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一直在沉思中,莊雲青自然是發現了,笑了笑,“小六,你想什麽呢?”
“啊,小姐,我……我沒想什麽。”
“行了,你也不用瞞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我的人,我現在不說,是爲了你好。到了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不用瞎想,知道嗎?”
“是,小姐。”
“公子,請上樓一叙。”
主仆二人說話間,前面那位女子下了樓,對莊雲青拱了拱手。
“小六,你在這等着我。”
“公子……”小六不放心莊雲青一個人前去,又不能說明。
“你且安心在這喝茶聽琴,我去去就來。”
莊雲青随那女子上了二樓,小六站在下面眼巴巴的望着,心中都是擔憂。
“公子,請,天香姐姐就住在這裏。”
莊雲青推開門,那帶路的女子已經施然離去,擡步踏進房間,再漫步繞過雕花屏風,房内的裝飾,一如上一世所見,并沒有花樓女子的旖旎豔俗,若居家的閨閣女子的閨房,簡簡單單,大大方方,整整潔潔。
床上如煙如霧的淡紫色煙紗紗帳,床前,一古色古香的梨花木圓桌,桌上有酒有有菜,桌前坐着一個美人,背對着莊雲青,青絲如瀑披在肩上,身着淡紫色流錦,在八角宮燈的照映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許是聽到了莊雲青的腳步聲,桌邊的女子回過頭來,臉上是清絕的笑容,“謝公子賞臉,瞧得起妾身,妾這廂有禮了。”
莊雲青颔了颔首,自顧自的走到桌邊,自顧自倒了酒水,拿了筷了夾菜,品酒,今晚她還沒用飯,的确有些餓了。
“妾身該死,見公子豐姿過人,驚爲天人,竟然忘記了斟酒。”女子說完,拿起莊雲青手邊的銀壺,給她斟酒。
莊雲青對她淺淺一笑,繼續吃菜喝酒,“怎麽?不陪本公子喝一杯?”
“自然,自然。”那女子爲自己也斟了一杯,端了起來,“來,公子,爲初見幹杯。”
莊雲青依然淺笑着,和她碰了一杯,然後一口飲下,敵不動我不不動,明知自己來另有目的,竟然裝不知,我看你能裝到何時?!
直到莊雲青吃飽了,酒也喝了幾杯,臉上泛起了紅暈,見那女子依然隻勸酒,不說話,将杯子一推,“天香姑娘,你既然請我上來,那就得表示表示你的誠意吧?”
這話一語雙關,雖未挑明,卻勝在挑明,莊雲青說完,眼神銳利的看向天香,這銳利的眼神讓天香愣了愣,果然,知道沉香閣暗語的人,不能小瞧了。
“不知公子你需要我們幫你什麽忙?”天香眸色暗了暗,小心問道。
“好,天香姑娘夠直爽,本公子能找到這兒,自然是有備而來,還是少作他想。當然,你也不用擔心我有别的意圖。我隻因家中之事緊急,需要一株天山雪蓮,所以,才找到你們。”
“天山雪蓮……?”
天香驚訝,閣中的确得到了消息,知道哪裏有雪蓮,可是據她所知,這雪蓮到手不過三日,眼前的公子,不,應該眼前的女子,竟然就得知了消息,她到底是誰?
“對,天香姑娘不必驚訝,我說過,我不是無的放矢,是有備而來,所以,你不必跟我說,你們沒有這消息來源,不知道哪兒有之類的來哄我。我不但知道你們有這消息,還知道這株天山雪蓮在誰手中!”
“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然知道哪裏有自己要的東西,爲何又找上了我們?你知道,我們沉香閣隻負責買賣消息,卻不動手取物的,你這是找錯地方了。”天香皺了皺眉,有些愠怒,這公子好生無禮,這是無事來消遣自己來了?!
她們沉香閣的人,豈是随便别人任意欺辱的?!
“天香姑娘誤會我了!我雖不是來買賣消息,其實也應該與來買賣消息差不離,我知道,這天山雪蓮,憑我現在的本事,是取不到手的,所以才來找你們。”
“公子,你還是走吧,我說過,我們沉香閣隻負責買賣消息,不取物。”
“呵……天香姑娘稍安勿躁,這事你辦不了,但是并不代表你沉香閣的閣主辦不到,我要見你們閣主,請姑娘代爲轉達,這也是我今天見天香姑娘的目的。”
“放肆!你到底從何而來?又是何居心?我們閣主又豈是你輕易能見到的?你竟然讓我們閣主親自去爲你取雪蓮,簡直是妄想。送客。”這下子,天香憤怒了,就差直接提刀砍莊雲青了。
“你們閣主,不,你們三皇子會見我的,呵……告訴你三皇子,我有一個關于他身世的大秘密,他查了十幾年也沒查到的秘密,這關系着他的過去,現在,未來,他要不想錯失,就請他相信我的話,帶上雪蓮過來,三日後在此地相見。”
莊雲青也不計較天香的惱怒,淡笑着站了起來,作勢往外走。
“且慢,你怎麽知道我們沉香閣的秘密?”
