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皇上看着自己那着一身明黃色太子服的二兒子,再瞅瞅放在自己面前的白砂糖配方和那罐白砂糖,滔天怒氣化作了和風細雨。
在衆多兒女中,最讓他放心的就是東方昱和東方澤兩個,二人聰慧無比,心有丘?,對朝政敏感,殺伐果斷,特别是太子東方昱,三歲能詩,七歲能賦,小小年紀就跟在自己身後出入朝堂,要不是遭遇年幼喪母,與他産生了嫌隙,恐怕早就獨擋一面。
二人皆是自己身下寶座的屬意人選,但太子東方昱又因出身嫡子占了先,小時候的他總喜歡賴在自己身邊,“父皇,父皇……”的叫着,可自從先皇後去世後,這孩子就遠離了他,深居太子殿,對皇位不屑,除了必要,都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一次,聽說他結束爲先皇後守孝後,竟然讓人扮作他,而他自己私自出宮,不知去向,那十二被自己當場拆穿,他很憤怒,很生氣,很失望,一國太子竟然置家國不顧,置大魏的江山不顧,隻顧享樂,出去遊玩,太不成氣。
沒想到的是,二兒子回來了,對自己的行爲沒有作任何辯解,敢做敢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說自己的确是離開了皇宮,到宮外去了,但并不是出去遊玩,也沒有他圖,而是因爲看到他自己整日爲國事憂愁,想爲自己分憂。
近幾年各種災患不斷,國庫虧空,趙尚書那幫老家夥時不時跑到自己面前來哭訴,說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不好坐,每次朝廷赈災,他們就愁白了頭發,以前,自己設身處地爲他們着想,也覺得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哭一哭就哭一哭吧,哭過後,自己總會給他們點賞賜和好處,可是現在有自己兒子在這一對比,回頭想想,他們那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在其位不謀其職,太子都知道悄悄出宮想法子爲國庫賺銀錢,他們爲什麽就不能做到?
拿着朝廷的俸祿,不做忠君之事,簡直是群老不休的!
沒有對比不知道,這一有對比,就看出了黃金和屎的區别。
“昱兒,快起來,讓父皇看看,哎喲……比幾月前高是高了,可是卻瘦多了,是父皇錯怪你了,馬富貴,還不賜坐。”康德帝親自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兒子,馬公公一聽,立即搬了椅子過來。
東方昱抽了抽嘴角,他這父皇啊,登基後,政績平平,雖談不上是一大明君,但對于百姓也算是愛護,最大的弱點就是耳根子軟,不是幾個月前看到過自己麽?哦,就倆月,他就高了,瘦了?
前面那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下一刻就是雷霆暴雨,當自己把白糖拿出來後,立即變成了三月的雨,四月的風,還真是能變臉!
“謝父皇。”東方昱謝過,不客氣大剌剌的坐在馬富貴搬來的軟椅上。
“阿昱,這白糖啊是好東西,看着是很好,就像冰晶一樣的美,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我嘗嘗看。”康德帝伸手就要嘗嘗罐子的糖,實在是這糖白得太誘人,還有一股甜香味。
“皇上……你等等”馬富貴伸手要先嘗驗毒。
“咋了?太子還能毒朕不成?去,去……一邊去,我先嘗。這麽好的東西豈能讓你這個老不死的先吃。”康德帝搶過馬富貴手上的小勺,舀了一勺就往嘴裏送。
馬富貴:“……”
東方昱:“……”
康德帝嘗過後,感覺都甜到心裏去了,不禁龍心大悅,“恩,恩,甜,甜……是好東西。我兒用了心思,這下生産出來後,國庫的銀錢不用愁了,我也不用被趙旺财那老東西整日的唠叨了。”康德帝簡直要手舞足蹈來慶賀。
“父皇,這次兒臣出宮雖是尋找這配方,但也真是私自離宮,還請父皇責罰。”東方昱從椅上起來,再次跪下。
“平身,平身……什麽私自出宮?誰說你私自出宮,朕絕不答應,那是朕讓你出去的。對,就是這樣,是朕讓你出宮辦事的,如今你辦成歸來,不但無過,還有功。這樣吧,這白糖的大量生産,出售都由你來負責,讓戶部的人來配合你。朕這次給了他們這麽一塊大肥肉,他們要是不給朕做好了,讓國庫豐盈起來,我就擰下趙旺财的腦袋,朕讓你當球踢。”
“是,父皇,兒臣尊旨。”東方昱重新坐下,心中卻更想念他的小丫頭了,小丫頭從未見父皇,卻将父皇的心理拿捏得分寸不差。
“馬富貴,去,派人宣旨,讓趙旺财進宮,朕有事吩咐他。”
