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那位路人十分氣憤,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就是這黑水會,奸污了我的妹子,又殺了我的雙親,還廢掉了我的一隻手,今天公子您若是能夠幫我報仇,我這條命就賣給您啦!這些天殺的……”
說來也巧,魏麒麟在街上問了好幾個人,指路還行,但是真說了要帶魏麒麟去黑水會,那是沒有一個人有膽子敢這麽做。
在街角的一個路口,卻看到了一名衣着還算是不錯的乞丐。
這名乞丐跟了魏麒麟幾人一路,看到沒人願意帶魏麒麟單人去黑水會之後,這名乞丐像是下定了決心,亮着眼睛,便将魏麒麟等人領到了這裏。
恢弘的一處宅門,外面還有一座小小的牌樓,牌樓上書寫着三個大大的字:
黑水會。
在牌樓之下,分别立着兩個大石獅子,一旁站着幾名精壯之人。
身子站的筆挺,雖然衣服有些斜,但是看上去精氣神的确不錯,隻是那眉眼之間的橫氣,讓人看上去就不覺得善。
在宅門之前,更是站着五六名帶刀的護衛,在看到魏麒麟等人擡着塊木闆子靠近之後,便将注意的目光,投射到了這邊。
兩撥人隔着老遠,這些帶刀護衛們便小聲的商量,不時的朝魏麒麟指指點點。
“你願意跟我進去嗎?這一旦進去的話,隻怕就是有死無生了!”
魏麒麟看了看這名拄着一根竹竿的乞丐,輕松地對他笑道。
“老爺!我當然要進去,就像你剛才所說的,您說了要爲我報仇,我要親眼看着……”
這名年輕的乞丐說着,抓着竹竿的手嘎嘎直響,臉上枯黃,身上幹瘦的,都隻剩下皮包骨了,那雙眼睛之中說迸發出來的仇恨的火焰,卻好似要将這大宅門給燒毀一般。
魏麒麟點點頭,帶着幾人就是向裏走着,隻是剛剛來到了牌坊之下,就被下面的幾人給攔住了。
“嘿!我說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你那木闆上擡的是什麽?我去,竟然還是死人,我看你們是找死吧!”一名攔住魏麒麟等人的守門護衛咧着嘴說道。
“這可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呀,你們這些家夥都是從哪裏來的?惹誰不行,偏偏惹到咱們黑水會!”另一名護衛嬉笑的看着魏麒麟的人。
“天哪,這不是阿水香主嗎?怎麽回事?阿水香主怎麽死了!”站在一旁的一名護衛,在看到闆子上的死人之後,立即便走了上來,檢查一番之後,不可思議的瞪着魏麒麟。
周圍的人一下子便拔出了刀!
“馬蛋,到底是誰殺了阿水!”最先說話的那名護衛,在看到躺在闆上的阿水之後,咬得牙齒咯咯直響。
看到幾名護衛都齊齊看向了魏麒麟,站在魏麒麟身邊的顧大海,朝幾人說道:“我們進來,正是爲了告訴你們殺害阿水之人。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見到大當家的,才能夠告訴他!”
黑水會的幾名護衛互相看了看。
随後便從其中跑出一人,跑到大宅門那邊,和大宅門的帶刀護衛又商量了一番,不一會,帶刀護衛便又圍了上來。
帶刀護衛的領頭之人先是觀察了一下魏麒麟,在發現魏麒麟不過是個少年之後,并沒有在意,而他更加在意的卻是身後這幾名臉上有着傷疤之人。
“你們這是什麽情況?”領頭之人指着臉上有小傷口的顧大海問道,手卻不經意地放到了刀柄之上。
顧大海呵呵一笑:“小的時候被火燒傷了,便在附近做工,今天正好碰到這位阿水兄弟……”
“住嘴,什麽是兄弟,阿水可是黑水會的香主!”那名領頭之人頓時便不幹了。
顧大海更是點頭哈腰:“是是,是我高攀了,是我高攀了!但是我們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當家的商量!”
幾名帶刀護衛看了看睜着眼睛一臉不甘死去的啊水,随後便朝裏面揮了揮手。
很快,大宅門便被吱呀吱呀的推開,四名地獄十侍排着啊水,帶着魏麒麟朝裏面走着,在前頭,有帶刀護衛在前方引路。
“先跟你們說好,你們今天也是幸運,正好咱們大當家的在府中休息,但是你們一定要注意了,大當家的脾氣可不怎麽好。等下你們若是惹惱了大當家,要是連累了我,可就别怪我手中的刀無情!”領頭的帶刀護衛,黑着臉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說着。
跟在帶刀護衛之後的魏麒麟小聲的問道:“沒有朝廷的允許,你們也可以帶刀嗎?”
魏麒麟剛剛問完這話,領頭的帶刀護衛便止住了自己的腳步,陰沉着臉轉身看向了魏麒麟。
“你這個書呆子,就别給我亂說話!帶刀不帶刀,那是朝廷說了能算的嗎?這裏是天津衛,可不是京城,皇帝老兒還管不到這裏!”
領頭的帶刀護衛說完,兇了魏麒麟一眼,随後便繼續,在前帶路。
穿過了幾道圍牆,魏麒麟等人總算是來到了内院。
不得不說,這黑水會的防護的确是嚴密,每一道圍牆都有人守着,看上去都是會武功之人。
魏麒麟心中就納悶了。
一個地方的黑幫組織,竟然還能請到這些會武功之人,更讓魏麒麟不能理解的是,現在可不是現代,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在短時間爆發出來,一定會有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哪怕是黑幫組織。
在來的過程中,魏麒麟曾經問過乞丐,就連乞丐也不知道這黑水會,爲什麽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之内,在天津會有如此大的聲勢。
不過,聽乞丐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魏麒麟低頭悶想,黑水會到的後院放火,肯定是受到了怡紅院那老鸨的指示,不過魏麒麟卻根本不想理那個老鸨,在老鸨的身後,除了天津知府以外,還有眼前的這些黑水會之人。
“你們先在這呆着,我進去通報一聲,若是大當家的想見你嗎?我再帶你們進去!”
領頭的帶刀護衛對幾人說道,着重看了一眼魏麒麟和魏麒麟身後的那名乞丐。
領頭的帶刀護衛心中也在思量,要不是這阿水是堂堂的一位香主,領頭的帶刀護衛才不會因爲一名黑水會之人的死,将人引進來見大堂主。
這人進去之後,裏面傳來了一聲桌椅破裂的聲音。
魏麒麟心中一驚,他倒是沒有想到黑水會的大當家,竟然還能夠有這般功夫。
如果魏麒麟沒有猜錯的話,裏面肯定是那大當家破壞了一張桌子。
門被慢慢地打開,出來的卻不是那名領頭的帶刀護衛,而是一位看上去形容有些枯槁的中年人。
中年人背着手,頭戴發冠,一臉冷冽,他先是掃了衆人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躺在木闆上的阿水。
“沒想到竟然是阿水這小子!說說吧,你們爲什麽要殺阿水?”中年人擡起眼,看向了魏麒麟的人。
魏麒麟等人則是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