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朱由檢蒼白悠遠的聲音從車内傳來。
言忠聽到這句話,就是一愣。
而那名禁軍統領,卻是更加的嚣張了,
“聽到沒有,我們信王的車辇必須要親自到麒麟大舞台的門外!要是不到麒麟大舞台門外,我們就不去了!”洪大統領高聲的叫喊着,一把就将身邊的那名民團隊長給推倒在了地上。
民團隊長一下子便站了起來,聲音放高的說道:“請你自重,你身爲禁軍統領,竟然如此不講……”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忽地響起。
民團隊長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臉!
一旁的錦衣衛也傻了!
洪大統領則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屑地看着民團隊長:“自重你大爺啊!你個臭要飯的,在我面前哼哼!我祖上可是三輩的侯爺!你算個屁?竟然在我的面前講規矩,你個臭垃圾!你們民團各個都是垃圾!”
圍在周圍的一些達官貴人好笑的看着那位民團隊長,。
“我說你們這些民團的人啊,就是不開眼,洪大統領也是你們能惹的?”
“啧啧啧,這不是自己找的嗎?要是我,現在就找個洞去鑽了,還有臉在這裏查人?”
……
所謂的達官貴人們小聲議論着,一個個嘻嘻哈哈,就像是看笑話一般。
站在不遠處的另外一位民團隊長立即跑了過來,走到這位被打的民團隊長面前,小聲問道:“要不要幹一場?”
然而這位被打的民團隊長,卻是一把拉住了這位隊長的手,輕輕搖了搖頭,這一舉動更加讓洪大統領看不起這些人。
洪大統領操着手,笑呵呵的說着:“我就說了,你們!一輩子就是站不起來的臭要飯的!死流民,臭垃圾!現在不過是披上了一層黑皮,你們還以爲自己就是官差了?我十幾萬禁軍,随便走出來一個都能夠捏死你!再說了,你們那個什麽魏麒麟,不過就是個閹黨罷了,一朝得勢……”
那位被打的民團隊長聽到這人說魏麒麟,一下子便梗起了脖子,将棒子指向了洪大統領:“住嘴!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侮辱我們的魏帥!”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還你們魏帥,閹黨一個罷了!礙着你們這些臭要飯的,他以爲他還能翻了天嗎,我信王殿下那才是……”
砰!轟!
就聽得一聲火铳之聲!
“啊……呀!”
那位還在耀武揚威的洪大統領,一下子便栽到在地上,在他的膝蓋處,迸發出鮮紅的血迹,整個人捂着腿痛苦的慘叫起來!
之前還在周圍笑呵呵的那些達官貴人們,都便尖叫的,蹲在了地上。
在馬車中的信王更是猛地将自己的眼神,看向了不遠處。
言忠緊緊的靠着馬車,捂着自己的心髒,往肚裏面咽了口口水,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都被震得有些發聾。
那兩位站在一起的民團隊長,舉着棒子猛地轉頭一看後卻忽然一下敬了個軍禮:“魏帥!”
兩人的語氣中透着驚喜!
“魏大人!”
一旁的錦衣衛則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站在魏麒麟身邊的盧象升嘴巴張得大大的,他沒有想到魏麒麟竟然這麽彪!
“啊!”
魏麒麟吹了吹槍管口的煙霧,慢慢的走到了那位禁軍的身邊,猛的一腳,踹在了受傷的膝蓋之上,那位洪大統領頓時便發出了犀利的慘叫聲。
“你剛才說什麽來着?我沒聽清……”
魏麒麟邊說邊笑,手上卻沒有停下來,而是在慢慢的裝着彈藥。
趴在地上的洪大統領擡頭仇恨的看着魏麒麟:“小混蛋,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你竟然敢……”
咔嚓一聲!
魏麒麟擡腿就是一腳,大統領的左腳立即便扭曲的變形,他本人更是一下子,痛得暈死過去!
