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青這樣說,莊雲飛不好再說了什麽,隻是心中不是滋味,明明妹妹比自己小,操心家事起來卻比自己,甚至是比爹娘操心的都要多,所謂能者多勞,也不過如此吧。
兄妹幾個去了府城,而莊雲绮得知年大海并不是坐二叔家的馬車,坐的是莊雲青家的,并且莊雲青還一同陪同去府城時,在心中又罵開了,早知道,怎麽樣她也得賴着一起去。
不管莊雲绮是怎麽想的,兄妹四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風塵仆仆,在城門即将關閉時進了東月府城。
這兩年,莊雲青在府城,又開了兩間點心鋪子,加上以前的那間,已經是三間點心鋪子,另外還有兩家糧食鋪子,一家錢莊,當然這所有的生意,隻有她,東方昱以及院天笙幾個心腹知道,就連年貴香都隻知道點心鋪子上的事。
打年貴香跟着莊雲青後,一直對莊雲青很是忠心,也很賣力,她本身人聰明,又有些手段心機,再加上莊雲青的有意培養,所以點心鋪子這一塊的事,基本上都是她在總管,但畢竟莊雲青對前世的事心存疑惑,在她面前還是留了後手,雖然莊雲青覺得,如若不是她,就有些冤枉了她,但關系身家性命,她不敢冒險,所以,想着等這一世事情大白後,就算不是,再好好補償她也不遲。
小六駕車帶着四人去了其中的一個點心鋪子,這個鋪子前面是店鋪,後面連着卻是一片小院,前面做生意,後面住家,很是方便,當初莊雲青看中後,還費了一番波折,找到周素素這個知府兒媳婦出面,才搞定買了下來。
守門人一看到馬車,知道是小姐來了,立馬開了門,讓馬車趕了進去,住在裏面的年貴香聽到響動也立即迎了出來。
“雲青,大哥,雲飛哥,雲齊哥,你們都來了,這一路上累了吧?快進屋歇着。”
衆人招呼了後,進了屋,年貴香忙給衆人倒茶水,知道大家趕路肯定沒吃飯,又讓廚房幫忙的李婆子趕緊去做飯。
兄妹幾個也的确累了,餓了,吃了飯,洗漱好就去休息了。
次日,莊雲飛兄弟仨說離下場還有三天,準備出去走走,熟悉熟悉考場去,莊雲青一聽,她也得去啊,想要看看這古代考場是什麽樣子的,上一世自己忙着賺錢,後又忙着打仗,建功立業,可沒好好享受生活,現在想想都覺得虧死了。
莊雲飛兄弟仨見莊雲青躍躍試試,比他們三人還要好奇考試的地方,都好笑的搖了搖頭,莊雲齊道:“雲青……你若是個男孩子,怕是不輸你大哥,說不得要考個狀元。”
“嘿嘿,雲齊哥,你這話說的上道,我愛聽,我若是男孩子,我肯定要考個狀元回來光宗耀祖。你看看我,長得又俊,搞不好還會有人榜下捉婿,得一門好姻緣,唉……可惜啊可惜,我是個女子。”莊雲青搖頭晃腦,還摸了摸自己的“俊”臉。
“你不是男子,卻也跟男子差不多了,你們聽聽……都不知道害羞二字怎麽寫,還榜下捉婿呢!”年貴香朝她翻了白眼,怼她。
大家又是一陣笑,當然莊雲青根本沒有在意年貴香的話,她就是實話實說嘛,榜下捉婿之事,又不是沒有。
一旁的年大海看了看莊雲飛,笑着道,“雲青不擔心這事,倒是雲飛要當心了,明年春闱,定能高中,長得又俊郎,這榜下捉婿怕要捉到你頭上來咯。”
莊雲青一聽,立即兩眼發光,盯着大哥,“呀……那是,那是,我大哥念書好,長得又好看,我怎麽沒想到呢。不行,明年我得想個法子把大哥扮得醜點,可别被哪家母老虎看中了,把大哥叼走了,我就隻剩下哭的份。”
莊雲飛:“……”
你還是我妹子麽?就不能盼你大哥點兒好,人家榜下捉婿,都是才子配佳人,到了你這兒,就是母老虎叼人。
衆人:“……”
這腦回路,你皮一下就開心了,是吧?
