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建議道:“要不這樣,我們可以去找信王,他最喜歡管這樣的事情了。我們就當個新聞跟他說一說不就行了嗎?”
小王爺聽阿丁這個建議,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一拍巴掌,笑着說道:“你說的對呀!這件事情咱們福王府惹不起,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那是受得起的,我們現在就去信王府。”
小王爺帶着阿斌,快速趕到了信王府。
信王朱由檢此刻正在寬敞的後院練武場,拿着一柄長劍,在和自己的侍衛對練。
“王爺,您的劍法進步實在太快了。”和他對練的那名侍衛向後一閃身,便抱着劍柄拱手誇贊道。
信王哈哈一笑的說道:“你們這些家夥呀!就會拍我的馬屁,我看明明就是你留了一手。來來,一點都不痛快,我們再戰一場。”
說着信王便擺出了一個持劍式,就準備朝着侍衛刺去。
“王兄,稍後再練劍吧!現在有要事相商,”小王爺急忙向前幾步,拱手道。
沖到一半的信王猛地停了下來,差點一個踉跄栽了出去。
“你這家夥,我要是摔死了,你就等着給我償命吧!”信王調整了身姿,将劍放入了劍鞘,笑呵呵地從練武台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小王爺的面前。
信王一把将劍扔給了小王爺,笑道:“你這家夥,這兩天有什麽事!老是往我這邊跑,看你這心急火燎的樣子,趕緊說說。”
一旁的仆人,遞過來一張毛巾,信王接過來擦了擦汗,笑着看着小王爺。
小王爺将劍抱在懷中,小聲地說道:“此刻不是說話之地,王兄還是和我一起去書房一叙。”
看到小王爺這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信王心中一凜,能夠讓小王爺都如此神秘的事情還真不一般的事。
信王将小王爺帶到了書房,兩廂落座,仆人看茶完畢。
“你們都先出去,沒有什麽事情,不要進來。阿斌,你到門口看着點。”小王爺經常來到信王府,因此對這府上上下也十分相熟,便也不客氣地答道。
信王端着茶,輕輕地品着,好奇地問道:“有啥事兒就快說,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時間練武,又被你給打斷了。”
小王爺将劍放在了茶幾上,便走到了信王的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信王朱由檢的臉色越聽越差,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變得煞白,就如同猛地失去了血色一般。
砰!
端在手裏的茶杯,被信王朱由檢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豈有此理,世間上怎麽可能有如此駭人聽聞之事發生!”信王朱由檢接近于暴走的狀态,猛地站了起來,從旁邊抽起了長劍,朝着自己的座位砍去,一下便将上面的靠背給劈成了兩段,将站在一旁的小王爺吓得一愣。
“氣死我了!兩三萬人,那可都是我們大明的子民!竟然就被人如此的隐瞞不報。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讓我抓着他,我一定将他五馬分屍!”信王在書房裏面來回走着,提着一把劍,兇神惡煞。
小王爺急忙閃到一邊,生怕這暴走的朱由檢,把自己也給劈了。
阿斌站在門口,緊張地朝裏面看着,不遠處的侍衛想要過來,卻被阿斌用手制止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就此姑息,你們兩個在這裏等着,我現在就進宮去見皇兄!”朱由檢說着,啪嗒一聲,将劍也扔在了地上。
“對了,這件事你怎麽沒有告訴福王,是不是擔心福王當不起這件事情?”朱由檢倒還沒有失去理智,很快便分析出了小王爺來到這裏的真實目的。
小王爺略微有些尴尬,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王兄也知道我的父王心直口快,做事情也沒有太多的想法。這萬一是要是讓别人給盯上了,那我家就可就倒黴了。但您是皇上的親弟弟,别人再怎樣也不可能對您動手。因此我思來想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的人,也隻有王兄你最适合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卻沒有對小王爺生氣的模樣。
“你這樣想也對,這件事實在太過于複雜。我的那個叔叔的确是不怎麽适合來處理這種事情。不多說了,我先進宮了。”
說着,朱由檢便進入到了内房。然而,剛剛進去,還沒有幾息的功夫,朱由檢便又原樣的回來了。
小王爺驚訝的說道:“王兄你換衣服可真快!”
“快個鬼,我是想了想這件事不能再拖了,都已經一個多月了,能夠快一點就快一點。”朱由檢說着,朝着小王一擺手,徑直朝着外面沖去。
等到信王朱由檢離開,阿斌進來,站在小王爺的身邊問道:“等這件事情過後,信王還會不會責怪您?”
小王爺抱着手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情王兄不會責怪我的,反而還會更加看得上我。以他那人的性子,最見不得這種事情,又怎麽會因爲這種事情來責怪我呢!我們兩個現在趕緊去神機營,将這件事情和父王說一說。現在已經告訴了信王,父王再過去的話,就算不了什麽了。”
阿斌猶豫到:“可是信王剛才要我們在這裏等他回來。”
“你咋一下這樣老實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這信王哥哥這一進宮,隻怕什麽事情都忘記了,哪還有功夫來管我們倆!别廢話了,我們趕緊走。”
小王爺和阿斌離開了信王府。
此刻在通往皇宮的大道上,信王朱由檢正在一群侍衛的保護之下,快速地朝着皇宮沖去。
等到皇宮門口的時候,朱由檢沒有下馬,而是從腰間掏出了一塊燦燦的腰牌。
守門的晉軍一看,趕緊将城門打開。朱由檢一行人,快速的騎着馬朝着皇宮内城沖去。
“該死!”
砰!砰!啪!
小皇帝朱由校用手一拂桌面上的茶具,桌面上的物事一鼓腦地砸倒了在地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信王朱由檢雙腿跪在了大堂中,拱手道:“王兄,此事駭人聽聞,簡直人神共憤。未曾想在我大明朗朗乾坤之中,會發生此等滔天罪行!臣弟懇請皇兄,主持公道!”
“這魏忠賢,他到底在幹什麽?朕如此相信于他,發生這種事情,竟然跟我說隻是傷亡幾十人,發出了一萬多兩的安撫銀子就算完了人!簡直豈有此理!來人,給我宣魏忠賢進宮,還有把趙南星也給我找來!”朱由校的整個臉都變成了豬肝色,沉重的呼吸聲,就好像剛跑完兩百米賽跑。
殿内的宮女太監,全部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
“皇上!蘇陽百姓冤啊!”跪在地上的信王朱由檢,張開着雙手,一陣哀哭。
看到自己的親弟弟如此激動,朱由校沉重的心變得更加沉重了。
他走了下來,将朱由檢扶了起來,用自己的手擦拭着朱由檢的淚水,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蘇陽百姓一個公道的!”
朱由檢一聽,立即跪在了地上,以頭撞地,高聲呼道:“臣弟替死去的蘇陽百姓謝謝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