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寺位于東月城外三十裏地的青月山上,此寺因曾出了得道高僧羅蓮和尚而出名,羅蓮和尚圓寂後,得了一枚如蓮花狀粉紅色晶寶剔透的舍利子,被大魏視爲珍寶,供在龍雲寺山後的塔頂,使得龍雲寺常年祥雲缭繞,香火鼎盛,成爲佛家勝地。
現任龍雲寺住持的就是羅蓮的徒弟,也是他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已有一百餘歲的淨空法師,據說,淨空法師常年閉關,想見其一面者,數不勝數,就連當今天聖上想見他一面,也得靠緣分。
莊雲青一行在山下就下了馬車,然後步行,青月山山高千米,卻不難行,山道上全鋪着寬一尺,丈餘長的青石,可容香客緩緩步行,山道邊是翠竹,溪水靜流,莊雲青不由暗暗咋舌,果然是佛家淨地,這一踏上石階,便覺肅穆,莊嚴,清靜。
從山腳到半山的寺廟,估摸着要有千層石階方可,此時,石階上,前前後後都是行人,有風流俊逸的富家公子,風姿綽約的小姐佳人,相同的是,并未聽到嘈雜的說話聲,想必來的人,要麽是誠心祈佛,要麽是,清雅的人士,隻爲觀梅而來。
跨步前行,莊雲青一行,要麽觀風景,要麽小聲的說着話,就連活潑的鄭妙妙,三隻二貨都沒敢放肆談笑。
半個時辰後,周素素和秦意秋,鄭妙妙三個就有些體力不支,氣喘籲籲,莊雲青自重生後,一直早晨跑步鍛煉,呼吸勻暢,額上連層細汗都沒有,惹得三個姐姐一陣羨慕。
“看,那裏有石墩,石椅,還有一小塊梅花林,梅花開得正旺,我們到那去歇息一會兒吧。”莊雲青見周素素三個實在是累了,望了望石階的右側,提議道。
“好啊,好啊,我累得不行了,歇會兒去吧。”鄭妙妙一馬當先,往那梅林裏跑去。
衆人跟着過去,在梅下找了石椅坐下,喝了些自己帶的水,準備休息一晌兒再走。
梅林影影綽綽,梅花滿枝,有紅梅,有白梅,開得正旺,也許正是開放之時,梅樹下的黃草地上并示見很多落英。
秦意秋身子骨到底比鄭妙妙和周素素要好些,歇了一晌,就歇過來了,瞧周素素和鄭妙妙還沒歇過來,又瞅莊雲青一身輕松,無聊的靠着一棵梅樹,小痞子似的抖着腿,嘴中還念念有詞的似在吟誦着詩詞,隻是聽得不真切,好似有“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什麽香的。”不由得好笑的搖搖頭。
“雲青,讓周姐姐和妙妙在這歇着,我兩去梅林裏走走,既然來了,總得感受這梅比雪香的氣氛和美景不是?”
“秦姐姐,你這是猴急了?這裏不過是一小片梅林,真正賞梅的地兒還沒到呢,想撇開我去玩,還要找個借口。”鄭妙妙撇了撇嘴,不以爲然道。
“呵……你們去走走吧,我和妙妙在這歇會兒,真是羨慕你倆的好體力。”周素素輕笑着開口道。
“你們歇着哈,我和秦姐姐走走去。”莊雲青毫不遲疑揮了揮手,拉了秦意秋的手就往梅林深處逛去。
梅花簇族,草地雖還是枯黃的,但是柔軟,二人踩在上面,若踩在棉花上,軟軟的,輕輕的,很是惬意,莊雲青不時拉下一枝梅輕嗅嗅,小臉上都是輕松欣喜的笑意,心中想,要真不負來這一趟,能欣賞到美景,陶冶陶冶心情,也不錯。
越到裏面,梅林更密集,梅樹也粗壯,低低的都是老枝橫桠,二人時不時要蹲下身子,或是低頭行走。
“大表哥,晴兒打小就心儀于你,這十幾年了也不曾變過,你說過,你會娶我過門的,你讓我等你,可是,我這等來等去,卻是等到你已定親的消息。敢問大表哥,我哪裏比她差了?晴兒要貌有貌,要身段有身段,雖不是大家小姐,但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我和大表哥你已經……”
莊雲青和周素素聽到這如泣如訴的聲音,顯然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啊,二人立即停了腳步,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晴兒,不是表哥不願意娶你,而是大表哥不能不孝,爹娘要我娶她,我不能違抗二老啊。”又有男子安慰的聲音傳出,這邊二人正要悄悄的溜走,不想聽牆角,卻不想秦意秋聽了這聲音,身子一僵,停下了腳步,她怎麽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
那男的是誰?
