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見魏忠賢。
馬冀和李青雲兩人,表示已經原諒了何守禮,并且就魏麒麟的事情,向魏忠賢求情。
然而魏忠賢卻是大聲的說道:“哼!你們兩人原諒了他,我還沒有原諒呢!”
何守禮連忙跪了下來,然後說道:“不知魏公公,如何才算原諒啊!”
“你們原諒歸原諒,道歉歸道歉,然而雜家之前說過要懲治的話,已經上報朝廷,不可收回。這樣朝令夕改,豈不是我自毀顔面嗎?”
魏忠賢神色陰郁的看着三人。
然而李青雲卻是上前一步,說道:“魏督主,此事件由何蕭然而起,對麒麟和犬子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不過事已至此,何蕭然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若是這樣一棍子将其打死,卻也頗爲遺憾。”
馬冀也走上前說道:“是啊!況且何蕭然是何大人的獨子,我們也能夠理解他現在關心兒子的心情。既然麒麟現在無事,我和李大人也不想在就此事追究何蕭然,不如就請您收回成命吧!”
現在三個人更是帶着魏良卿的原諒來到了魏忠賢的府上,沒有想到,魏忠賢依然是拒絕的模樣。
何守禮無奈的拱拱手後對着魏忠賢說道:“公公,若是這一次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話,在下願在督主的帳下,驅犬馬之勞。”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商量,但是說出來之後,馬冀和李青雲兩人面不改色,可心底卻是稍微有些震動。
隻怕經此一事,東林黨三人投靠魏忠賢已成定局。
聽到何守禮說出這話,魏忠賢的臉色柔和了一些,然而卻是正色道:“守禮,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們同爲聖上分憂,哪有什麽爲我效犬馬之勞的?”
一聽到魏忠賢這看似責怪的話語,何守禮卻是面露笑意,連忙朝天拱手道:“是的是的,爲聖上分憂,願意和督主爲聖上分憂。”
“隻不過這分憂就免了,咱們還是讓朝廷公判吧。”魏忠賢依然說道。
何守禮有些絕望的看着另外兩人,這魏忠賢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都不需要自己的投靠了嗎?
而馬冀卻是眼睛一轉,臉上浮出笑意,對着魏忠賢說道:“公公,他真是我們自己人……”
魏忠賢看了看馬冀。
而馬冀則是當着何守禮的面,将手中的信封交給了魏忠賢。
魏忠賢拆開了信,仔細的看着信中的内容,卻也是,越看眼睛睜得越大。
何守禮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人抽掉一樣,再一次的癱軟在地上。
“真沒想到啊!雜家以爲自己膽子已經夠大了,沒想到你的膽子比雜家還大!”然而魏忠賢在看完這封信之後,卻是将它收在了一邊,然後面帶笑意的看着何守禮。
然而何守禮卻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拱着手說道:“事已至此,魏公公應該能夠明白我的心意了,我隻想保住我的兒子!除此之外的任何條件我都肯答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何守禮也就不端着拿着了,既然要投誠,不如痛快一些。
“難道你所做的事情就隻有這一件嗎?”魏忠賢又繼續說道。
“公公,在城南燕子嶺發現金礦,這個消息至今沒人知道,希望對你有用。”何守禮拱拱手說道。
“什麽!金礦!”
三個人一聽這句話,齊齊瞪大了眼睛,然後猛地站起來!
“你确定你沒有開玩笑?”魏忠賢忽然有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不是什麽其他的物品,而是一條金礦啊!如果自己能夠把金礦拿在手裏,那麽将是莫大的籌碼!
“正是,之前有人向我禀告了這條消息,卻被我以謠言關進了大牢,所以這條消息至今沒人知道。”何守禮谄媚的看着魏忠賢笑道。
魏忠賢心中大喜,這些實權派的人手中果然有料。
那些來投奔自己的都是一些小才,而這一次投奔自己的三個人,卻是各有領域。
馬冀,朝中關系人脈可說一流。
李青雲,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可以說整個京師的治安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再加上現在這個何守禮,管理直隸,掌握的資源就更加豐富了。
自己雖然被當今聖上寵幸,可是畢竟根基較淺,如果有了這三個人的加盟,那麽自己就真的是如有神助了。
不過魏忠賢的臉上仍然是古井不波,慢慢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三人:“這不是雜家逼你們的吧?”
“不是不是!”
三人連連齊聲說道!
何守禮的笑容更是谄媚,他說道:“公公秉公辦理,深服人心,我們是被公公的魅力所傾倒!”
馬冀淺笑道:“這世界上,隻怕也隻有公公這裏最爲公道,跟着您,我們必定能夠做出一番大的事業!”
李青雲單跪在地上,笑着說道:“公公今日公道之恩,必然流芳百世!”
被三個人誇得有些暈乎的魏忠賢連連擺手笑道:“這都不算什麽?隻要你們覺得公道就好。”
看到魏忠賢如此開心,何守禮連忙小聲地提醒道:“那我兒蕭然?”
“放心吧!他就在我府中,除了一些皮肉之傷,沒有傷筋斷骨的,這點分寸他們都懂!”魏忠賢淡淡的說道。
何守禮的心中一緊,然而聽到沒有受重傷,也就是放下心來。
不一會兒,何蕭然便被兩個侍女扶了上來。
看到何蕭然一身外傷,何守禮急忙的跑了過去,一把将何蕭然抱在懷中,然而,此刻的何蕭然卻已經迷糊了。
何守禮也稍微懂得一些醫道,粗略地一查看,倒還真的像是魏忠賢所說,隻是些皮外傷。
因此何守禮急忙和何蕭然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謝公公手下留情!”
而看到何蕭然如此慘象,馬冀和李青雲兩人心中也平衡了一些,當他們再看向魏忠賢的時候,魏忠賢卻是已經坐了下來,端起了茶。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到此結束吧!以後各自管教好自己的子女,打架一事,絕對不是哪一方的問題。以後同朝爲官,更應以此爲戒,内鬥隻會消耗自己,傷害自己,你們都記住了嗎?”魏忠賢端着茶,一副仁愛長者的模樣。
三人齊齊說是。
看着三人如同馴服的野馬一樣,一陣欣喜湧現在魏忠賢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