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順天府尹,隻是聽過一次主角的聲音,黑衣人這樣一問,頓時便發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一點意思都沒有,這麽快就被他猜了出來!”
魏麒麟一把撕下了自己臉上的黑色頭罩,扔在了一邊。
“魏麒麟,你知道你這樣做是要牽累三族的嗎?”
一看到魏麒麟的面孔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趙俞楚頓時便有了底氣,也不顧插在自己額頭上的那根銀針。
燈光下,銀針直晃。
“趙大人,既然你看到了我的面孔,不妨直說了。你現在最好是把真相說出來,不然,别怪我不客氣了。四品的位置上熬了那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升到三品的順天府尹,不想就當了這麽幾天,就被人莫名其妙地在郊野給殺了吧?”
魏麒麟看似在笑着說這番話,笑容之下的陰郁,卻讓趙俞楚的額頭冒汗。
“你,你竟然敢擅殺朝廷命官?”趙俞楚依然堅持着。
“意外怎麽能夠叫做擅殺呢!我們在郊外無意間遇到了你,結果你卻被匪徒意外所殺,我們趕走匪徒,搶回你的屍體,怎麽說也有一些功吧?”魏麒麟淡然的說道。
趙俞楚聽了這話,就是心中一寒。
魏麒麟得到時候真的這麽對别人說的話,隻怕自己,還真的就枉死了。
可是自己一旦說出事情的真相,那麽自己的兒子和家人,豈不是都會受到牽累?
看着魏麒麟那一方兇悍的模樣,趙俞楚咬了咬自己的牙齒:“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什麽都不會說,我的兒子還會得到封蔭,也算是有了出路,我就放心了!”
魏麒麟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黑衣人,笑道:“沒想到還遇上了個硬茬兒?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着,魏麒麟變成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來一本厚厚的書籍,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在趙俞楚的前胸裝模作樣地比劃了一陣。
“你想要幹什麽?”
出于對未知的恐懼,趙俞楚還是感到了可怕,這種折磨比一刀殺了他還更加嚴重。
“你說我要幹什麽?在臨死之前,當然要給你整治一番了,隻不過卻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魏麒麟說着,從旁邊找來了一個釘錘,用力的試着揮舞了兩下,覺得十分順手。
站着的黑衣人自然是第五殺了,他有些奇怪地看着魏麒麟。
東廠有很多的拷問方法,不過魏麒麟似乎看不上,而是想要自己嘗試一番。
魏麒麟看了看自己左手中的書,又看了看右手的錘子,自言自語:“以前常看港片,也不知道這方法可行不可行。”魏麒麟說着聳聳肩,陰恻恻地看向了趙俞楚。
魏麒麟先是将遭遇鋤頭上的針拔了下來,然後便将那本厚書,墊在了趙俞楚的胸前。
咚!
魏麒麟就是用力的朝着書上一砸!
第五殺看得一陣訝異,這是什麽方法?
坐着的趙俞楚卻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被敲打了一番,每一節骨頭,都可以感受到這震動,更可以感受到伴随着震動的隐隐作痛。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敲打,身體如同像是被扔進了螞蟻窩一般,有千萬隻螞蟻,在同時撕裂着自己的骨頭。
一下,兩下……
幾下過去之後,趙俞楚已經發現不再是骨頭疼痛,就連自己的五髒内腑,也在這種震蕩之中,不斷攪動。
噗!
趙俞楚一個沒忍住,一下便吐了出來,還好魏麒麟反應機敏,往旁邊一閃。
不過那股惡臭,還是讓魏麒麟和第五殺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停……停!”
趙俞楚終于忍不住了,大聲的叫道。
魏麒麟手一松,便将那本厚書從趙俞楚的胸前拿開了。
魏麒麟搖頭歎息道:“早說又何必經受這番痛苦呢!”
趙俞楚看了看魏麒麟二人,無奈的搖着頭,雙眼低垂,一陣有氣無力的樣子。
趙俞楚一點點地将事情的真正經過講出來。
聽完整個事件經過的魏麒麟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有誰敢相信?這樣一件轟動京城的事情,竟然是因爲三個學子的嫉妒?”
第五殺頗爲感慨地說了一句。
本來第五殺還以爲是有人在背後主使這些學子,沒想到,這些吃飽了撐的學子才是背後黑手!
“張選就是不聽我們的話,非要把事情越鬧越大,弄到現在不可收拾!”
趙俞楚的頭偏向了一邊,已經接近絕望,同時又暗恨自己的忍耐力不争氣。
現在說出了這件事情,就等于在和自己的政治生涯告别,甚至極有可能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劉王氏在哪裏?”魏麒麟拿着釘錘,問道。
趙俞楚說出了一個地名,魏麒麟立即拉着第五殺走了出來,而在外面守着的東廠番子,則是拿着一把刀走了進去。
“你幹什麽?”
魏麒麟猛地一把拉住了她。
那名東廠番子說道:“不是問完了嗎?問完了就滅口呀!”
“擦,你們東廠也太彪了吧!這可是三品命官,殺了的話,就是滅你的九族倒不爲過。”魏麒麟無奈地看着這名東廠番子。
第五啥的則是尴尬的笑了,揮手道:“你進去收拾一番,讓兄弟們好好的看着,不許對他亂來,知道嗎?”
“是。”
番子領命,便帶着人進去了。
魏麒麟和第五殺兩人站在門外,第五殺突然道:“我看後面也不要這麽複雜了,明天直接将這家夥帶到堂上,讓他說出事情真相不就好了嗎?”
魏麒麟搖着頭:“哪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先不說他到時候會不會翻供,哪怕就算他老老實實的将事情說了出來,也會有人認爲他是在叔公的威脅之下說出來的。到時候不僅我的冤屈得不到洗刷,叔公也會被牽扯到其中,要是被判爲僞證的話,那些東林黨人可就開了花了。”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第五砂問道。
“按計劃行事。”
東郊一民宅。
張俊傑和李唯新兩人推杯換盞,看得出來,兩人臉上的憂愁。
“俊傑兄,你看,這事是不是鬧大了呀?”
李唯新一陣憂郁,端着酒杯的手微顫。
最開始,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魏麒麟罷了,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遠遠超過了三人的預計。
“唯新兄,慫了?到了現在,就不要說這話,咱們現在好好的把人看住,等過了這兩天,風聲小了就好。”張俊傑強裝笑容。
下午,幾人就已經收到了消息,皇上要進行三司會審,還有魏忠賢旁聽。
因此,自然就不能夠讓劉王氏出現在公衆的面前,不然到時候若是劉王氏一個不剩,被陣勢吓倒,将事情全部說出來,那就糟了。
不過,現在的形勢是一片大好,隻要劉王氏不出現,不管魏麒麟用什麽樣的辦法,都不可能讓公衆相信他是無辜的。
到那時,魏麒麟自然隻能夠接受皇上的懲罰了。
想到這裏,兩人的情緒才稍微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