“是,皇上。”
馬富貴轉身出了禦書房,心中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果然這太子殿下不能小觑了,沉寂多年,這一回來就是重磅戲,不但打擾了有些人的計劃,僅憑着一份讓國庫豐盈的白糖秘方就強勢回歸了,從今天開始,這京城趙家雄霸一方的局面怕是要動一動咯。
“父皇,當日我出宮,主要是不想父皇擔心我的安危,所以就想了讓十二替我的法子,兒臣并無他意,請父皇原諒兒臣的魯莽。”
“昱兒啊……你是太子殿下,是儲君,這樣那樣的手段,方法是必須的,你以爲我真是生氣你讓十二假冒你,我隻是擔心你在宮外不安全罷了。現在你安全回來了,十二有功無過,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一會兒等趙尚書進宮,事情定下後,你就去把他從大牢裏接出來。”
“是,父皇。讓父皇兒臣我擔心,兒臣慚愧至極。”
“罷了,罷了,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這些年,因爲你母後的死,我們父子二人已經是多少年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了。這一轉眼,你母後去世十餘年,朕也老咯……”
“父皇春秋正盛,怎麽能說老。”東方昱看了眼康德帝頭上的縷縷白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嘴中還是違心的勸慰了一句。
“皇上,皇後求見。”馬富貴進來禀報。
康德帝想起那日自己發現太子是十二假扮的,就是趙皇後提醒的,就算那一時耳軟,現在也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這位心裏隻有自己的兒子東方澤,澤兒雖好,但也不能挑撥自己和昱兒的關系,先皇後早死,自己心中對昱兒總覺還是虧欠的,不由眉頭一皺,“不見,朕和太子有要事相商,她一婦人來摻和什麽。”
馬富貴見康德帝翻臉如翻書的樣子,不禁摸了摸頭上的汗,“皇後說,她知道太子殿下回來了,多時不見,甚是牽挂,想來看看太子殿下。”
“父皇……”東方昱看向康德帝,不就見一面而已,以後,自己面對她的時候不會少。
“得,得,叫她進來吧。”
康德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很是不高興趙皇後打斷了他與東方昱叙父子情,這次二兒子出宮回來後,态度與以前更加成熟穩重,而且對他的态度終于正常了,還肯替自己分憂,他本想多聊幾句來着,死女人,不會看眼色,也别怪我給你臉色看。
身穿皇後正裝,頭戴鳳冠的趙皇後緩緩的走進了禦書房,“臣妾見過皇上。”
“恩。”康德帝一臉的不虞,低眼看手上的折子,也不說賜座。
“兒臣見過母後。”
東方昱淡淡的起身,向趙皇後見過禮,雲青說得對,對這些人,你不必計較那些小事,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對于這些旁枝末節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現在尊稱你一聲母後,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全都還回來。
趙皇後心中驚詫,自先皇去世,自己封後,唯有東昱從未稱自己一聲母後,沒想到今天态度大變,而且,看形勢,皇上也并未罰他私自出宮之事,狼崽子長大了,不僅僅是學會了兇狠,還學會了隐忍,想到此,趙皇後心中的警鈴大作。
“昱兒,聽說你這些時間不在宮内,在宮外過得可好?外面不同于宮内,很危險,母後很是擔心你。”
東方昱心中冷笑,你這是看到父皇沒責罰我,故意把私自出宮的事再提起,嘴上卻說得好聽,“謝母後挂懷,一切都好,總算不負父皇重托,把該辦的事都辦完了。”
“恩?你出宮是皇上派你出去的?怎麽可能?……”趙皇後一急,說漏了嘴,反應過來後,立即掩了嘴。
東方昱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得趙皇後的身子一顫,眸子沉了沉。
“爲什麽不可能?昱兒的事,全是我安排的。若不是你,我能假裝發現了這事,讓昱兒和他的屬下受了委屈?哼……幸甚是昱兒不負我所托,讓朕有了交待。”康德帝總算不看他的奏折了,再看下去,那奏折都能看出一朵花來。
“這……皇上……臣妾……”
趙皇後被康德帝當着東方昱的面被呵斥,咬碎了一嘴銀牙,她當時當然是故意的,隻是,她怎麽知道這一切是皇上安排的,而且,還不負所托,不對,皇上托的是什麽?
