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白煙騰起!
朱漢典手中端着一支皇家一号步槍,朝着遠處的目标瞄了半天,終于按下了扳機!
當遠處的那個草靶被打的草屑紛飛之時,朱漢典慢慢的将手中皇家一号步槍放下,心中驚訝的無與倫比。
站在他身邊的一名軍官接過了步槍,面色十分難看:“皇上,這是大明的皇家一号步槍,而事實上大明的皇家步槍已經發展到了四号,性能起碼要比這把步槍好上一半。”
朱漢典心中一驚:“大明的火器真的發展到這麽發達的程度了嗎?竟能隔着這麽遠的距離精确的射擊到,還有你所說的皇家四号步槍,那威力也太過于恐怖了吧?”
軍官苦笑着,将步槍遞給一旁的一名士兵。
不遠處,士兵舉着草靶跑了過來。
當朱漢典看着被打開的草靶,心中生出一種恐懼神色。
“大明火器竟恐怖如斯,還好之前我們沒有輕舉妄動。”朱漢典不禁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
軍官臉上勉強的笑了起來:“皇上,我們也應該發展火器,光是依靠刀槍棍棒之類,不可能攻入大明。原先大明所使用的火繩槍就已經足夠麻煩了,北方精銳現在所使用的這種皇家步槍,極有可能推廣開來,到那時候,南漢可就危險了。”
“漢庭,朕何曾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南漢地廣人稀,物資匮乏,更是窮得叮當作響。這樣一隻普通的皇家一号步槍就需要五十兩銀子,暫且不論能不能購買得到,就算真能夠制造,哪怕裝備一萬人都需要五十萬兩名字,加上相關的維修配件以及後勤供應,沒有一百多萬兩能夠下得來嗎?”朱漢典無奈的說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南漢。今年整個的财稅加起來也就不到一百萬兩,總不能将這一百萬兩銀子全部都壓到這麽一支步槍上去吧,咱們南漢窮啊。”朱漢典捂着自己的額頭,語氣似乎有一些委屈。
他有些責怪自己的爺爺,當初爺爺立國之時,南漢還是挺富裕的。
但是爺爺窮兵黩武,始終想要擴充領土,不斷的對大明用兵,幾次用兵,将原先還算富裕的南漢朝廷徹底的搞窮了,原先在南洋的積蓄,也不斷的投入到南漢的建設之中。
而南漢的建設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光靠家族的儲蓄又怎麽可能足夠呢?
到了朱漢典這一代,不過就十幾年的時間,每一年的财稅甚至還無法完全支出底下人的需要。
後金進入大明之後,他們就得到了消息,想要去福建搶掠一番的。
雖說不一定能夠占據領土,能得到一些錢糧也是挺好的。
可誰知道,後金人既然連幾天都沒有堅持得了,救被大明給趕了出去,讓原本想動彈的朱漢典在半道上将出征的部隊給攔了下來。
面對如此尴尬的局勢,朱漢典隻能看着身邊的朱漢庭。
朱漢庭年紀和朱漢典相仿,但要比朱漢典大上一兩歲,雖然兩個人的名字非常相似,并不是親兄弟。
朱漢庭算起來,應該算作是朱漢典的遠房堂兄了。
朱家叔伯很多,然而,自從立國之後,一個個貪于享樂,真正出來做事的沒有幾個,朱漢庭算是朱家裏面少數幾個能夠做些事情的。
因此,登基不久的朱漢典對朱漢庭進行了極快的提拔,現在南漢有一半的軍權都在朱漢庭的手中。
不過朱漢庭也不是有野心之人,對于自己的這個遠房堂弟,還是非常尊重的,平常的言行之中都可以看得出來,因此深受朱漢典的信任。
可是南漢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朱漢庭也是了解的,因此隻得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那個魏麒麟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朱漢典擡起頭看向了北方。
後金幾萬騎兵爲什麽在大明境内隻呆了如此短的時間,朱漢典是知道原因的,其中起最大作用的就是魏麒麟的存在。
朱漢典見過魏麒麟一面,因爲老師被殺,心中依然對他有恨意,可是這一次所表現出來的軍事才能,讓朱漢典卻真的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差距。
朱漢典明白,若是自己面對幾萬後金騎兵,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勝利的希望,能逃出來都算幸運的了。
要想徹底的戰勝後金,無異于癡人說夢。
一旁的朱漢庭看到朱漢典在那裏思索,不禁小聲的說道:“皇上,你有沒有考慮過,拓寬我們的通商渠道呀?”
朱漢典皺着眉頭說道:“你是說,要我和那些商人去打交道?”
朱漢典和自己的父輩不一樣,他是生長在南漢的,因此并沒有在南洋生活過,從小讀聖賢書長大,内心對于南洋那些商人多多少少有些鄙視。
雖然自己的父輩,就是從南洋過來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朱漢典。
從朱漢典爺爺輩那一輩開始,當了南漢皇帝之後,就有意識的和南洋的商人疏遠了,不管怎麽說,商人在官方看來還是非常低賤的職業。
再加上當時南漢新立,變亂機遇很多,衆多南洋商人渾水摸魚,使得南漢朱家很是忌諱。
到了朱漢典父親那一輩,做法就更加明顯。
他們學着大明朝有意識的對海關貿易進行了控制,對商人采取了壓制态度,同樣采用了發放傳牌的方式,唯一比大明好的一點就在于,征收的稅收非常的低。
不過,縱使稅收非常低,南漢的關稅,依舊成爲了南漢朝廷财稅的重要來源。
朱漢庭的意思,就是想讓朱漢典以官方的名義,擴大海關通商權利,增加财政收入,隻有這樣南漢才能富裕起來,才能真正的有資本擴充軍力。
面對現實情況,朱漢典在心中認真的思考着。
原先還是皇太子和監國的時候,朱漢典對商人的确不重視。
可是自從當了皇帝,僅僅一兩個月的時間,朱漢典明白了當皇太子和當皇帝是截然不同的狀态。
朱漢典隻知道,每天當他一醒來的時候,就有幾百萬人等着吃喝,更是有幾萬軍隊在等着裝備,想想這些朱漢典的壓力就不自覺加大了。
“哎,還是月虹在的時候爽快呀,每天吃吃喝喝多開心。”朱漢典不自覺的說了出來,聲音非常的小。
不過朱漢庭就算是聽到了這些話,臉上也是面無表情,當做沒有聽到。
朱漢典似乎下定了決心,将手搭在了朱漢庭的肩膀上:“漢庭,既然這樣的話,朕就聽你的建議,明天上朝之時,朕和朝臣們去讨論這件事情。不管怎樣,你一定要改變咱們南漢缺錢的事實。你或許不知道,根據我們在大明内的線人消息,大明今年的财稅極有可能會突破兩千萬兩,到那時候,那就危險啦。”
一想起這個數字,朱漢典就感覺到自己肩頭有十萬斤重。
兩千萬财稅,隻要拿出其中的五分之一進行武裝的話,都能将南漢徹底的毀滅!
“月虹,我一定會将南漢建設好,到時候風風光光的将你迎娶回來!”
朱漢典低聲說着,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