“秦姐姐?”莊雲青不能出聲,用眼神問秦意秋。
“等等。”秦意秋用口形回了莊雲青,莊雲青妙懂,定是秦意秋了發現什麽,以她的性格并不是好事的性子。
二人屏了呼吸,靜靜的站在梅樹下,爲免說話的人發現二人,還輕輕的挪了挪,用粗大的梅樹幹遮住了身子。
“表哥……姑姑和姑父二人爲什麽爲你定了她,你以爲我不懂嗎?不就是因爲她的背後是京城候府,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主事的女兒,他們二人認爲我的身份配不上你。是,我的身份是配不上,可是,我除了身份,哪點比她差?你就将我們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情誼抛棄,轉而娶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男子的安慰反而惹惱了那女子,聲音尖利的大吼起來。
“晴兒,晴兒,你别嚷了,别嚷了,你是想将人全招了來,毀了我們二人的名譽嗎?”男子的聲音帶了一絲恐慌和哀求。
“好,我不嚷,我既心系表哥你,就不會害了表哥,但是,表哥,我辛辛苦苦跟着你來到這裏,我就是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要将我怎麽樣?我這身子可是早就給了表哥,如今不過是殘花敗柳,除了表哥,沒人肯娶我,表哥你若是不給我一句話,我就死在你們吳府前。”女子的聲音平靜下來,帶了一絲冷淡和咄咄逼人。
吳府二字,在莊雲青和秦意秋的心湖裏投下一塊巨石,泛着波瀾,在整個東月府府城,被稱爲吳府,就隻有秦意秋未來的夫家,也就是吳知府的府上。
難道是……?
不會是這麽湊巧吧?
裏面既是吳府的公子,而且已經訂親的,就隻有吳進和吳瑜二人,也就是說,那說話的男子,不是吳進,便是吳瑜,而那女子前面又提到了京城候府,莊雲青記得,吳瑜的未婚妻是京城戶部侍郎家的庶女,跟候府搭不邊。
那麽說,這說話的男子是吳進?
莊雲青想到這裏,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擡眼看向秦意秋,果然秦意秋此時面色慘白,扶着梅樹的雙手顫抖着,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秦姐姐……”莊雲青扶住秦意秋,聲音壓到最低,輕輕喚了她一聲。
秦意秋站直身子,深吸了口氣,沖莊雲青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想想真是好笑,昨日裏碰到驕橫跋扈的吳珍珠,自己擔心,還想請雲青派人去好好查一查,沒想到,不用查,今天便被自己碰上了,不知是老天嘲笑她,還是老天開眼幫她?!
“表妹,你聽我說,如今之計,我也隻能聽爹娘的,如期将她娶進府,等她進了府,我再向爹娘禀告,将表妹你納進府裏,我聽話娶了爹娘要娶的人,那麽我要納你進府爹娘肯定不會阻止的。”
“你讓我做妾?!……表哥,你好狠的心呐!好,好,好,既然表哥你做決定了,我也無話可說,命争不過運,我不過是一條苦命罷了,但是,我以妾進府,要以貴妾的身份進門,等我誕下兒女後,表哥再将我擡爲平妻。否則,我定不會饒了她對我的羞辱。”
“好,好,什麽都聽你的。隻要你心平了,氣能消,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些年,晴兒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我的心和人都是你的,我又不喜歡她,娶她不過是父母之命罷了。”
“表哥……你心裏真的沒有她,隻有我嗎?”女子的聲音裏帶着委屈,隐着絲絲驚喜。
“表哥什麽時候騙過你?你要是不相信,我發誓,我……”
男子的聲音突然停下,莊雲青好奇的伸出頭去,看二人在做什麽,是不是在深情款款的對視?!結果看到的是那女子溫柔似水的倚在男子懷裏,用自己的紅唇堵住了男子的嘴。
“表哥,你待晴兒真好!晴兒好想你……”
“晴兒,表哥也好想你……”
接下來又是一陣情話綿綿和激烈的親吻帶出來的聲音。
莊雲青擡眼瞧着秦意秋越來越蒼白的臉,心中升起強烈氣憤,一對狗男女,秦姐姐是何其的無辜!