“皇上,趙尚書來了。”馬富貴又進來禀報。
“讓他進來。”
趙皇後正想要問問東方昱出宮之事,也是想打探皇上托他幹了什麽,這沒開口,就聽說自己的爹爹來了,眉心一跳,總覺今日沒什麽好事,但皇上沒讓她走,她又不好先走,再說,她也想知道皇上宣爹爹來到底是要幹什麽。
趙尚書,趙皇後的爹爹,五十餘歲,瘦精瘦精的,趙皇後是他的幺兒,最受他的寵愛,而趙皇後也争氣,因容貌妍麗,進宮後就被封爲四妃之一淑妃,後又一舉得子,加封爲貴妃,在先皇去世後,又被封爲皇後。
趙尚書走進禦書房,見裏面人還不少,立即跪下見禮,“臣見過皇上,皇後,太子殿下。”
“平身吧。”康德帝揮了揮大手。
“不知皇上宣臣來有何事?”趙尚書恭敬的回道,并掃了女兒一眼,而女兒的臉上也是一臉茫然的神色,顯見皇上宣自己的事,皇後并不知道,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馬富貴,把白糖給他瞧瞧,再讓他品嘗品嘗,見識見識。哦,還有皇後,她做爲大魏的一國之母,以後怎麽能見了白糖都不認識。”
康德帝這話,趙家父女聽了,并沒有覺得不妥,他們覺得肯定是皇上得了好東西,讓他們來見識一下,心中很高興,認爲這是皇上對他們趙家的重視。
可是,這話聽在馬富貴和東方昱耳朵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馬富貴低頭幹活,怕自己的笑容出賣了皇上,而東方昱忍着笑看向自己的父皇,沒想到自己的父皇還有毒舌的一面呐,恩,好像他真不怎麽了解自己這個父皇。
趙皇後和趙尚書仔細的看了看白糖,并好好的品嘗了一番,然後又大肆的誇獎了一番,“皇上,這白糖如霜如玉,如晶如冰,甜度又高,真正是好東西。”
“朕當然知道是好東西,要不然,我叫你來做什麽?”康德帝一副趙尚書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眼裏是鄙夷,東方昱差點兒又要笑了,父皇,你能不一本正經的說謊話麽,您不也是剛剛才見世面的。
“是,是,皇上說的是。皇上,不知道你叫老臣來……?”
“朕準備把這白糖大量的生産,在大魏,甚至是其他國家都進行買賣,趙尚書覺得能盈利幾何?能填補國庫因赈災出現的虧空嗎?”
“哎呀……皇上,咱們大魏人喜食甜食,這白糖可是緊俏貨,若是這白糖由官家生産出售,那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嘩嘩來啊,當然能填補國庫的虧空,解臣的燃眉之急,皇上你簡直是太英明了。”
趙尚書爲了國庫沒銀子的事,可謂是焦頭爛額,現在,突然一個大進項擺在他的眼前,他簡直喜歡瘋了,也不問這白糖出自何處,歡喜得又跪了下來,大呼康德帝英明。
而且,這糖的生産和銷售,可是塊肥得流油的大肥肉,不但解決國庫之急,還解決了自己之急啊,趙家會爲官,卻無人會經商,雖然因爲權勢得來錢财,但坐吃總有山空之時。
康德帝一聽,對趙皇後的氣總算是消了,看趙尚書欣喜的樣子,心中又有些得意。
“行了,你起來吧。沒讓你跪也跪,也不嫌膝蓋痛,我也是被你唠叨得怕了,天天找朕哭窮,朕都以爲自己要成街上的乞丐了。
今天叫你來,就是告訴你白糖的事。這白糖的配方是太子從宮外好不容易尋回來的的,實物也是太子殿下辛辛苦苦的制出來的,所以,以後白糖的生産和銷售,全由太子負責,所有的盈利,他會按時撥入國庫,爲你們戶部解決困難,所以,以後你就好好協助太子把事做好,把朕的國庫填滿。”
什麽?
趙旺财正在高興的算計着白糖的盈利,卻不想被康德帝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呆住了,隻剩下了眼珠子在那轉啊轉,看向了東方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東方昱:“……”
父皇啊,你這喜歡撒謊的性子可不好,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白糖是我自己制的?!
