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恒王在幾位皇子,甚至是太子東方昱眼裏絕對是頭一個值得巴結交好的人,但無奈他常年不在京城,又不愛搭理人,所以,沒哪個入得了他的青眼,從來,他的三十萬大軍,隻爲東方秦服務,任何一方勢力想拉攏他都沒有門道。
所以,這也是恒王的屬下驚詫的原因,你想想,一個對萬事不管,隻熱衷練兵,守護國土的王爺,竟然聽有人在打架,要跑去看人打架,豈不是要驚了一衆認識他的人的下巴。
恒王緩步走到人群當中,一雙虎目盯着場中打得歡快的四人,半晌後,突然,恒王的眼裏閃過一抹亮色,眼睛死死的盯着莊雲塵和蔣豐,這兩個小子的武功有些詭異啊?
他看得出來,若不是二人缺少實戰,對方肯定不是二人的對手,因爲,他看到莊雲塵二人的武功,不僅有大魏的武功招式,内功,竟然還有古武的打法(古武是扶君教的,古刹王族的武功),以及另外一種自己也看不懂的打法,招招刁鑽,狠辣直擊對方的死穴,而且,似乎用這些招式時,二人并未用内功,純粹的隻用了招式,但招式卻是最狠的(這個是莊雲青的教導的現代的打法),這種打法,如果用在軍隊那些沒有内功的士兵身上,豈不是如虎添翼?
打了許久,四人還在打,四個打的人還沒說什麽,反而是趙冰這個看的人看得不耐煩了,“虎子,老鷹,你倆是沒吃飯,還是咋滴?讓你倆打個人打到現在還在打,蠢貨。”
虎子和老鷹兩個好久沒有碰到過這樣的難纏的對手,本就有些心浮氣躁,被趙冰這麽一罵,兩個人分了心,而此時的莊雲塵和蔣豐再次默契的,趁敵人分心時,給予了敵人狠狠的一擊。
虎子和老鷹幾乎是同時被二人從樹上揍得摔了下來,二人嘴角溢血坐在地上,這最後一招,莊雲塵和蔣豐兩個可沒容情,二姐說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雖然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但也得讓他們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你們,你們……”趙冰看着傷得重的兩個手下,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用手指了指,差點再次氣暈過去。
“二哥,走了,回家,要不二姐和大哥該要着急了。”莊雲塵望望天,打了這半天,太陽都要落山了。
“好。”蔣豐也點點頭。
兩個人雖然打得有些累,但心中卻是高興的,用手撩了撩因爲打架出了汗濕透的頭發,以前在家也隻是和師父對打,不能盡興,今天真正是盡興了一回,而且還把人打敗了。
“你倆不許走!”趙冰跳出來再次攔住要走的兄弟二人。
“嗳,你煩不煩呐?用茶潑我的人是你,放惡狗咬人的人也是你,想打我們的人是你,打不過我們的人也是你,你究竟想怎麽樣啊?好煩啊,我們還要趕回家呢。要不我的家人急了,回去我倆得挨打受罵,你以爲所有的人像你這樣,被家人寵得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的。”莊雲塵真正是煩了,一張嘴吧嗒吧嗒,說得趙冰脹紫了臉,也說得圍觀的衆人都笑了,覺得這個少年就是個耿直boy,打架的時候像個兇狠的狼崽子,這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的年齡,居然怕家人打罵。
“呵……”恒王一聽,也笑了,嘴角抽了抽,還是個孩子啊,不過,這個子長得挺高的。
站在恒王身邊的人怔了怔,王爺笑了?天呐,王爺笑了!
“你把我的人打傷了,狗也打死了,要出醫藥費。”趙冰沒理由攔二人,把這蹩腳的理由找了出來。
What?
莊雲塵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賠償醫藥費?腦子壞掉了,你。
“趙公子,剛剛我也聽到了旁人的議論,你是戶部尚書趙家的公子,你爺爺是朝廷棟梁,你姑姑是當今的皇後,你就不怕你這樣做替他們二人抹黑?你看看,現在圍着的人是多少?你今天要仗勢欺人欺到底,怕明天這整個京城人都知道了,趙尚書家的孫子作惡多端,欺辱百姓。當今聖上賢明,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哼……隻怕不是你,就連你的爺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蔣豐冷冷道。
“你……你竟敢在這裏危言聳聽,挑撥離間。好,好,好得狠,你要是真有種,把你們二人的姓名,家裏的住址給本公子報上來。”
莊雲塵冷哼,報姓名給你,本公子看上去有那麽傻嗎?
“怎麽着?你想要私下報複我們啊?”
“你……”趙冰看這兄弟二人不上自己的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氣得不知道該怎麽出氣了,罵,罵不過,打,打不過,想報複,人家不理你。
啊,啊,啊……
“二哥,我們走。”
莊雲塵伸手拉了蔣豐的袖子,穿過人群,就要離開,阮天笙已經擠到人群中來了,雙方的對話聽得清楚,兩位公子不想暴露身份,他更不能出現,隻想着暗暗跟着兩位公子,等沒人時再說話。
郡主府中的莊雲青和莊雲飛兩個見莊雲塵和蔣豐兩個還沒有回郡主府,還在笑着說這兩小子是在外面看花了眼,都忘記回家了。
“郡主,郡主……不好了。阮管事派人來報,說二公子和三公子在青雲錢莊不遠的地方,跟人打了起來,打得都飛到樹上去了,他沒了法子,讓郡主趕緊過去一趟。”龐管家急急的跑了進門向莊雲青禀報。
“什麽?”
