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心中煩躁得慌,到母後這來淨淨心。”
趙皇後把手中的剪刀遞給身後的齊嬷嬷,就着宮人端來的水淨了手,擦淨水才問東方澤,“出了什麽事?”
“讓她們都下去吧。”東主澤掃了一眼宮人。
趙皇後擺了擺手,齊嬷嬷立即帶人走了出去。
東方澤把自己辦的事告訴了趙皇後,趙皇後臉色變了變,“皇兒一向做事冷靜,這次怎麽如此魯莽了?竟然親自動手!”
“母後,父皇要賜妃,後面就是賜府第,然後就是封王封地……兒臣離那位置越來越遠,怎麽能不着急?昨晚他私自出宮,帶的人又少,本以爲是個絕佳的機會,哪想到,到現在也沒有傳來他死了的消息,他不死,那位置輪不到我,将來我們母子必是死無葬身之地,還有,趙家滿門危矣!”
“母後豈不懂這個道理,但是你再急,也不能自己親自去,若是被你父皇知道,那才真正會一點機會也沒有啊!罷了,事情已經做了,說也沒用。那賤種若死了,是皇兒你的造化;若沒死,咱們再慢慢策劃,不急這一時,你父皇身子還好得狠,現在不能強出頭,你還是安安心心的等着選妃吧。母後心中有已經有了幾個人選,你聽聽怎麽樣?”
“兒臣心中沒有喜歡的人,一切由母後你做主就是。”東方澤搖搖頭,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選妃上,母後不會害她,他用不着給意見。
“好,母後知道了。”
禦書房。
馬富貴守在禦書房的門口,裏面,一個黑衣人跪在東方秦案前。
“雲貴,那幾個有什麽動靜?”
“回皇上。大皇子得了軍權,又得了軒轅公主爲妻,似乎有些明白皇上您的用意,每天該幹嘛幹嘛,并沒有特别的動靜;四皇子還是小孩子,照樣吃喝玩樂;三皇子那……就有點不平靜了。”
“恩?怎麽個不平靜法?”東方秦擡眼。
“太子殿下昨晚帶人去了郡主府,呆了一晌出來後,在半路上被人截殺,奴才我們本想出面,但後來安國郡主和太子的影衛到了,對方定抵抗不過,隻不過,後來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太子殿下他們要沒事的時候出了事,三皇子竟然出現在屋頂上,親手射了太子殿下一箭。太子殿下受傷,安國郡主帶他回了郡主府。”
“該死的東西!”東方秦拿起手邊的茶杯,砸向地面,還不解氣,又拿起面前的硯台也扔了出去,砸在牆壁上,被砸的那塊牆壁上和地面上被潑成了漆黑一片。
黑衣人和門口馬富貴踐得趕緊跪下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生怕東方秦盛怒之下叫人砍了他們的腦袋。
東方秦喘了幾口粗氣,半晌才平靜下來,怪不得太子派人來向自己告假不上朝,借口安國郡主要回來參加賞花宴,軍中和山中練兵無人,說是要親自去監督練兵,現在想來這怕是太子手下的人不想驚動自己想的辦法。
“現在太子怎麽樣?”
“太子應該隻是受了傷,想必無大礙,因爲郡主府隻留了幾個影衛守着,其他人都去查刺客的來源去了。”
“那就好!”
東方秦松了口氣,點點頭,隻是受了傷,總比丢了性命要強,既然不想驚動自己,他就裝作不知罷了,唉……那孩子,受了多少苦,上次中劇毒去了紅藥谷才撿回一條命,他對不住先皇後啊。
“派兩個人守着郡主府,一有消息立即回來向我禀報。還有,想法子打探出太子到底受了多重的傷,實在不行,朕還是得出面想法子把他接回宮看傷。”
“是,皇上。”
“下去吧!”
“奴才告退。”
“馬富貴。”
“奴才在。”
“收拾一下,這裏的事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了。”
“奴才明白。”馬公公立即小心翼翼的親自收拾地上的東西。
“馬富貴,你說,朕是不是對趙皇後母子太好了?讓他們生出了狼子野心,一次次下手要置太子于死地,他們以爲朕是瞎子,可是朕看得清楚啊!”
“皇上,奴才哪敢置喙!”
“罷了,你個老東西,從來不說句謊話哄哄朕,跟你說也是白說。不過,你說,太子是真看上了安國郡主?竟然在晚上偷偷出宮去瞧她。”東方秦還是不相信,他想東方昱可能是看上了莊雲青身上的作用和能力。
“皇上,這事啊,奴才可以說說。依奴才看八成是真的,太子殿下自先皇後去世後,與哪個女子親近?就是太後,還有兵部尚書府的那位姨母,太子何曾特别的親近過?其他年輕女子就更不用說了,太子如花似玉的表妹,聽說犯了錯,被他親自趕去姑子庵贖罪去了。”
“恩,這事朕也有耳聞。你說,他怎麽就看上了安國郡主呢?”
“嘿……皇上這話說的就有些讓奴才不能懂了。皇上你還不是一樣喜歡安國郡主喜歡得緊,對她的好可不比宮中的那幾位小公主差。那又是爲什麽呢?”