而趙皇後,臉色大變,恨得咬了銀牙,原來如此,原來這白糖的配方是太子找來的,她就說怎麽耳根軟的皇上并沒有因爲她的挑唆罰東方昱,還能坐在這談笑風聲,但是她也知道,康德帝雖然耳根子軟,但并不昏庸,所以此時,哪怕雙手在袖子裏握成拳,差點兒指甲都要被她折斷了,她也不敢插嘴多說一句。
空氣窒息,沒聽見人回應的康德帝臉一拉,看向趙尚書,“怎麽?讓你配合太子,你不願意?别忘記了,這應該是你的事,卻要太子爲你們戶部操心,你還不高興。你要是不高興,我就換個高興的來。”
回過神的趙尚書臉一白,再次跪下,“臣惶恐,臣怎麽會不願意?!隻是臣有些吃驚,所以一時沒有想轉過來,請皇上恕罪。”
“吃驚什麽?他是我的兒子,太子殿下,爲國分憂是他份内的事。而且,即日開始,他便入朝,爲朕分憂,順便兼管白糖之事。”
“是,皇上,臣一定配合太子殿下,爲皇上分憂。”
趙尚書跑在那擦了擦臉上的汗,裝出誠意伏在地上道,隻是在他低頭,别人看不見的地方,眼中狠戾的眼神閃過,敢回來搶自己外孫的皇位,那要看他答不答應。
一邊的趙皇後,心就像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看着自己父親卑微的伏在地上,手上的指甲又被掐斷了一根,一切都是拜眼前的賤人所賜,若不是他尋回來這寶貴的配方,自己和澤兒,父親怎麽會輸了這一局。
“恩,這還差不多,平身吧,今天尋你就這事,你可以退下了。”
趙尚書起身退了出去,走到殿外腳下一軟,他這把老骨頭啊,還真是老了,經不起皇上的恫吓啊,趙皇後也沒臉留下來,向皇上告辭一聲,也出了大殿,本是要将那小賤人一軍的,結果自己這臉,還有父親的老臉被打得啪啪作響,明天朝堂上一宣布,衆人肯定嘩然,風向要變。
她也知道,現在大魏最缺的就是銀子,可是她又沒有那運氣,讓澤兒也尋得一個讓世人震驚的秘方來,罷了,這一局自己是輸了,但來日方長,咱們就瞧着誰笑到走後。
别說,這後宮的女人,而且還是皇後,那治愈的能力可是杠杠的,失意了一會的趙皇後,又擡起頭,挺起胸脯,像隻鬥敗的公雞恢複了精神,昂首挺胸的在侍女的攙扶下,回到了屬于自己的皇後宮殿。
那二人走了,東方昱陪自己的父皇再說了會話,甚至是在外見到的趣聞,然後才出了禦書房,去天牢接十二。
站在天牢外的東方昱,看到十七和阿九把十二扶了出來,對,是扶了出來,十二渾身都是傷,半昏迷着,這幾日,十二在牢裏日子不過好,每天都會用刑,身上有燙傷,鞭傷,棒傷……有些地方的傷,深可見骨。
東方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瞬間眼神淬了冰,渾身冒着冷氣,用刑絕不是父皇吩咐的,肯定是對方借了父皇的手,想從十二嘴裏撬出一些自己的秘密出來。
想着這次主要是父皇出手,而自己剛剛和父皇關系緩和一點,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又忍,捏緊了拳頭對阿九和十七道,“扶他回宮,叫太醫過來盡力爲他診治。”
“是,殿下。”
十二被十七和另外一個護衛一起,送回了太子偏殿,叫了太醫診治,十二的傷情都被處理過了,人也蘇醒了過來,看見東方昱站在自己面前,蘇醒的他就要起來拜見。
東方昱伸手按住了他,“這次是我的疏忽,讓你受了苦。”
“保護殿下,無論是何種方式,都是屬下們的責任。”
東方昱沉默了半晌,若是在以前,他是不會這樣的,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他們保護自己是應當的,可是跟雲青相處久了,許多想法都有改變,雲青說得對,人都是父母生,父母養的,他應該對他們好一點。
隻是東方昱不知道的是,人心也是肉長的,他的些許改變,更讓他的屬下忠誠于他,愛戴他,無意中做了收買人心的事。
“雖然保護我是你們的責任,但是以後你們自己也得保護好自己。阿九,通知所有的人,告訴他們做好心理準備,真正的考驗來了,以前,我們在暗,現在,我們由暗轉明,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一切機會來打擊我,斬斷我的勢力,所以,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我。”
“是,太子殿下。”
阿九心中滋味複雜,這樣的太子殿下,才是他心目中的太子殿下,他可以殺伐果斷,但也會存有憐惜之心,有憐惜之心的皇上,才會胸懷天下,胸懷百姓。
“十二,現在你的事由别人來做,你安心好好養傷。”
東方昱叮囑了侍候十二的宮女和太監幾句,才出了偏殿,準備出宮去見見莊雲青,今天若不是莊雲青的白糖配方,事情不會這麽順利解決,而且會變得更複雜,對自己很不利,以後自己行事,要越來越當心了。
東方昱在出宮的路上,碰到了兩個人,東方成和東方澤,這兩個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可卻不是什麽善類。
東方成是德妃的兒子,卻先于東方昱出生,是皇長子,大東方昱一歲,雖然不是嫡出,卻因爲占了個長字,身份也重貴,本人沒有大智,有些小聰明,嘴又甜,所以哄得太後對他甚是喜愛,因爲是長子,所以也生了奪位之心。
東方澤就不用說了,是皇上的第三子,比東方昱小一歲,因其自小生得玉雪可愛,聰明伶俐,深得皇上的喜愛,長大以後,要貌有貌,要心計有心計,要手段有手段,無論是身份和計謀都不比東方昱差多少,這也導緻了趙皇後一黨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要讓他替代勢力微弱,徒有太子虛名的東方昱。
“太子哥哥/太子弟弟,聽說你回宮了,我們還不相信,沒想到在這就碰到了你。”二人眼露驚喜,高興道。
若是以前,東方昱最不願與他們二人虛與以蛇,明明心裏恨不得把自己幹掉,還要裝出一副親情滿滿的驚喜樣,不過,現在不同了,雲青說過:怎麽辦呢?我就喜歡看到你那副想幹掉我,卻幹不掉我的樣子!