“呵……我知道的比你想像得更多。不過,我再聲明一句,我此行的目的,隻在天山雪蓮,并無惡意,你們也不用小心翼翼的防着我,我走了,天香姑娘,三日後見。”莊雲青袖子一甩,走了出去。
前世,自己本是要經過冰城,去天山尋找雪蓮的,竟無意中得到一個消息,說北涼的太子殿下耶律機,偶得一株品相好的雪蓮,獻給了自己的父皇,北涼的皇上耶律宏,那時自己,穿越而來,心高氣傲,覺得這天下沒有自己不能去的地方,不就是北涼皇宮嗎?那就去闖一闖,把那株雪蓮弄到手,雲煙就能拜師了。
自己扮作了宮女去了北涼皇宮潛伏了下來,找機會動手,在北涼皇宮自己認識并救了北涼不得寵的三皇子耶律俊,後來在耶律俊的幫助下得到了那支雪蓮,而自己和耶律俊也由此相識,成爲朋友,後來才知道他不過是韬光隐晦,其實手上勢力還不少,其中一個,就是沉香閣。
五國混戰時,在偶然的機會耶律俊知道了,當今的皇後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的親生母親是當今皇後的表姐,也就是先皇後,而且先皇後竟然是當今的皇後害死的,耶律俊終于明白了爲什麽同樣一母所生,而且還說他是與太子耶律機是雙胞胎,母後隻疼太子的哥哥,不疼愛自己。
耶律俊得知這個真相後,趁五國混戰,對太子耶律機和皇後痛下殺手,老皇上病死,自己登了帝位,宣布退出五國混戰,休生養息,那時,五國也打得疲憊不堪,誰也不誰勝誰,持久的戰争,讓各國的國君都蒙生了休戰的想法,這耶律俊一提出,五國紛紛響應,結束了長達六年的戰争。
前世,戰争的挑起,是西涼和大梁首先挑起的,若是這一世,自己讓耶律俊提前得知自己的身份,早日壓制當日挑起戰争的核心人物耶律機,是不是這場戰争可以晚一些,或者免于戰争,不管怎麽樣,自己要盡自己的一份力。
所以,天山雪蓮自己要拿,而把秘密告訴耶律俊,也算是自己對前世的這位好友的相幫,不管自己這舉動是不是能阻止大戰,至少自己對故人問心無愧,前世,要是那雪蓮沒被自己偷出,後來肯定是要用在支持戰争的耶律宏身上的,他死得晚,耶律俊繼位晚,戰争還得延續,天下的百姓還得更長時間生活在戰争的水深火熱中。
不知道這位故人現在怎麽樣?她有些期待看到他呢!
莊雲青心中有些小雀躍,這要讓東方昱知道了某個人期待看到一個俊美的少年,怕是要氣得黑了臉,直接把某人扛走法辦。
“公子……你沒事吧?”
小六看到莊雲青從樓上信步而下,臉上都是笑時,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下,将莊雲青上下的打量了一遍,還好,還好,沒什麽異樣,自己的皮終于不用被剝了。
“我能有什麽事?不過是少年風流,想開開眼界,瞅瞅天香姑娘是怎樣的國色天香罷了,果然花魁就是花魁,長得真是可人疼,讓人憐。走吧,走吧,本公子今天開心。”
莊雲青眉眼一挑,裝了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看得小六嘴角直抽抽,也不戳穿她,就你,也沒那功能啊!
有心無力啊,小姐。
“好,好,走吧。”
終于肯走了,小六拉着莊雲青的手就往外扯。
二樓天香的房間内,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大香主?”