那女子可恨,可是最可恨的卻是吳進,明明心有所屬,卻來招惹秦姐姐,你招惹秦姐姐,就應該跟過去一刀兩斷,卻又跟着自己的表妹藕斷絲邊的,到最後,秦姐姐還未進府,二人就聯合着算計她,她敢肯定,等秦姐姐進了府,吳進要納妾,秦姐姐肯定攔不住,接下來,吳進就寵妾滅妻,憑這女子說的那番話,就是能屈能伸的,又知道怎麽樣得到吳進的憐惜,到最後,二人一合夥,秦姐姐這正房就是一出人間悲劇和大笑話!
“喲,這是哪來的一對野狗,假裝着情意綿綿的,真是大煞風景!我千裏迢迢來這,是爲了來看梅花盛開,可不是爲了看野狗發情的!”
激蕩纏綿的二人被一句涼嗖嗖的話給驚醒,二人立即放開,那女子一聲驚叫,躲進了吳進的背後,一副可憐兮兮,泫然欲涕,被眼前人吓到的樣子。
吳進好看的臉上,先是一陣尴尬,尴尬後又是一陣臉紅,然後轉白,變青……色彩紛呈,最好演變成了惱羞成怒,“你是誰?跑到這兒來吓人?我與表妹情意相悅,竟被你說得是如此不堪!”
“呵……吳大公子這是惱羞成怒了?恩……我瞅瞅,吳公子确是長得不錯,一表人才,一副彬彬有禮的虛僞嘴臉,唉……這臉兒,跟你令弟差不多,這性子也一樣,剛剛定親,尚未娶親,就背着未婚妻想要納妾。不對,我說錯了,你倆既是同胞兄弟,一母所生,這性格也肯定是不相上下,一個比一個無恥。”莊雲青扯了一把梅花,放在掌心,斜眼看了眼前的二人,吹落了一地落英,淡淡道。
“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不管你是誰,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不該說的不要往外說,今天看到的,要當作沒看到。否則……”吳進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陰狠。
雖然一閃而過,但豈能逃過莊雲青的眼睛,心中冷笑一聲,“否則怎麽樣?”
那女子從吳進背後伸出頭來,“我表哥的意思你若把這今天的事傳出去,小命難保!”
“哈哈……都說吳府大公子品學兼優,爲人謙謙有禮,是個正人君子,卻不想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啊,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今天見識到,也不算太晚!”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你見識到不晚?你與我表哥又有什麽關系?”那女子一激動,走上前來,盯着莊雲青,眼神裏都嫉妒,怕又是一個表哥的仰慕者。
“秦姐姐,出來!這種徒有其表的人不值得你傷心,也不值得你嫁!你剛剛可是全聽到了,虛情假義,心狠手辣,無恥下作……全都占全了。”莊雲青對着梅樹後道。
秦意秋也覺得自己不能再躲着,雖然心中覺得屈辱,憤恨,但是還未失去理智,正如雲青妹妹所說,隻要自己還沒有踏進吳府,一切都還來得及!
