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昱,不怪他們,隻怪那人隐匿得太好了。我這手也是輕傷,用點藥就沒事了。”
蹲在地上的二人,一個心疼着急,一個心存安慰,卻沒有發現,莊雲青手上的鮮血慢慢滴在了東方昱腰間的玉佩上,一縷淡淡的紫色煙芒悄悄的從玉佩内滲透出來。
“殿下,殿下……”
最先發現的是阿九,而且,他作爲東方昱的長随護衛和心腹,玉佩的事,他是知道的,此時,當他看到莊雲青手上的血沾染在玉佩上,玉佩竟生了光芒,一時激動得語無倫次。
“你又怎麽了?見鬼了,你!”東方昱心中遷怒,所以對阿九的鬼叫也沒好臉色,怒怼了回去。
“殿下,玉佩,殿下,玉佩……”阿九一着急,話未說全,氣得東方昱又要罵他。
隻不過,盛怒中的東方昱也發現了玉佩的異常,然後,他看到了,雲青小手淌着的血碰到了自己腰間的紫霞玉佩,然後,大家都看到了,當年那方士形容的奇景,包括莊雲青在内。
東方昱記得那方士的話:這千年的古玉,你看它晶瑩剔透,裏面如煙似霧的籠罩着一幅畫,有山有水有雲有霧,有鳥,有花……其實,它是一幅江山圖,之所以叫紫霞玉佩,是因這玉佩尋到主人時,便會紫色光芒萬丈,裏面的山水會流動,鳥會鳴,花會開,一切都若淡色的紫色雲煙缥缈……
此時,玉佩紫色光芒大作,山水流動,萬物複蘇……最後的最後,那紫色的光芒幻化成“傾月”二字後,又恢複了它原來的模樣。
衆人的嘴巴都張着,久久回不過神來,就連莊雲青都忘記了手上的傷還在流血,還在痛,不知道爲什麽,看到傾月二字,她覺得好熟悉,就好像是刻在骨子裏的記憶,她有一種直覺,這“傾月”二字,定與自己有某種聯系。
“玉佩認主了,玉佩終于認主了……”東方昱也久久回不過神來,嘴中反複喃喃着這句話,原來,方士沒有撒謊,他說的都是真的,這玉佩是有主人的,而這主人就是雲青。
“雲青,雲青……我終于找到你了!”東方昱一伸手把莊雲青抱在懷裏,其他人也都醒了神,阿九神色複雜的看着莊雲青,沒有想到,他萬萬沒有想到……
“剛剛大家看到的景象,不可向外透露一個字,聽到沒有?”阿九對着十七和其他隐衛道。
“是,隐衛長。”衆人立即齊聲應聲,衆人心中有數,如果他們不是太子殿下的衷心護衛,看見了這樣大的秘密,怕是活不過此時。
“阿昱,阿昱……你這怎麽了?什麽終于找到我了?我不是一直在這兒?”莊雲青一臉的蒙逼,被剛剛的景象震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走,快去馬車上,我替你上止血藥,然後把該告訴你的全部告訴你。”東方昱一伸手來個公主抱,直接把莊雲青抱進了馬車。
“阿昱……快放下,那麽多人看着呢。”莊雲青把臉縮在東方昱懷裏,小臉害羞得紅紅的。
“不放!死也不放。”
莊雲青:“……”
今天怎麽回事?某太子殿下傻病更厲害了?
回到馬車上,東方昱抿着嘴,仔細的爲莊雲青上了止血藥,再爲她包紮好,看着她那軟滑細嫩的手掌,皮都翻轉了來,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個人都在暴走的邊緣,知道眼前還不是懲罰那些影衛的時候,強忍了心中的怒氣,對着外面一聲怒吼,“快回莊家村。”
馬車繼續上路,後面處理敵人屍體的人也很快把屍體處理好,打鬥的痕迹也處理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剛剛的打鬥,若不是莊雲青的傷提醒着大家,仿佛那一瞬間是錯覺。
莊雲青也冷靜了下來,看着東方昱,“阿昱,那玉佩是怎麽回事?景象那麽奇怪。”
東方昱輕輕握着莊雲青的傷手,“還記得前面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嗎?”
“恩。”
“這秘密就是關于玉佩的秘密。你聽我慢慢跟你說,在我出生的時候……”
東方昱把關于玉佩的事全部告訴了莊雲青。
莊雲青沉默了半晌,原來他們二人之間,還有一塊玉佩橫亘其中,“也就是說,若我不是這玉佩的主人,皇上肯定不會同意我們的親事?”
東方昱沒有否認,點點頭,這些年,父皇沒有因爲疼愛東方澤而想廢了自己這個太子,這玉佩的功勞最大,當然也有自己的韬光養晦起了作用,“雲青,在紅藥谷時,我就想好了,不管你是不是這玉佩的主人,不管父皇會不會同意,我都不會放手。更何況,後來在紅藥谷回來時,我發現了你與玉佩之間有感應,但是我不敢向你提這事,不敢讓你喂玉佩鮮血來驗證,因爲,我不想讓你誤會我對你的真心。”
“就是我做夢那次?”
“對,就是那次,你說你做了個離奇的夢,而在你做夢時,玉佩出現了那方士說的生了紫色煙芒的現象。”東方昱點點頭。
“我懂了。阿玉,你不用如此忐忑,其實,對于一些奇怪的現象我是能接受的。我知道,阿昱從認識我的時候,就對我産生了懷疑,但是這些年你從來不主動來向我詢問求證,而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我很感動。所以,誰沒有一點兒秘密呢?隻要阿昱是真心對我的,我願意陪着你去面對所有的問題。”
“雲青……謝謝你的理解和對我隐瞞的原諒,謝謝你。”東方昱輕輕的擁住莊雲青,憐愛吻了吻她的額頭。
“阿昱,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可以告訴你,我也有一個大秘密,隻是,現在還沒有到告訴阿昱你的時候,等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可好?”