“跟着他,查出他的來曆。”
“是,香主。”
“大香主,這公子,哦,不,那女子定然不簡單,她竟然對我們沉香閣如此熟悉,她說的是怕是真話,我們還是向閣主禀報一聲,要是誤了他的事,我們難逃懲罰。”說此話的人帶莊雲青上樓的那清冷女子。
“等青鳥回來,我們再定。唉……頭痛啊,自沉香閣組建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奇事,竟然還有一個人比我們内部的人都知道我們沉香閣的來曆,但願此人,不要對我們不利爲好。”
“我看不像,她如此熟悉,要想不利,根本不用到此來打草驚蛇,直接上手除掉我們就行。我看她怕真是想要那天山雪蓮。那雪蓮,太子殿下剛剛給了皇上,皇宮大院的确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可是,她也不該以此爲要挾,讓三皇子去爲她偷啊,她算哪根蔥,哪根蒜?不知所謂。”天香還是憤怒,若不是怕誤了三皇子的事,當場她就想殺了莊雲青。
“大香主還是别生氣了,等青鳥回來,看是什麽結果。實在不行,這事還是要禀報給三皇子,讓他自己定奪吧。”
“我知道了。不值得爲這來路不明的人生氣。”天香深呼吸了一口氣,恢複了理智,那女子可惡,沒說幾句話,就把自己逼得失了冷靜。
走出花窟樓的莊雲青,帶着小六在煙花柳巷漫步,怎麽看怎麽都像風流才子,突然,小六的腳一頓,“公子……”
莊雲青也感覺到了,有人跟蹤他們倆,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總歸還是不相信她罷。
二人對視了一眼,“走吧,哪裏熱鬧往哪湊,本公子最愛湊熱鬧了。”
莊雲青走得大搖大擺,就手中差了一把紙扇,實在是這大冷的天,拿着紙扇太惹眼,太騷包了,所以這道具在出客棧前,被她棄了。
二人就像滑溜的泥鳅,哪裏人多往哪裏鑽,又加上二人本就有武功,莊雲青又是前前世的殺手,這反跟蹤術用得純熟,不一晌功夫,二人就把跟蹤的人甩掉了,然後悄然進了客棧。
跟丢了人的青鳥,氣得臉都黑了,之所以他叫青鳥,就是因爲他的輕功,跟蹤術,查探術一流,才被主子喚爲“鳥”,可是今天的他卻真是受了鳥氣,居然沒跟蹤半晌,人就給跟丢了,這臉都丢盡了。
罷了,還是回去報給大香主,讓她早作決斷罷。
花窟樓的天香聽着青鳥禀報,先是怒罵青鳥無用,後又生氣莊雲青狡猾,再後來冷靜下來後,覺得這事已經不是自己能處理的了,于是讓青鳥迅速回北涼皇宮禀報耶律俊這裏發生的一切。
莊雲青和小六二人回到客棧,換成了女裝,小六和花魁再也忍耐不住了,“小姐,你準備去哪取雪蓮呢?這都兩日了,你今天除了去逛……”後面的小六沒敢說,因爲有雲煙在場。
“我今天這不是已經行動了嘛?!不急,不急,三日後,你們就知道了。”莊雲青依舊神秘的回了小六,還有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花魁。
小六:“……”
今天?什麽時候?難道去花樓就是……小六覺得自己好像又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眼睛大大的盯着莊雲青,沒再敢說一句話。
花魁:……
罷,罷,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事兒他可不幹,反正跟着小姐,有吃,有喝,有睡,還有得玩,他急嘛?急嘛嗎?不管了,睡覺去。
“睡覺吧。這幾日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有什麽事,三日後再說。我累死了,想睡覺……”莊雲青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
“噢……睡覺咯。”莊雲煙一聲歡呼,跟在莊雲青身後。
這裏要算莊雲煙最是不急,吃得好,玩得好……可開心了,拜師學醫是神馬?她表示不知道!
三日後,莊雲青幫技重施,帶着小六又去了花窟樓,不過,懷裏多了一樣東西。
這次,老鸨沒有迎上來,依然是那清冷的女子帶着莊雲青上的二樓,小六在樓下守着。
進了天香的房間,這一次天香不在,桌上無酒也無菜,房中也無他人,唯有對外的窗戶是開着的。
看了一眼那窗戶,莊雲青嘴角勾起,施施然的四處打量了一番,坐在桌邊,等着自己的故人出現,還是那般調皮,跟自己捉迷藏呢!