真是個壞丫頭!東方昱暗想,不過,他自己都未曾發覺,到現在爲止,他已經想莊雲青不下十遍了。
“恩,今天回宮的,剛從父皇的禦書房出來。大皇哥和三皇弟這是要去哪?去見父皇?”東方昱笑着淡淡的回了二人,此時,他俊美的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容,若是莊雲青在,肯定會說“哎呀,好假,假得像戴着面具。”
“呵……不,不是。這不是聽說太子哥哥回來了,我和大皇哥就想去太子殿看看你。”東方澤的反應比東方成快,一怔後,立即回了東方昱。
東方澤和東方成沒想到今天的東方昱會同他們兩個說那麽多的話,甚至是還關心了二人一句,多少年,東方昱一看見二人,就屁股一掉,直接走開,本來也沒想今天他會理自己的,此時,二人突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然後,隻剩下了怪異的心情。
“哦,那你們看到了,我很好。感謝大皇哥和三皇弟的關心,我還出宮有事,走了。”東方昱點點頭,心情很好的回了,繞過二人,繼續往宮外走去。
跟在他身邊的十七和阿九忍着臉上的笑意,加緊跟上自己的主子,主子越來越可愛了,這話說的,那意思妥妥的就是:你們看到了,我很好,就不用再去太子殿,我急着出宮,所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而我,要去找我心心念念的小丫頭去。
身後的東方澤和東方成,看着遠走的東方昱,你看我,我看你,二人站在宮中的寒風中淩亂了,以前他一直冷眉相對,都習慣了,現在突然話多了,怎麽感覺還是那個冷眉相對的好打交道?!
“三皇弟,我怎麽覺得太子弟弟他今天有些怪怪的?”東方成兩條眉毛皺成了一條,以他的智商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所以直接問東方澤。
“是有些怪。不過,也許是他藏得深,這隻不過一直是他的性格,沒被大家發現罷了。”東主澤顯然想得更多一些。
“哦。三皇弟,我走了,既然太子殿去不成了,我去找皇奶奶,陪她說說話去。”東方成往太後的宮殿走去。
東方澤沒有跟着去,很是不屑東方成的做法,巴着皇奶奶,可以得到一些小利益,但是你那個想法,她卻沒有辦法幫你實現,因爲最後最決定的還是父皇,朝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往皇後宮殿去了,他得找母後了解了解,東方昱回來爲什麽沒有受到父皇的責罰,看他的樣子,還高興得狠。
雖然,他與他是兄弟,二人同有才華和俊美的外貌,但是,他們二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與他做不成兄弟,隻能爲敵,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最終的結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往皇後宮殿走去的東方澤,此時的心中頗有一副,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
東方昱出宮後,就直接往莊雲青的鋪子而去。
莊雲青今天沒有上街,呆在家中休息,她知道,東方昱解決了宮中的事,肯定會來找她,如若自己所料不錯,東方昱不但不會被皇上責罰,還會被皇上任命負責白糖的生産和銷售。
另外,自己錢莊的事,也得通過阿昱去了解,看想入夥錢莊,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馬總管個人的意思,這關系着錢莊的存亡,所以,她就呆在後院做點好吃的,順便等他。
本書由潇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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