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成一團的孔連順縮在了牆角上,躲避着魏麒麟的連環腿。
趙可民頭上一陣黑線,連忙沖上前去,将魏麒麟拉了回來,無語的低聲說道:“魏帥,你别打了!雖然這家夥長的跟豬一樣,但是像您這樣踢下去,再有幾腳他就被你給踢死了,他說到底也是朝廷的五品官員啊!”
“五品他妹啊!老子忍他很久了,竟然差點連我都給繞進去了!”魏麒麟收回了自己的腳,拍了拍手掌,惡狠狠的看着縮在地上的孔連順。
這一兩年來,魏麒麟見到的官員也算是多了,但是能夠像孔連順這樣說的,并且說的連魏麒麟都被繞進去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若是孔連順真的說得在理,魏麒麟雙手贊成,還會連夜回京向皇上上奏,讓孔連順連升幾級。但偏偏這孔連順滿嘴歪理,大口放炮,胡說八道,爲自己暗中使袢子扣上了這麽大的帽子,這就是真的讓人怒不可遏了。
官員就算是無恥,那怎麽也得有個底吧?孔連順這号人卻是無恥的,連底都沒有了。
先說移民村的賠償。
按照現在京城百姓的收入,一戶五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十到十二兩銀子之間,這還得風調雨順,沒有什麽意外。抛開一年的開支之後,能夠剩下個幾兩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這外地的百姓,收入自然就更低了,一年中能得個溫飽,再剩下一些閑錢,就得謝天謝地。
可是魏麒麟的标準是什麽?
對于要征收的家庭,不管老人孩子年紀大小,哪怕是快死了,隻剩下一口氣或者是剛剛出生,一律都按照五兩銀子一人的标準進行補償。
光是五口之家就可以獲得各種補助,接近三十兩,相當于他們十幾年的留存。
這還不算,魏麒麟更是答應幫他們重新建房子,雖然有的人提出來不需要房子而需要補償,但是爲了方便管理,都統一的在另外一處适合打魚的地方進行了房屋修建。這些房子也是按照高标準來修建的,不說多了,讓他們住上個一兩百年是沒啥問題的,這些房子的修建費用平攤到每個人的身上,起碼是十多兩。
因此魏麒麟可不認爲自己虧待了那些漁民。
魏麒麟又提供了非常多的就業崗位,每個月就有一二兩的銀子,就算對于那些仍然想打魚的漁民,魏麒麟也可以免費的提供一些可以貸款購買的優秀漁船,可以說這些民衆完完全全得到了好處。
雖然魏麒麟沒有直接接觸過這些漁民,但是根據楊伯仁等人所說,這些漁民是樸實善良的,也非常的認同魏麒麟的補償。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天津衛知府竟然直接派出了自己的師爺,去私下裏搞鬼。
你搞鬼就搞鬼吧,你承認出來,咱們明火執仗的對着幹,可是偏偏還給自己戴上了這麽多正義凜然的帽子,這就讓魏麒麟真的氣憤了。
蔣師爺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搞鬼,但是卻連整個漁民村的具體人數一人不差的給報了出來,鬼才信他之前說的話!
“孔連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聽好了。别以爲你是孔家的後人,我就不敢動你,别以爲你的背後有趙南星和吏部尚書撐腰,我就不敢弄你。我平日裏不喜歡惹别人,但是别人也别要惹我,一旦把我惹火的話,我打的連你爺爺都不認識!”
魏麒麟微微的彎着腰,看着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孔連順。
“我,我!”
孔連順似乎是想要說什麽話。
“我你我我什麽我,堂堂的一個五品官員,不專注于自己的轄内之事,反而是在搞這些有的沒的。難道我的大明遠洋開發公司在天津搞起來對你沒有好處嗎?我沒和你說,但是你的前任也應該說過吧,一旦我的大明遠洋開發公司弄了起來,每年交給你的稅已經多達千萬,你還有什麽不滿足?非要摻和到朝廷的争鬥之中,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品級,就憑你的五品小小天津知府也站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看你腦子裏面是摻了大便了啊!”
魏麒麟連聲說着。
“你個孫子也不看看自己褲裆裏面長沒長毛,連個小玩意兒都沒有的家夥,就敢在我面前放炮,号稱爲了天下公益?老子做公益的時候,你在幹什麽?你還指不定在哪裏貪贓點錢呢?孔連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生氣了,也沒有親自打過人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逼的。今天我打了你,你要想上奏就請你去上奏,你要想告訴你的那些老師們,那就請你去告訴。但是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裏了,從今往後你不老老實實的給我憋在天津府裏的話,你就準備去海裏喂魚吧!我魏麒麟說到做到!”
魏麒麟說完,哼了一聲,在地上的孔連順一聲都不敢發出,渾身蜷縮着,鼻青臉腫,身上的官袍一陣淩亂,連鞋子都掉了出來。
魏麒麟往一旁一看,發現在一旁的師爺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于是魏麒麟慢慢的走了過去,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你也别跟我裝死了,你在私底下搗的鬼,我不是不知道!我看你這師爺也沒必要做了,就去碼頭上先拉個幾年纖吧!”
魏麒麟說着便将頭朝外面:“李遠,顧大海給我進來!”
一直在大堂外忍耐很久的李遠,顧大海急忙沖了進來。
“将這個家夥給我帶走,跟楊伯仁說一聲,至少在碼頭上給我幹足三年,如果發現其中有什麽偷懶的地方,偷懶一次,給我加足一個月!”
魏麒麟指着蔣師爺說道。
“是,魏帥!”
兩人一拱手,李遠彎下腰,一把便抓住了蔣師爺的後背,就像是提一個小雞子似的,将蔣師爺給提了出去。
“不要啊……”蔣師爺慘叫着。
魏麒麟又看了看,堂中這些目瞪口呆的官差。
“你們中間有些官差,我之前可是見過的。我魏麒麟别的不好就記性比較好,今天的事情誰要是敢亂嚼舌根,今天在堂上有一個算一個的,就全部準備收拾家夥去雲南吧!”
魏麒麟瞟了一眼在場的官差。
官差連忙一點頭,齊齊跪了下來。
“官……哼……”
魏麒麟哼了一聲,将手中的官帽,用勁的砸在了在地上的孔連順,随後朝着趙可民使了個眼色,一行人離開了天津府衙。
過了好半天,蜷縮在地上的孔連順,才顫抖的慢慢的站了起來,撿起官帽,他驚慌失措的看着跪在堂上的這些官差,身子一瘸一拐的坐到了椅子之上,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閹黨,閹黨,這些該死的閹黨……”
在此時,一名大膽的官差站了起來,連忙跑到了孔連順的身邊,憤怒的說道:“孔大人,要不,咱們帶人……”
啪!
“帶人幹什麽?這件事情誰都不許說!”
孔連順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用勁的在這名官差臉上甩了個嘴巴,直接就将這名官差給抽的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