吳進看着款款走向自己的秦意秋,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慌神了,“意秋,是你!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不是,不是,不是你聽到的那樣?不是……”語無倫次,手足無措。
“呵……那又是哪樣?既然吳大公子并不願意娶我,我爲何又要做那棒打鴛鴦的可恨之人,今日起,咱們的親事不做數,我會同爹爹禀明一切,退回庚帖。你,你倆個……好自爲之吧!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長着眼睛呢。雲青,我們走,這種惡心的人,我一刻也不想看到。”
“好,我們走!”莊雲青立即挽上秦意秋的胳膊,扶着她離開,此時,秦意秋的身子輕輕顫抖着,前面的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意秋,意秋……你别走,别走啊,你聽我解釋啊!”
吳進幾步追了上來,伸手要拉秦意秋,莊雲青回腿對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腳,“渣男,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現在跟你那什麽兩心相悅的表妹雙宿雙飛,心中怕是高興的狠,裝模作樣追什麽?我告訴你,你要膽敢再來糾纏秦姐姐,我定叫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别以爲你是秦知府的兒子,就能爲非作歹,别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表哥,表哥……你怎麽樣了?她踢到你哪兒了?你們兩個心思狠毒的女子,你定會爲今天的作爲付出代價的。”那女子心疼的蹲下看着吳進,嘴中卻是在挑撥離間,更要惹怒莊雲青和秦意秋,今天鬧開了,徹底沒戲了才好。
“秦姐姐,你站好了。我倒要看我們要付出什麽代價!”莊雲青放開了秦意秋,走到二人身前,眼睛若毒蛇般盯着那女子。
“你,起來!我是女人,我想打誰就打誰,别以爲你是嬌滴滴的白蓮花,我就不敢動你!”莊雲青沖那什麽表妹勾了勾手指頭,懶得搭理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哼唧的吳進,她這一腳就當是爲秦姐姐報仇,懲罰渣男,不會讓他死,但也要他疼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你……你要幹什麽?别過來,别過來!表哥救我,表哥……”那女子往吳進懷裏縮,此時哪記得心疼,記得吳進受了傷。
“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倆付出代價?我很好奇是什麽代價?起來,說給我聽,做給我看。”莊雲青臉一沉。
“我……我……”地上的白蓮花表妹額頭上已經被莊雲青充滿殺氣的眼神盯得冒了豆大的汗珠。
“你,你什麽你,你是自己起來,還是我動手?”莊雲青大聲喝斥,讓那女子腳一軟,身子一顫,一陣尿意湧來,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在梅花的清香中,異味突顯,莊雲青退開三步,伸手捂住了鼻子,“還以爲是什麽了不起的?原來也不過是繡花枕頭。呵呵……”
地上的吳進和幾步開外的秦意秋随着莊雲青的動作後,也聞到了一股異味,二人同進把眼光看向癱倒在地上的白蓮花,見她的腳下竟有黃色的可疑液體滲出,同時一怔,這也太不禁吓了吧?就那比她還小的女孩的三句話,就吓得尿褲子了。
秦意秋一時心中痛快無比,眼神鄙視的看了眼地上的二人,真是爛鍋配賴蓋,一對狗男女,真沒錯!
自己還覺得可惜什麽呢?今日撞破是老天爺的恩賜,是自己走了大運,當然也要謝謝雲青像維護自己的親姐姐一樣維護着自己,才掙回了全部的臉面。
秦意秋不屑的眼神自是被吳進看到了,看她此時端莊大方,不怒不悲的屹立在自己的眼前,突然覺得自己此生錯失了什麽?也許這一輩子也尋不回了。
“雲青,咱們走吧,謝謝你!”秦意秋走過來,拉着莊雲青的手,沒有回頭,決然的要離開。
“姐姐等等。”
莊雲青話落,揮手朝不遠處一棵粗大樹用了八成的功力盡力揮掌而去,頓時,整棵樹和梅花化作粉紅的血雨飄灑得滿天,滿地,驚呆了在場的三人。
“你,還有你,你們若是敢對我的秦姐姐再動絲毫邪念,傷害她和她身邊的人,就如此樹,血肉橫飛,死無葬身此地!”
