真是個蠢材啊!
怎麽把徐霞客這樣重要的人才忘記了呢!
要說魏麒麟在大明朝最爲佩服的幾個人,絕對有徐霞客的名字。
後世華夏經濟不斷發展,百姓生活不斷改善,喜歡冒險的人也越來越多,一談到祖國的冒險家,就不可能繞過徐霞客以及徐霞客所寫的徐霞客遊記。
“宋先生,您可知道徐霞客現在何處啊?”魏麒麟緊緊的抓住了宋應星的手,激動的問道。
宋應星卻是頗爲遺憾的搖了搖頭:“上一次見到徐兄,已經是一年前了。不過當時在常德府的時候,徐兄曾經說過,他的目的地是雲南的孟良府,相信按照他的行程來看,此刻應該正在前往雲南的路途之中。”
“啊?”
魏麒麟感到自己又犯傻了,此刻的大明可不是現代,要想找到一個人,可不是打個電話那麽簡單。
若是真想沿途去尋找徐霞客的話,就如同海底撈針一般。
可是魏麒麟一想起徐霞客那探險的精神和那豐富的探險知識,他感覺到自己心癢難當。
要知道,魏麒麟需要探索的不僅僅是祖國的大好河山,還有整個世界!
如果能夠找到徐霞客的話,讓徐霞客将他的那些知識進行一番教授,定然能夠讓探險更具科學性。
要知道他二十歲出去探險的,到現在出遊已經接近二十年,徐霞客都不是人了啊,可是一部行走的探險百科全書。
不過魏麒麟也知道這是急不來的,朝着宋應星笑笑道:“宋先生,尋找徐霞客的事情,就由我來負責了。還請您在雜交水稻一事之上多多的用心,其他新型糧食植物的培植也是不能拉下的。”
宋應星認真的點了點頭:“魏帥,我不會不辜負你的囑托,您将這樣重要的重擔交到了我的手中,我一定會證明,農家學說不是三教九流。”
“宋先生,有勞你啦!”
魏麒麟深深地朝宋應星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