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進忠,你給我說清楚!”
客氏拉住了魏忠賢的衣服,使出吃奶得勁往房中拉着,激動的臉上脹得通紅,整個人都在發抖。
“客印月!你不要胡鬧行不行?雜家這可是堂堂的督主府,你看看督主府被你弄成什麽樣子了?自從你來這麽久,督主府上下有幾天是安甯的,能夠給雜家靜靜嗎?”魏忠賢用力的一甩袖子,将客氏往裏一推,又狠狠的看着客氏。
客氏坐倒在地上,蓬頭垢面,頭發散亂,怨恨的看着魏忠賢:“魏進忠!你現在好啦!如日中天了,就把往日的恩情忘在一邊了,你說,是不是想把我抛下!你可别忘了,你有現在的這些東西都是托誰的福!”
魏忠賢背着手,斜着眼睛看着客氏,頭皮都快要炸了:“印月,你别胡鬧了行不行?看你自己現在成了什麽樣子?雜家還要怎麽對你好?你再進宮是不可能的,你還不明白嗎?”
客氏面容姣好,也不過三十歲開外,正是一個女人散發女性魅力的時候,隻是此刻的客氏言行失措,蓬頭垢面,跟個瘋子沒有兩樣。
魏忠賢也算是理解她。
自從客氏被李康妃趕出皇宮之後,前後待遇使得内心有着巨大的失落感,因此平日裏難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平日裏胡亂拆家,在外和别人糾紛,魏忠賢也就認了。
客氏也曾經伴着魏忠賢度過了一些美好的日子。因此魏忠賢内心多多少少也包容了她,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來,客氏卻突然莫名其妙的發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閑言碎語,說魏忠賢要抛棄她,在外面有了女人。
本身就沒有牢固依靠的客氏,更加慌了,因此才會有現在這麽一出。
客氏将頭一甩,雙手張牙舞爪的朝着朝向魏忠賢:“我變成什麽樣子了?這個樣子不都是你的好侄兒害的嗎?你又在外面找女人?還不是想要抛棄我?到了下一步,你就要我搬出督主府了吧!”
魏忠賢無奈的看了看客氏,筋疲力盡的說道:“印月啊,雜家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你不要胡攪蠻纏了!你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不要亂想,雜家去找哪門子的女人啊!有你一個,雜家還不覺得煩嗎?”
魏忠賢說完,徹底的離開了客氏的别院,而在身後,是客氏哭天搶地的喊叫聲,還有跪成一片的仆人。
站在别院門口的第五殺低着頭,跟在魏忠賢的身後。
回到書房之中。
魏忠賢用力的一拍桌子:“到底是哪個嚼舌根的,在客氏面前亂說雜家要找女人,這流言又是從哪傳出來的?”
第五殺拱手說道:“回禀督主,上一次客奶奶去皇覺寺燒香,或許應該是在那裏聽到這些留言的。”
魏忠賢咳嗽了兩聲,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顔色有些蒼白:“給雜家查清楚,雜家要知道到底是誰接觸顧客氏。這件事情雖然小,但絕對是有人想讓雜家蕭牆内亂。現在咱們發展的這麽好,一定不能給雜家出這樣的亂子。”
魏忠賢說着,擡頭看向了第五殺,眼神犀利。
第五殺點了點頭,将此事記在了心中。
“最近東廠那幾個番子是怎麽回事?平日裏不是好好的麽,怎麽出這些簍子,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魏忠賢皺起了眉頭,從抽屜裏面拿出來了幾個小冊子,從小冊子中有撕下幾張紙,放在了桌面上。
第五殺心中一驚,趕忙從桌面上拿過了那幾張紙。
這是那幾名各種意外死去東廠番子的資料,從上面簡單的簡曆可以看出來,這幾名東廠番子的能力都不錯,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過就像魏忠賢所說的,包括一尺劍呂亞榮在内幾名東廠番子在幾日之内,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死去。
有的走着走着,忽然就被坍塌的牆體砸死。
有的吃着飯,被雞骨頭卡死。
更不理解的,還有去釣魚,被魚拖到水裏淹死。
最莫名的自然是呂亞榮,到現在也沒找到人。
他們的共同點,就在于他們之前都曾被一起派去調查之前所發生的聖旨事件。
第五殺仔細的看着這幾人的資料,擡起頭看向了魏忠賢:“督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魏忠賢好笑地看了一眼第五殺,哼了一聲:“你問雜家,雜家問誰去。不管這幾人是因爲什麽而死的,絕對和聖旨事件脫離不了關系。你對于他們幾個的調查有沒有了解?”
第搖了搖頭,但是随後卻又點了點頭:“我曾經和呂亞榮見過面,他倒是曾經有說過一些關于甚至調查的事情。不過,他隻是說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秘密,當時還頗爲驕傲。過了幾天之後,他就失蹤了!當時我還以爲是幫您去辦事情了呢!”
“雜家當時也以爲他們是去調查了,畢竟這幾個人都是東廠一頂一的好手,去辦一件事情,又能夠發生什麽意外呢!但是随着他們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死去,我才發現,這其中肯定是有蹊跷的。”魏忠賢邊點頭邊說道。
第五殺小心問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要我去調查這件事情嗎?”
“沒錯,你去調查這幾個人的死因。不管怎樣,你都要給雜家一個交代,聽明白了嗎?”魏忠賢黑着臉從桌上拿過那幾張紙,用力的捏成一團。
第五殺點了點頭。
“最近朝中大臣思動,監控方面一定要做得更加細緻一些才好。但是又不能夠太過,這其中的尺度你一定要把握好,有什麽細節信息,一定要及時的彙報給雜家,不能忽略任何細節,特别是來自于趙南星那一邊的。”魏忠賢囑咐道。
這段時間以來,或許是因爲過于炎熱,小皇帝的身體時好時壞,就算是魏麒麟也隻能夠堪堪的穩住小皇帝的身體,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小皇帝的病症。
正是如此,魏忠賢才大權獨攬,朝廷上的每一份奏折,現在都要通過魏忠賢的手,隻有少數才會出現在皇上的面前。
雖然魏忠賢獨攬權力,但是其他勢力也不會白白的看着魏忠賢獨攬大權,都在暗中積蓄着力量,想要在魏忠賢最疏忽的時候給予重擊。
魏忠賢也算是官場上的老人了,自然不會給其他勢力這樣的機會,因此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都更爲嚴格。
隻要撐過最近的這一年,魏忠賢就有把握穩定将來十年的官場,到那時候,就能做到沒有人能夠威脅到魏忠賢的權力。
第五殺一直跟随着魏忠賢,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點着頭。
做好安排之後,魏忠賢長長的舒了口氣,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微笑的看着第五殺問道:“這都這麽久過去了,你師父怎麽樣了?”
第五殺一愣。
他沒有想到,魏忠賢竟然會問自己師父的情況,連忙拱手回禀道:“回禀督主,這一兩年我師父在麒麟醫廬受到了貼心的治療,整個人恢複的很快,再也沒有發生狂暴狀況。”
魏忠賢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卻又眯着眼睛看向第五殺:“前段時間雜家收到了一個消息,說你師父是冤枉的,那個消息似乎驗證了你當時的說法。”
第五殺猛地一擡頭,奇怪的看向魏忠賢。
“當時你不是說,你師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嗎?但是那幾十名江湖人士又的确死在你師父的手下。前不久,呂亞榮沒有死的時候,他跟我說,那些死去的江湖人士,可都是該死的……”
魏忠賢淡淡地說着,眼睛卻看向了第五殺的神情。
“呃……”
第五殺身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