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道:“你到底什麽意思?赢了這麽了不起,難道今天還不讓我們走了嗎?”
魏麒麟抱着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楊燦,說道:“你們當然可以走,但是還要帶上人!”
楊燦聽得魏麒麟如此一說,一陣迷糊,想了半天才說道:“我看你是赢得自己都糊塗了吧!我們兩百多人都在這裏,還要帶上誰啊!”
“帶上我,還得帶上想去太學的國子監學子們!”
魏麒麟一句一字地說道,嘴角慢慢地翹了起來。
頓時所有的太學學生都小聲的議論,不知道這魏麒麟到底想要幹什麽?
就連那些國子監的學生也皺着自己的眉頭,互相交談着。
今天國子監已經取得了如此大的勝利,這魏麒麟又說要太學的人帶上自己,腦洞較大的一些人,立即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莫不是這魏麒麟要叛變?
覺得國子監的學生太差,想要到太學那邊去讀書了?
“我宣布!”
魏麒麟一步一步走到四大才子的面前,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整個臉都嚴肅了起來。
“我宣布!我,魏麒麟向你們太學發起挑戰!”魏麒麟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着孔卿華說道!
孔卿華的整個身子一挺,稍稍向後一傾,仿佛都被那魏麒麟的氣勢所震倒。
長發披面的無名氏也微微擡起了他的頭。
那雙幽深的眼睛,綻放出奇異的光芒,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你莫不是開玩笑吧!”沈三味原本搖着扇子也停了下來,面露驚訝。
“你覺得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那個,李洪山博士在嗎?”魏麒麟猛地轉身,看向了站在博士裏面的李洪山。
“我在!”
李洪山急忙跨了一步,緊走幾步,卻不知道魏麒麟叫自己想要做什麽。
“現在請你寫一份戰帖,我要親自前往太學,向太學上下發起挑戰!”魏麒麟大聲地在場中說道。
所有人頓時都明白了魏麒麟的意思,原本還在議論的太學學生猛然間停了下來,一個個神情癡呆,就好像僵屍一般。
國子監這邊的學生也沒有多好,原本臉上笑着的笑容,慢慢的沒有了,變成了深深的震驚!
自大明有國子監和太學并列兩百多年,皇上允許雙方互相挑戰以來,都是太學的學生到國子監來進行挑戰!
然而,在今天,魏麒麟竟然說要親自前往太學進行挑戰!
這簡直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站在一邊的許淳風,袖子中的手顫抖着,他默默地走到了魏麒麟的身邊,小聲和緩地說道:“麒麟,這四大才子已經算是太學裏一頂一的存在了,你再去太學的話,向誰挑戰呀?”
可現在全場一片安靜,盡管許淳風的聲音非常的小,但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這樣的疑惑,出現在兩邊人的想法之中。
“既然他們剛才挑戰了我們的博士,那麽我倒是想去見教一下他們的博士!”魏麒麟拱了拱手,對着許淳風說道!
“放肆!”誰知道孔卿華聽到之後,将袖子往旁邊一甩,手中的扇子都摔到了地上。
“你可知道我們太學的博士有多大的實力嗎?就算是我們四大才子,也不敢輕易去向他們發起挑戰!”沈三味不屑地說道,
在他看來,眼前的魏麒麟已經得了失心瘋了,戰勝了自己四人,就以爲可以戰勝太學的博士了,這也未免太嚣張了吧!
這其實也和國子監、太學兩方的淵源有關。
國子監作爲貴族學校,不僅這些學生出身顯貴,就連那些來教學的老師,身份上也有很多的選擇和挑剔。沒有背景,就算有再大的才華,想要進入國子監教學都是不可能的。
相對門檻寬松的太學,爲更多的人提供了學習的機會。同時也讓那些真正有才華的人進入到其中。從這裏畢業的很多人,更是願意選擇在學術範圍相對濃厚的太學裏面進行教學,不僅薪水優厚,社會地位也不低。
因此如果能夠成爲太學博士的話,不管是在教學水平,還是個人素養之上,都堪稱人中龍鳳。
這也是爲什麽當魏麒麟提出要挑戰太學博士的時候,不管是太學的學生,還是國子監的學生以至于國子監的那些老師們,都覺得魏麒麟在癡人說夢。
魏麒麟朝着這些發呆的國子監學生們喊道:“這麽多年了,難道你們就從來不想去太學看看嗎?太學也不過如此罷了!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那些太學的博士們什麽樣的水平,有誰想跟我一起去的嗎?”
挑戰太學?想都不敢想!
國子監的學生們依然沒有做聲。
這一幕看得太學學子輕聲地笑了起來:笑話,太學是說挑戰就能挑戰的麽?
看這些國子監學生們出身顯貴,一個個可是非常愛惜自己的名号。這要是跟着魏麒麟去了太學的話,被博士們打的滿地找牙,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原本好端端的一次勝利變成一場笑話,隻怕在場的人沒有誰願意和魏麒麟一起成爲笑話!
“我去!”
就在大家都沉寂的時候,場中央忽然響起了一聲。
大家一起看去,發現正是先前裸體作畫的曹變蛟!
魏麒麟滿意地點點頭,向他招了招手。
曹變蛟一溜煙地便跑到了魏麒麟的面前,而剩下的那五位小兄弟,互相地看了看,也一言不發地沖到了魏麒麟的面前!
“二弟……”國子監五大才子中的曹剛咬了咬牙齒,小聲說道。
他想了想,随後昂起了頭,大聲說道:“我也去!”說着便走到了魏麒麟的身後,一齊看向了太學的學生們。
太學的學生們的臉色漸漸的難看起來。
“我也去!”楊鴻烈舉起了自己的手,大步地邁向了魏麒麟。
緊接着是葉藝謀,向凱歌……
站在魏麒麟身後的國子監學生越來越多!
李洪山也用勁捏了自己的拳頭,向前邁了一步,然而第二步的時候卻被許淳風給抓住了。
許淳風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可真要去嗎?這些學生如果去的話,失敗了還能回來。可如果你去了的話,失敗了,你的國子監博士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李洪山想了想,争脫了許淳風的手,微微一笑:“他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尚且不怕,我一個年屆三十的博士,又怎能怕這點小事?若是無法看到魏麒麟戰勝太學博士,這國子監的博士我也沒有必要再當下去了。”
說罷,李洪山便走向了魏麒麟,義氣昂然!
李洪山也是真受夠了,之前國子監一兩百年來所受的屈辱,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太學學生的羞辱,是身上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
現在有了魏麒麟能夠帶領國子監的學生,真正的戰勝太學,即使不是自己戰勝,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魏麒麟是自己的學生,親眼見證自己的學生戰勝自己的對手,總比窩窩囊囊誠惶誠恐地呆在家中要好!
“我們也去!”
國子監的其他博士們也憤慨了,同時心中的熱血也被魏麒麟給激了起來!
兩百多年了!
國子監在學術上被太學壓得擡不起頭來,今天出了魏麒麟這樣一個妖孽,如果不去親眼見證,而是怯懦的因爲名利而不敢前去。就算最終魏麒麟赢了,國子監也沒有臉面在人前真正地擡起頭來!
漸漸地,除開一部分學生和國子監品級較高的官員外,在魏麒麟的身後,已經聚集起了六七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