莊雲青此時也不怕在秦意秋的面前暴露了武功,今天發生的事,是秦姐姐這一生的恥辱和心殇,而且又被自己碰到了,不想她以後面對自己有心結,自己也暴露一個秘密在她眼前,彼此不用設防,彼此理解信任。
“雲青……你這是何苦!你的心意,姐姐都看到了,姐姐此世若不能報答你的相護之心,就算來生銜環結草也要報答你對我的恩情。”秦意秋從莊雲青會高深的武功中驚吓中緩過神來,頓時明白了莊雲青的用心,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
“秦姐姐,擦幹淚,勇敢的走出去,天下好男兒有的是,不用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你會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莊雲青替秦意秋擦幹淚,扶着她往外走去,二人再也沒有回頭。
因爲此次莊雲青的盡心傾力維護,此後一生,莊雲青收獲了一份最真摯的友情,秦意秋用她的相知相護陪伴了她一生,不離不棄,比親姐妹還要親,還要用心。
而她身後的兩人,吳進驚吓後回過神來後,望着二人遠走背影,心裏滋味複雜,嘴中發澀,此時,他知道自己失去什麽了,不僅僅失去是是一份真情,一場婚姻,更失去的可能是未來龐大的靠山,因自己一時貪心,花心,想有前途,又想要溫情,把自己弄得裏外不是人,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雞飛蛋打!
“表哥,表哥,有人要殺我,啊,啊……有人要殺我!”
“哈哈……表哥,表哥,她走了,她走了!你就可以娶我了……啊,别殺我,别殺我!”
“别過來,别過來……表哥,表哥救我!”
白蓮花表妹被吓瘋了,被那漫天的梅花血雨吓瘋了,抱着頭瘋狂往梅花林深處躲去,吳進忍着肚子上的巨疼,追了過去,表妹瘋了,被活活吓瘋的,心中暗歎了口氣,那女子真正是有手段,她是看出了表妹膽子小,故意吓她的吧?!
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孽,都是自己的報應!
莊雲青扶着秦意秋緩緩的走出梅林,習武的她耳聰目明,雖然剛剛是隔遠了些,可是聽到了那白蓮的瘋話,瘋了嗎?瘋了好!
“雲青,秦姐姐……你們回來了!我們也歇好了,繼續往山上走吧。”二人的身影一出現,鄭妙妙就向二人死命的揮着手,滿血複活。
“咦?意秋,你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白?累着了?”周素素觀察仔細,二人一走近,就看出了秦意秋的不對勁。
“沒事了。就是剛剛在梅林裏碰到了一條冬眠的蛇給秦姐姐吓到了,我們繼續走吧。”莊雲青淡笑着解釋道。
“啊?蛇啊,現在春天回暖,是容易見到,等會上山後大家也要當心了。”周素素信了莊雲青的話,掃了衆人一眼道。
“啊,啊……幸好我沒去,我最怕蛇了。”鄭妙妙一聽,跳了起來。
莊雲青和周素素一左一右扶着秦意秋繼續上山,秦意秋沒說話,既然莊雲青爲自己找到了借口,她正好平複平複心情,免得開口說話漏了餡。
三人組裏的“夫君”則是懷疑的看了看二人,他剛剛可是看到了有人使用武功揍樹呢,樹和花飛得那麽高,别人沒瞧見,自己可是瞧見了,想當初,小姐用這一招震懾他們三個,今天二人在林子裏碰到什麽人,竟然讓小姐又使出這招,而且,今天用的力道可比震懾自己時強了十倍不止!
他可不相信小姐會用那麽大的氣力去殺死一條蛇?那功力,殺龍差不多。
罷了,小姐瞞着衆人,定是有她的難處,自己也不要多管閑,聽着就是了。
花魁和吊死鬼,一左一右,拖着夫君,離衆人遠了些,壓低了聲音,“我怎麽覺得小姐是在撒謊?”
“對,小姐肯定沒說真話,剛剛她在梅林裏肯定遇到了大麻煩。”
“吊死鬼,我們要不要去梅林裏看看,順便收拾收拾吓了秦小姐和小姐的人?”
“花魁,别多事!小姐不說,就是不想讓大家知道。”夫君瞪了花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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