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會場的會議室,盧象升等幾名核心早已等候。
魏麒麟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要解救熊廷弼的決定。
雖然幾位核心收到了通知,可是當魏麒麟說出這個決定之時,還是非常的驚訝。
盧象升皺着眉頭問道:“魏帥,熊廷弼可是朝廷必殺之人,不管是皇上還是魏忠賢,對于殺熊廷弼都是志在必得,如何救他呢?”
吳孟明也跟着點了點頭,撓着自己的腦袋,爲難的說道:“要想解救熊廷弼可不是那麽容易呀!就算動用咱們咨詢部的力量,也搜集不到熊廷弼免罪的證據。”
陳貞慧一臉淡然,沒有說話,看着魏麒麟。
劉益農搖着扇子微微皺眉道:“孟明兄說的有道理。更爲困難的是,熊廷弼之事根本和證據無關,皇上處于憤怒時候,是鐵了心的要殺了熊廷弼的。就算皇上冷靜下來,也不可能撤回自己的聖令。熊和魏忠賢積怨已久,幾乎是魏忠賢在秉筆之初,便和熊廷弼有說不清的關系,恩恩怨怨的,要想一時之間和解也不可能啊!”
曹剛沈三味等幾位互相看了看,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熊廷弼的事情早已在京城之中傳得沸沸揚揚,底層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緣由,更多的人都在期盼着熊廷弼被帶到京中處死,以謝天下百姓心頭之恨。
金兵不時的威脅邊關,将很多的資源都投入到了抵抗後金的過程之中,忽略了很多地方治理,水利工程之類的沒有錢修繕,給百姓也帶來了非常多的困擾。
百姓們可是非常簡單粗暴的,這股怨氣總得有一個宣洩口,而後金與熊廷弼擇成了他們宣洩怒火的出口。
可是這麽多的人力物力投入在抵抗後金的前線,出現了熊廷弼這樣一個邊關貪污的人,可以說現在是民怨滔天了。
熊廷弼在之前的名聲還不錯,現在經過各級官衙的渲染,加上魏忠賢的東廠在其中挑唆,熊廷弼的名聲此刻在民間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就算小皇帝不追究,想要刺殺熊廷弼的人都不在少數,那些江湖人士可都等着刺殺熊廷弼名揚天下呢。
好在熊廷弼回京是秘密押回,更是有咨詢部等人的保護,因此到目前爲止還算安全。
聽了幾個人所說的話,魏麒麟自然明白這件事情是非常困難的,不過在魏麒麟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規劃,更想聽聽這些人是怎麽想的。
“我已經決定要救他了,所以這件事情要由大家一起來想個辦法。大家也别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麽的困難,人就是要開動腦筋,想一想到底應該怎樣拯救熊廷弼及其他的家人。”魏麒麟看了看在場的人,微笑的說道。
在場衆人紛紛低下了自己頭,深思着,想了半天,這些年輕的領導人們也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來。
倒是吳孟明比較激進,激動的說要劫囚車,那就最好是現在去劫。
魏麒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去劫囚車的話,太容易被搜查出來!東廠的人現在如臨大敵,要想從東廠的手中将熊廷弼劫出,比登天還難。據我所知,魏忠賢爲了讓熊廷弼回到京城,今天派了四百多名東廠高手保護着。要劫囚車,是要殺人的,這些東廠高手裏面好多還是我的弟子呢!這件事情可不能這麽做。”
吳孟明退了回去,無奈的坐到了一邊。
曹剛則是擡頭說道:“要不這樣,我聽說魏忠賢向來喜歡錢财,既然魏帥你想要救熊廷弼一家的話,向魏忠賢交點錢是不是可以呢!”
“你打算送多少?”魏麒麟看着曹剛,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曹剛。
曹剛想了想,随後說道:“以熊廷弼的能力和今時今日的地位,十萬兩應該差不多了吧?”
魏麒麟嗤笑了一聲,朝着衆人說道:“或許你們也該聽說了,早在三年前,熊廷弼可就欠着魏忠賢四萬兩黃金呢!四萬兩黃金是多少白銀?照現在的市價,那可是四五十萬兩白銀。加上這一次給他錢,怎麽着也得掏出七八十萬兩才行。不過在我看來,熊廷弼并不值這麽多,咱們也沒必要花這麽大的代價。”
曹剛的臉色有些暗淡,羞愧自己把三年前的事情給忘記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回。
“其他人還有辦法嗎?”魏麒麟繼續問道。
對于他們所提出來的這些辦法,魏麒麟還是略微有些失望。
到底都是一些年輕人,解決的問題都是直接簡單的,稍微要有些計劃,對于他們可能就有些難了。
不過魏麒麟讓他們提出建議,也有着另外一番心思的。
魏麒麟将救援熊廷弼的事情說出來,也要冒着一些風險,運作過程之中,不得不牽扯到一些其他人。
熊廷弼的事情已經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被他人知道了麒麟會私底下救援熊廷弼,向皇上和魏忠賢舉報之後,可以預想到,麒麟會将遭受什麽樣的懲罰。
因此魏麒麟才将自己的這些手下聚集,讓他們都參與進來,這些人才會真正的用心去監督一線執行的人,不至于出什麽岔子。
能夠接手運作這件事情的麒麟會一線人員,必然也是這些核心成員的親信之人,要減少洩密的風險,就要讓他們參與到決策之中。
所以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魏麒麟都必須營造出一種大家共同參與救援熊廷弼的景象,這樣才能夠使大家沒有退路。
劉益農舉起了手,魏麒麟示意他說出來。
“魏帥,熊廷弼一事事關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皇上,一個是魏忠賢。如果您能夠想到辦法說服他們二人的話,熊廷弼的事情也就非常容易了。要想說服他們二人,就要抓住他們二人現在最關注的點。”
“皇上最擔心的自然是邊關之事,如果這樣的話,魏帥,你能不能最近做一件大事轉移皇上的注意力?對于魏忠賢那邊,他最想要的就是熊廷弼給他低頭認輸。我們就可以試着去勸說一下熊廷弼,讓他在這生死之時向魏忠賢認個錯。”
衆人眼前一亮,劉益農說的這一條,總算說到了關鍵地方,衆人不禁紛紛小聲的讨論起來。
魏麒麟聽完之後卻是笑着說道:“你們或許跟皇上和魏忠賢都不怎麽親近,但是我卻是和他們親近的人,知道他們兩個性格。皇上性格固執,有些精神衰弱,做起事情來就特别容易執拗。他曾經爲了打磨一張椅子,用了兩天的功夫,換了你們,誰能夠做得到?因此在這件事情上轉移注意力是行不通的。”
“至于魏忠賢就更不可能了,魏忠賢是個睚眦必報的人,原先他沒有立即的報複熊廷弼就已經足夠讓人意外了,現在看來,魏忠賢報複起人來,向來是一擊緻命。因此這一次,熊廷弼多方失利,魏忠賢要是不殺他,就不是魏忠賢了。”
衆人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一番失落。
“不過,我這裏倒是有個辦法,你們看行不行?”魏麒麟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