“哈哈……你個老不死的這話說得沒錯。那丫頭的确讨朕喜歡,朕也說不出個原由,可能這就是她與我們皇家的緣分吧。”東方秦笑着摸了摸頭,又搖了搖頭。“她也一點不怕朕,在朕面前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那次國宴上把南越的兩個皇子氣得差點兒鑽地縫,朕到現在一想起來都還樂得歡。”
“哈哈……那是,那是。老奴也覺得挺解氣的,誰讓他們得瑟得歡呢?該!”馬富貴也笑。
“罷了,這次太子醒來後,他若還心意不變,朕就成他,就當作朕對他這些年受苦愧意的補償。”
“但是。皇上,那個玉佩之事……”馬富貴一直是康德帝的心腹,當年也在場,所以知道玉佩的事。
“那事朕想過,現在太子一年大一年,若再不定太子妃,不利于大魏江山的穩定,而且,也會讓朝堂百官,百姓們對太子妄想猜測,不利于儲君的名聲。倘若真出現了玉佩之主,到時候再看情況吧,暫時也隻能這樣了,朕也不想委屈安國那孩子,賜婚前朕會征求他的意見,把玉佩的事告訴她,讓她選擇,她願意最好,不願意朕不勉強她。”
郡主府。
莊雲青還呆呆的坐在東方昱的床前,小五爲東方昱重新開了藥,爲他的傷口止血消炎,傷很重,雖然外面止了血,可是裏面還沒完止住,小五把藥熬好,端了進門。
“郡主,你一個晚上沒睡,先去睡會,這裏有我。”
“藥好了?我來吧。”莊雲青看着小五手中的藥碗。
“好。”小五理解莊雲青的心情,也不跟她争。
莊雲青接過藥,親自試了冷熱,這才慢慢的喂給床上的東方昱,東方昱雖然在昏迷中,但是奇怪的是這藥竟然一點也沒有溢出來,都喝進了肚,莊雲青看着心中才高興了一分,阿昱雖然昏迷着,也許還是有一點意識的。
這是不是說明阿昱很快就會清醒了?!
主院在忙什麽,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小六守着主院的外面,誰也不許進入,就連龐管家禀事也被攔在了外面。
“郡主,府中的客人該怎麽辦?”李巧進了屋子,提醒莊雲青,郡主的幹姐姐和幹姐夫昨天剛到,現在還在府中,郡主不出面好像不太好。
“我洗漱一下就出去。”
莊雲青點點頭,幸而昨天她對周素素夫妻說過了,讓二人睡得晚點起床,府中的早飯也晚些,今天在府中休息一天,明天魏清遠想幹什麽,她派人帶着他去,然後自己帶着周素素去秦候府拜坊,看秦意秋去。
西院的莊雲飛隐隐的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半夜妹妹派下人來自己這拿自己的中衣幹什麽?他不好過問,但他知道妹妹做事有分寸,不用懷疑她,就是有點擔心她。
毒蜂的院子,青衣睡得神清氣爽,青禾睡得也還行,唯有毒蜂眼下一片青黑,她昨晚湊完熱鬧回來後一直沒睡着,是那血腥刺殺景象,還有就是莊雲青高深的武功,以及她與太子殿下的親密關系。
她曾經以爲,不過因爲她是郡主,太子對她親近,卻沒想到二人之間的關系是男女朋友的關系,東方昱受傷時,莊雲青的那聲“阿昱。”可不是哪個女子随便能呼喚的,對方可是太子殿下,而且,那聲音一聽就情真意切,很焦急的樣子。
如果莊雲青嫁給太子,太子将來登基,那莊雲青豈不是未來的皇後?所以,毒蜂在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後,又嫉妒莊雲青,爲什麽自己穿越過來,不穿越成什麽公主,或是高門貴女,嫁給東方昱那帥哥做皇後呢?
東方昱那是真正的高富帥啊!
自己想想都不甘心!
“表小姐,你沒睡好?”青衣看了看毒蜂有些憔悴的神色。
“啊……沒有啊,睡得很好。”
青禾沒有看她,轉身去端熱水去了,睡好了……才怪!半夜爬起來翻牆,還不怕死的跑到刺殺現場去了,她得去悄悄告訴郡主一聲,讓她千萬要防着這位表小姐。
三日後,是賞花宴,因爲東方昱受傷昏迷找的借口,莊雲青不得不去參加,所以一大早起來,替東方昱喂了藥,讓小五爲他把過脈,說是除了沒醒,其他都在恢複中,莊雲青這才安心的帶着小六和毒蜂上了馬車,往皇宮而去。
莊雲青今天着郡主大裝,毒蜂看在眼裏酸在心裏,平日裏莊雲青平易近人,穿衣樸素,待人随和,讓毒蜂也沒感覺出自己與這便宜表妹有什麽不一樣出來,所以,也就沒有她嫉妒的時候。
而,今天她這衣裳一穿,頭上戴着郡主制頭飾,周身上下,端莊華麗,小臉精緻,容光煥發,讓人驚豔,氣勢逼人,所以,毒蜂雖穿着新衣裳,但還是顯得寒酸得不得了,心中很是不舒服。
同樣都是二八年華的女子,爲什麽自己要比她差?
更何況自己是穿越而來,腦中有千年後的多少好東西,難道就換不來一身榮耀富貴,她爲什麽要蝸居在郡主府,爲什麽要躲在她這個古代女子的光環後面?
不,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她要活得比她更尊榮,比她更閃耀!
毒蜂的雙手在雙袖裏死死的捏成了拳頭。
莊雲青淡淡的看了對面人一眼,她已經感覺到了她的嫉妒,并未放在心上,她前面收到了青禾的禀報,眼前的女子如她所猜,從自己的同一個時代過來,而且會現代功夫,由此,她能猜測出她的身份,特種兵,殺手,雇傭兵,或是其他需要武功的組織,比如頂極販毒集團,但她的自私和心狠手辣,可以排除那有赤子之心的特種兵,所以,剩下的就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