“一個禁軍統領,不過是斷了腿罷了,竟然就暈了過去,要你這等禁軍統領有何用?”魏麒麟在那洪大頭領的臉上,就是一腳,頓時洪大統領猛地驚醒!
“夠了!”
地上的洪統領恨死他了卻敢怒而不敢言,因爲他發現那把手铳竟然對準了他自己,而在車辇之中的,信王朱由檢卻是看不下去了。
“魏大人,你好大的派頭啊!竟然敢槍擊朝廷禁軍大統領!是誰給的你權利!”信王朱由檢的聲調平穩,但是語氣中所透露出來的威脅,卻讓人可怖。
然而魏麒麟根本就沒有理信王朱由檢,而是狠狠的又在禁軍頭領的頭上來一腳,頓時才剛剛清醒的禁軍頭領,整個人被踢的一飛,撞在了車子的輪子上,整個人暈死過去。
其他幾位禁軍統領一看,立即便将刀拔出了一半,向前走了幾步,盧象升民團隊長等人也攔在了魏麒麟的面前。
“你找死是吧?難道不知你打的可是禁軍大統領!”
幾位進軍叫嚣着,就差要把刀直接給拔出來了。
“你們才是不知所謂,難道你們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明白拔出刀要面對着是誰嗎!”盧象升朗聲說。
魏麒麟冷哼了一聲,撥開了盧象升,看着車辇上的信王朱由檢:“我向來聽說信王是個賢王,怎麽我今天這麽一看,就覺得這話實在也太假了呢!”
周圍人頓時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信王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說得不好聽一點,那還是現在皇位的第一繼承人,然而魏麒麟卻絲毫不給朱由檢面子,這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背對着的信王朱由檢也有點發愣,他本以爲今天自己出席魏麒麟的慈善晚會,就已經是給魏麒麟面子了,沒有想到魏麒麟竟然如此的不知所謂。
信王朱由檢的臉一下子變黑了起來,臉上的陰郁,像是可以把人殺死一般。
“魏麒麟,是不是有了皇上的寵信,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信王,你不過是一個位同三品罷了,我要殺你,連皇上都不需要請示!”
信王的話說的非常的狠,若是一般人聽到信王說這話,早就已經撲通跪了下來,然而魏麒麟卻依然嘿嘿冷笑,根本就不當做一回事。
他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手铳。
“信王殿下,你今天要殺我,我無話可說。但我想問,今天所有的一切流程,包括規章制度,都是皇上首肯的,你這樣公然違抗皇上的旨意,又帶着這麽多的帶刀侍衛前來,我想問一句,你是何居心呀?莫不是你見皇上身體不好,想要拿刀吓吓皇上嗎?你若是這樣的話,我倒可以提前更改一下對您的稱呼,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太子殿下?或者說皇太子殿下?”
魏麒麟的一言一語,都讓坐在車裏上的信王朱由檢差點跳下來。
周圍的達官貴人在聽到魏麒麟的這番話之後,頓時便議論起來,對着車上的朱由檢和車下的魏麒麟,紛紛指指點點。
“那魏麒麟也真是大膽,竟然把這話都說了出來,知道也别說出來嘛!”
“原來是這樣,難怪說這些人竟然敢攔住信王的車!”
“信王這也太不懂規矩了吧?咱們所有的人都不乘車呢,偏偏他一個人非要到麒麟大舞台的門口,這是不是……”
“皇太子殿下?蘊含的信息量有點大呀!”
……
朱由檢的耳朵本身就不錯,在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之後,朱由檢頭上的汗都快要出來了。
這話若是讓皇上聽到了,朱由檢就慘了!
恨的直咬牙,他沒有想到魏麒麟竟然有如此的險惡用心。
自己想要在麒麟大舞台停車,隻不過是想駁魏麒麟得面子罷了,卻沒有想到魏麒麟竟然給自己扣這麽大一個帽子,若是這話真的傳到了皇上的耳邊,朱由檢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想到這裏,朱由檢依舊面無表情,和一邊的言忠小聲的說了幾句。
“信王有令,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