窗外一個身着黑衣的十五,六歲的少年,倒佳在屋檐下,觀察着房間的公子,不是,是女子,隻見她一雙桃花眼,清澈如水,眼波流轉四望,一身風華惹人眼,小臉俊俏,風清雲淡,房間無人,也無一點慌張,淡定的坐着,就好像這間房,她來過無數次,又好像她就是這房間的主人,而她,不過是,在等着被自己邀約的友人前來。
房中女子淡然的氣度,讓屋檐下觀察的耶律俊也不禁贊歎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麽,他一看到她的出現,就覺得親近,就覺得熟悉,仿佛自己二人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可是耶律俊心中清楚,他以前并未見過這個扮作男裝的女子,他能肯定,他沒有見過,可是卻又感覺熟悉,他想靠近她,不管,她要見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看夠了嗎?看夠了可以出來了吧?”莊雲青随手從桌上取了一隻茶杯,扔向窗外。
那一回首,桃花眼裏波光潋滟,頭上青絲拂動,耶律俊一呆,她知道自己藏匿在好?他這一愣神,差點兒沒有接住莊雲青扔向自己的茶杯。
“呵……公子的身手不錯!”
耶律俊接住茶杯,跳進了房間,俊臉上沒有氣惱,卻是滿臉的笑意,走到桌前,将茶杯放回桌上,眼神炯炯的盯着莊雲青,仿佛要将她盯出一個洞來。
“三皇子謬贊了,哪及得您的身手。不過,三皇子倒是讓本公子意外,竟然喜歡做梁上君子,偷窺他人。”
莊雲青也是滿臉的笑意,任由耶律俊盯着自己,好小子,現在讓你盯,以後,看我我怎麽收拾你!
此時的耶律俊沒有上一世自己見到他時的狼狽不堪,那一次,他被人刺殺,逃進宮中,正好被自己碰到,那時候的他,滿身是血,危在旦息,若不是自己,怕是沒了命。
這一世,自己提前見到了他,給他警示,不知是不是能逃過那一劫?如若不能逃過,離受傷的時間就快了,也不知……莊雲青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等事情辦完後,自己還是提醒提醒他吧,對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性格也是服了,難道是一活三世,離做殺手的日子太遠了,所以,心也變軟了?!
“梁上君子?誰?我怎麽不知道?這裏可是我的地盤,我需要偷偷摸摸?”
耶律俊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他絕逼不承認自己剛才偷看了莊雲青。
“呵……不是你三皇子,難道是我不成?罷了,閑話少說。想必三皇子已經接到你們大香主的禀報了吧?雪蓮帶來了嗎?”
耶律俊臉一暗,眼神鋒利,“不知道公子你如何知道我們沉香閣的機秘的?沉香閣是本皇子組建,是本皇子做閣主,除了我手下的四大香主,及近侍,可沒别人知道!”
“三皇子,我既然知道,而且敢讓你知道,我自是不怕你殺人滅口,你無需對我眼露殺意。當然,你也無須因爲我知道一些秘密,想要滅了我的口,我不過是三皇子你的一個久遠的故人而已,三皇子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罷。此次見你,除了想看看你是否安好,還有就是我要得到我要的東西,同時讓你知曉你該知曉的。”莊雲青根本就不鳥耶律俊的殺氣,揮了揮手,又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緩緩的說了一番話。
耶律俊聽着莊雲青的話,眼中的殺氣竟然慢慢消散了,滿腦子都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好?”,不知道爲什麽,聽了她這話,心中竟升起了久遠的暖意。
看他在自己面前的感覺,真的是像是久遠的朋友,可是他又想不她到底是何人,而且自己釋放出來的殺氣,對于莊雲青來說,一點威脅力也沒有,這讓耶律俊有一拳頭打在棉花包的感覺,有心無力!
“你真的是我以前的朋友?可我怎麽不記得?”耶律俊疑惑,可是莊雲青給他的感覺又讓他不能忽視,他似乎相信了她的話,真是不可思議!
“當然,我沒必要騙你。你記不起,我不怪你,以後,我們會成爲朋友的。你雪蓮帶來了嗎?”
“我來了,就沒有空手來的道理。但我也想問,你說你知道我身世的秘密?我堂堂北涼國的三皇子,又有何身世秘密可言?”
“唉……三皇子還是不信我啊!你不是心中也早起了疑惑,一直在秘密調查嗎?不過是,你沒有證據,沒有進展罷了。”莊雲青歎息。
“你……”耶律俊大駭,她竟然都知道自己已生疑惑在查探了。
“阿俊……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真的不會。這個,你拿去吧,這上面有你要的信息,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到,并爲先皇後報仇的。”
在前世,耶律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今天有些感性,有些不理智,可是更知道,耶律俊的性格,他不會對她出手,不會害她,就算今天,他不相信她,但是,他會相信自己寫在信上的線索而把雪蓮贈給自己,雖然,她明明知道耶律俊不是自己,不是重生而來,記不住前世二人之間的友誼,可是她就是相信他。
這是朋友對朋友,對緣分最大的信任!