“咳……咳……走吧,不是還要出去,小六備車,貴香表姐,你要去不?”莊雲青發現自己的話好像哪兒不對啊,瞧大哥那神色,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岔開了話題。
小六備車去了,年貴香肯定要去,有熱鬧湊不去是傻子。
京城斥候府,陳家,也就是先皇後陳霜的母家,太子東方昱的外祖家,自先皇後去世,太子東方昱爲先皇後守孝,隐居太子殿不過問朝堂事後,這斥候府也漸漸沒落,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看在東方昱還是太子,有望複寵的份上,怕是有些人還要來狠狠踩上幾腳。
此時,太子的大舅舅,斥候陳元,正皺眉坐在上座,他的夫人,謝氏坐在他身邊,下首是二人的長女,陳曉,陳曉今年十六,比太子東方昱小個兩歲,他頭上本來有個哥哥,在一歲時不幸夭折,所以,她就成了斥候的嫡長女,在她之下,還有一個十四歲的弟弟,陳暮。
這陳曉小時候長得是粉雕玉琢,機靈可愛又乖巧,很得先皇後陳霜的喜歡,所以兩方都有意思準備等東方昱和陳曉再大一些就定親,隻是,陳皇後早死,把這事就擱下了,而且,又有玉佩之事阻擋其中,也讓陳皇後沒法下決心,要不然,恐怕沒莊雲青什麽事了。
玉佩之主爲太子妃爲後之事,當時知道的人隻有皇上東方秦和陳皇後,還有一個就是東方昱的大舅舅陳元知道,就連斥候夫人謝氏都不曾知曉,所以,這些年不論陳皇後在世或去世後,謝氏培養陳曉都一直是按未來的皇後來培養的,這陳曉打小也就知道,自己的表哥是太子,而自己是要做太子妃的,對自己的要求也甚嚴格。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管家理事也是能手,容貌美豔,性子深沉,手段也不缺……陳元将這些看在眼裏,是有苦不能言,玉佩之事是皇後妹妹臨死時跟他說的,讓他務必要保守秘密。
謝氏看着自己的丈夫斥候,“候爺,曉兒苦等了太子殿下到十六歲了,這事兒要不去提提……你知道,曉兒這年紀不能等下去了。聽說,太子殿下宣布爲皇後守孝結束,準備重新進入朝堂參政,這事都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了,你說,這是不是說明……”
“說明什麽?什麽都不能說明!這些事,你們婦人家少過問。至于親事的事,我不是早對你和曉兒說過,有傾心的人家便嫁,不要想着進宮,你們就是不聽,非要等,太子殿下什麽時候叫曉兒等他了?!”
陳曉的臉色一白,自小她的心思就在東方昱身上,不僅僅是他的太子身份,更因爲他的聰明,他的驚才絕豔,她覺得他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她要像皇後姑姑那樣,要嫁就嫁這個世上最出色的男子,别的人,無論是誰,她都不會嫁。
可是,爲什麽?爲什麽每次一說到自己的親事,爹爹都不贊成自己進宮?
“老爺……你怎麽能樣說?曉兒一旦嫁給太子殿下,她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看那些狗眼瞧人低的人還敢小瞧了咱們候府?這些年,候爺您爲了太子殿下忍辱負重,爲他守着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十萬大軍,難道,等他歸來後,這些榮華富貴不該是我們該得的嗎?”
“閉嘴!你知道什麽?這十萬大軍當初皇後妹妹要交給我時,皇上是在場的,這些年我一個閑散候爺能手握大軍,你以爲真是我的本事大,是因爲皇上對妹妹的早逝愧疚,才對此事睜一隻閉一隻眼。以後,絕不能以功居之,你以爲太子殿下真是你看到的那般……罷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記住,趕緊的給曉兒找門好親事,不要再有執念,因爲有些事,我不能與你們多說,你們聽我的沒錯。”
陳元一臉怒氣喝斥謝氏,伸手按了按眉心,心想,你以爲我不願意女兒能貴爲皇後,可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倘若那玉佩之事是真,且找到了那個人,就算女兒現在占了先機嫁進了東宮,到那時還是要給别人騰位置,降爲側妃,當今聖上可是最信這些虛無之事的。
見陳元發了火,謝氏沒再敢多嘴,隻是心中很不服氣,憑什麽人家的女兒沒有自家的便利,都能肖想那個位置,她這占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女兒就不能肖想?心中又惱怒陳元的迂腐古闆,不知道爲兒女打算,爲斥候府的将來打算。
陳元無奈的甩袖離開,隻剩下了謝氏和陳曉母女二人,陳曉一直未說話,心中也煩悶得慌,但見娘親憤怒的樣子,她不想爹娘離心,便道:“娘,按理,以爹的性子我能進宮爲太子妃,爲後,他是該高興的,可是他一直阻攔我們,還有他剛剛說的話,我總覺得這其中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娘,你定不要生爹爹的氣,你找個機會好好的問問爹爹,查探查探此事,知道了原因,我們才好對症下藥不是。”
謝氏聽了女兒的話,想了半晌,的确,對于候爺她是了解的,雖然他不是貪權貪富貴之人,但也絕不是清高之輩,他這樣做,定有他的原因,自己一直責怪他的阻攔,從未問過爲什麽,她怎麽就沒想到這其中有什麽原因呢,還是女兒聰明。
要說自己,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一雙好兒女,隻可惜那個孩子早夭了,唉……
謝夫人有些神傷,暗歎了口氣,冷靜下來,認真的對陳曉道:“曉兒,你說得對,這事娘一定要查清楚,這可是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關系到候府的未來。”
“恩,我相信娘。”陳曉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心中想着要怎麽樣才能知道爹爹阻攔自己的原因。
此事暫且不提。
這東月府兄妹一行出了點心鋪子,小六直接趕車去尋了考試的地方,大家熟悉了一番,還好,考試的地方離點心鋪子不是很遠,駕馬車的話,兩刻鍾就到了。
熟悉完考場後,莊雲青覺得考試前應該放松放松,本想趕着回去看書的兄弟仨一聽妹妹說,要勞逸結合,還有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的歪理,也便罷了,不過,她說得對,這考試平常用功了,考試前也就不急了,平常不用功,靠這考前幾天臨時抱佛腳也真是沒用的,于是,全都跟在莊雲青身後,玩去了。
對于三個大有前途的少年,莊雲青當然不會帶着他們去逛賭坊,花樓之類,想想,帶着他們去了一家茶樓,這茶樓是平日裏莊雲青和阮天笙談生意時經常來的地方。
且,茶樓内有茶喝,還有評書聽,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雲飛兄,雲齊兄,大海兄……是你們,好巧!”
一行人剛踏入茶樓,便聽見驚喜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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