“啊?”
莊雲飛吃驚,莊雲青驚訝,二人都知道兩個弟弟的性子,不是真正招惹到了他們,怎麽可能到京城第一天就跟人家打架。
“小六,快備車,去恒河路。”
……
“兩位小公子,請留步。”
莊雲塵還在拉着蔣豐往前走,突然身後一個身聲音傳來,二人腳步頓了頓,但想着自己第一天到京城,也不認識人,不會叫自己,然後又舉步往前走。
“兩位小公子,前面兩位小公子,請留步。”
這一次莊雲塵和蔣豐聽清楚了,好像是在叫二人,慢慢回過身,不遠處站着一位穿着軍隊服裝的人,而他身邊還站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那男子穿着黑色的外衫,氣勢威嚴,面目冷竣,這種氣勢,他們隻在二姐的身上見過,哦,就是二姐穿着郡主服那次。
“大哥,你是叫我們?”蔣豐拿手指了指自己和莊雲塵,現在二人要去參軍了,所以本能對穿着軍裝的人心中多了一絲親近感。
“對,就是叫你們二位。剛剛我們家将軍看見你們二人出手爲百姓打抱不平,很是爲你倆驕傲。哦,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們家将軍。”常飛怕說王爺二字吓着了眼前的兩個少年,于是把王爺二字改成了将軍。
“謝謝将軍對我們兄弟的贊美,出手打抱不平是家師的教導,不比将軍和大哥你們在戰場殺敵,保衛百姓。”蔣豐不卑不亢的回道。
“家師是指教你們武功的師父吧?能不能告訴本将軍你們家師的名諱?本将軍覺得你們的武功很是能學以緻用,沒有一點花架子,快,準,狠。想要同你們的師父請教,請教。”恒王惦記着兩個人那特别的武功。
“這……将軍還請原諒。家師的名諱我們不方便告訴你,但是如果将軍誠心想要拜見,我們可以爲将軍問問家師,畢竟我和我弟弟也想投身軍營,報效家國。今日若是别人相問,我們一字都不會漏。”
“好,好。兩位小公子好志向,那我們……”恒王一聽,很是高興,他喜歡志向在軍營的少年。
“莊雲塵,莊雲遠!你們倆打架打完了?”恒王的話被一聲咬牙切齒的女聲打斷了。
馬車停下,莊雲青從馬車裏跳了出來,像隻母老虎,氣勢洶洶的走向二人,莊雲飛也下了車,黑着臉跟在妹妹身後。
“二姐,大哥……”
“二姐,大哥……”
莊雲塵和蔣豐對視了一眼,完了,都驚動二姐和大哥了,二姐氣得都叫二哥改掉以後的名字了,今天二人要被二姐K一頓了。
“你們兩個膽子養肥了,是吧?第一天來京城就打架。”
“二姐,不是我們要打的。是人家挑畔我們……”莊雲塵弱弱的解釋。
“我不聽你的。小豐,你說!”莊雲青是真氣瘋了,聽到下人禀報的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能裝上翅膀飛了過來,若是二人有點什麽事,她和大哥怎麽向爹娘交待。
“大哥,二姐,你倆别生氣,我們不該打架,我們錯了。今天的事是這樣的……”蔣豐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莊雲青和莊雲飛。
“什麽?趙冰?又是那個小王八蛋。上次就該打服他,敲斷他的狗腿,他就不敢再回京城欺負人了。趙旺财那個老王八蛋,連自己的孫子都管不好,當什麽戶部尚書,盡讓自己的孫子在外欺負人,幹缺德事。”
聽了蔣豐的話,莊雲青和莊雲飛兩個頓時從腦海裏找到了那個惡毒的少年,莊雲青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罵莊雲塵和蔣豐,改罵趙冰了。
不遠處的恒王和他身邊的常飛,看着這一幕,聽着莊雲青罵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女子太彪悍了!
跟在莊雲塵和蔣豐身後的阮天笙見莊雲青帶人來堵到了兩位公子,也沒有出來打招呼,京城認識他的人可比認識莊雲青兄妹(弟)的人多了許多,不想自己的出現招惹了事非,所以悄悄回了青雲錢莊。
莊雲青罵完後,想起了什麽,眼神在莊雲塵和蔣豐身上轉了一圈,“跟你倆打架的是叫虎子和老鷹的吧?”
“是,是他們。二姐,你怎麽知道那三人?跟他們也打過?”
“恩。上次在府城,你大哥參加秋闱那次,他們欺負你大哥的同窗,我讓你們小六姐姐出手揍過他們一次。他們二人的武功不低,你倆受傷沒有?”莊雲青也不隐瞞,點點頭,又擔心二人。
“沒,沒事。我們受了點小傷,那兩個被我們打成了重傷,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怕是起不了床。”莊雲塵擺了擺手,得瑟道。
“恩,幹得好,那仨家夥就該往死裏揍。走,回家,把身上的傷看看,小傷也不能忽視。”莊雲青拍了拍莊雲塵和蔣豐的肩膀
莊雲塵和蔣豐兩個咧嘴笑了,二姐這叫同仇敵慨。
莊雲飛:“……”
他該說什麽好?
恒王:“……”
常飛:“……”
原來家中有個愛打架的姐姐啊!他們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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