阿俊?不得不說,這個稱呼讓耶律俊心動了。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能輕易相信眼前的人,這隻是見了第一面的人啊,她口口聲聲說,說自己是她的故友,如若她是包藏禍心想害自己呢?!
可是聽了這暖暖的稱呼,第一次有人叫他阿俊,他就想無條件的相信她,相信她對自己的真心,相信她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
耶律俊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品氣,接過莊雲青手上的信紙,仔細的看了起來,當把内容看完,他的身子在顫抖,心也在顫抖。
“你……你到底是誰?爲什麽,你知道我的一切?爲什麽……爲什麽?”
耶律俊震驚無比,此時,他迷惑了,他的理智,他的聰明,他的機智……一切的一切,都被這封信中的内容給震沒了。
“阿俊,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敵人,我再重申一次。直到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害你之心,我要害你,我又何必要告訴你這一切,對吧?當然,我爲什麽知道這一切,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追問,請恕我不能告訴你。”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至少要讓我知道,你是誰?我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你?你既然是我的朋友,知道我的一切,爲以表公平,你總得告訴我你的一些事吧。”
“阿俊,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的事太麻煩,爲了謹慎,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要對我家人的安全負責。但我答應你,我會一直記住你這個朋友,等你自己的事塵埃落定,我會主運尋你,可好?”莊雲青搖了搖頭。
耶律俊的眸子有些黯然,但眼前的女子說的事實,她知道的是驚天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定會遭遇暗殺,“我隻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這是天山雪蓮,你拿好。你遵守諾言,我也要遵守自己的諾言。”
“好,後會有期。”
莊雲青接過耶律俊遞給自己的精緻的長條形的盒子,打開看了看,是那朵天山雪蓮,還散發着幽幽的冷香,看來這一世,耶律俊比上一世更強大了,短短三天時間,雪蓮就被他拿到了手。
“爲了安全,明天城門一開,你就早早的離開吧。”耶律俊不舍的叮囑了莊雲青一句,不知道這一别,何年何月才能相見!
“我懂的,你保重。”
“保重!”
莊雲青離開了,耶律俊将手中的信紙再認真仔細的看了一遍,記在了腦中,然後點燃了火折子,燒成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個被他人盜之,就大禍臨頭了。
今天的事,給耶律俊沖擊太大了,信中的内容就像是莊雲青親眼所見一樣的詳細,這些年自己沒查明白的,在信中全都得到了答案,當然,還有,就是莊雲青的出現,讓他感覺有詭異,對,就是詭異,看她的打扮,不是北涼人,是大魏人,可是她爲什麽對自己的身世了解那麽清楚?
一個久遠的朋友,他不記得的朋友,可是就算是自己的朋友,這些事自己不知道,她爲什麽知道?
唯一的一個解釋,難道是先皇後身邊的人,信中說,先皇後才是自己的生母,對,肯定是自己母後身邊的人,怕被迫害,所以藏了起來。
這一晚,耶律俊在天香的房間裏枯坐了一夜,想着這種可能,那種可能,但是,就是想不到,莊雲青是重生的鬼魂,不過,他最期盼的是,是和莊雲青下一次的相見,那會是什麽時候呢?
不管怎麽樣,他都必須強大起來,從現在開始,他隻要秘密的去印證信上說的事,自己可以隐藏得更深,然後,給予對方緻命一擊,給母後報仇,到時候,也沒人能傷到她,她不用因擔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在自己面前都敢不露真容。
想到這的耶律俊,覺得自己冷了許久的心,開始泛暖,血液在沸騰,他要回北涼去,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莊雲青和小六回了客棧,這一次,沒有跟蹤的人,二人放心的回了客棧,不過,莊雲青知道,自己必須馬上帶人離開,耶律俊說明天早上,但她等不到明天早上,她今晚就出發離開,她早就準備好了,現在自己帶着妹妹雲煙,萬事得小心謹慎。
“小六,花魁,收拾東西,立馬離開。”
“是,小姐,東西得手了?”花魁問道。
“對,到手了。”莊雲青點點頭。
小六和花魁隻知道莊雲青去了花樓兩趟,東西就得手了,這說明東西不是從正道得來的,既然不是正道,爲了安全着想,早日離開此地,是上上之策。
本書由潇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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