“好,我等着你告訴我,在這之前,你不說,我不問。”
馬車中,二人靜靜的相擁着,此刻,他們的心貼得如此近,東方昱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沒有敢出口的秘密,卻在一場對自己的刺殺中無意的解決了,自己命定的妻也被自己找到了,而且,還是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女子,他是何其有幸!
若不是雲青受傷了,他都想感謝那派人來刺殺自己的人,那人萬萬沒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他日,若是知道了,最好氣得他吐血而亡。
馬車在莊雲青家前停下,除了十七外,衆隐衛都回了暗處,莊雲青下了馬車,沒讓東方昱送她下車,他知道因爲刺殺的事,他得趕緊回縣城處理。
“雲青,你的手自己當心着點,我晚上有時間再來看你。”東方昱依依不舍的叮囑莊雲青。
“恩,我知道了,你先忙你自己的,我的傷沒事,有吊死鬼在,你就放心吧。”莊雲青主動親了親東主昱,才掀開馬車簾子下了馬車。
看着莊雲青走進家門,東方昱才讓十七掉轉馬車頭回縣城。
“小姐,你回來了?”小六見莊雲青回來了,立即迎了上來。
“恩,吊死鬼呢?”
“他在陪着雲水,教雲水制毒藥。咦,小姐,你的手怎麽了?你的衣裳有血,路上發生了什麽事?”
“噓……小聲點,别讓我娘知道。”莊雲青立即用未受傷的左手掩住小六的嘴,朝四周看了看,還好,賀氏不在。
“小姐,你怎麽受的傷?”小六壓低聲音。
“殿下在來的路上遇到刺殺了,所以我受了點小傷,沒事,我找吊死鬼去給我重新看看,上點兒藥。”莊雲青附在小六耳邊輕輕道。
“啊……那殿下怎麽樣?”
“他沒事,因這事把我送到家門口他就回去了,那放箭的人抓到了,肯定是得回去審問背後指使的人。”
莊雲飛從自己書房中出來到大廳裏倒水,見到的正是自家妹妹在和她自己的丫鬟在咬耳朵的這一幕。
“雲青,你回來了?兩個在說什麽悄悄話呢。”莊雲飛兄弟仨縣學不用去了,在家準備秋闱,明日就出發去府城,笑着問莊雲青。
“啊?啊……在說女兒家的話。”
怕大哥擔心,也就不敢說了真話。
“哦。”
莊雲飛點點頭,沒發現莊雲青藏在身後的傷手,隻是在轉身的瞬間,眼角餘光瞥到了莊雲青側身的衣裳上有血迹,内心一凜,幾步走到莊雲青身前,盯着仔細看了一晌。
“青兒,你怎麽了?這血從哪裏來的?你瞞大哥什麽事了?”莊雲飛滿臉的嚴肅,随着年齡的長大,莊雲飛更加精明,觀察也細緻入微,他就說看到大妹妹的臉色不怎麽好,有些蒼白,還以爲她是忙累了。
莊雲青見瞞不住了,把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給大哥看,皺着眉,可憐巴巴看着莊雲飛,“大哥……我,手受傷了,疼。”
“你……小六,快去叫吳邪來我書房,告訴他小姐的手受傷了。”
“是,大公子。”小六立即跑去叫吳邪去了。
“來我書房,告訴我怎麽回事。你呀……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受傷了,還打算藏着,掖着的,你是想幹什麽呢?”莊雲飛又是心疼,又是惱怒,拿手指點了點莊雲青的額頭。
“哦。”莊雲青乖乖的跟在莊雲飛身後,用左手摸了摸大哥點的地方。
在等吊死鬼過來的時間,莊雲青簡單的把在路上遇到刺殺的事告訴了莊雲飛,莊雲飛是家中唯一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所以,莊雲青也不瞞他,莊雲飛聽完後,沉默了好長時間。
看着不說話的大哥,莊雲青心中有些慌了,她與東方昱之間的感情,大哥是知道的,而且莊雲飛雖然敬佩東方昱,但是卻覺得他不是妹妹的良配,但他又尊重妹妹的選擇,所以,就一直保持着觀望的态度。
果不其然,妹妹還是受到連累了,現在宮中還不知道妹妹和太子殿下的事,知道了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所以,他唯一提的要求就是,必須等到他春闱結束,謀得一官半職,能保護妹妹後,兩個人的事才能公開。
“大哥……”莊雲飛怯怯的叫了聲。
“雲青,你和太了殿下……”
“小姐,吳邪來了。”小六的到來,打斷了兄妹二人談話。
吳邪進來先把莊雲青手上先前包紮好的拆開,重新給她上了藥,這過程,莊雲飛一直在旁看着,自大妹妹那次摔破腦袋後,這是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手心的皮全都翻轉,爛了,莊雲飛心疼得要死,在心中把東方昱痛罵了一頓,還好娘沒看到,否則娘要心疼掉眼淚。
等吳邪包紮好,莊雲飛拿了帕子替妹妹擦了擦痛出的冷汗,那傷,吳邪一眼就看出了不是自己摔傷的,知道兄妹二人肯定有話要說,小六和吳邪都退了出去。
莊雲飛緊緊的抿着嘴,猶豫了半晌,看着莊雲青,“青兒,你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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