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 清晨
“築基境界中期,可算成了!”
周虛盤坐在浴缸内,怅然歎氣,簡單活動僵硬的手臂肩膀。
走出浴室,拿起桌子上提前準備好的面包,大口吞咽。
整整一夜苦修,周虛早就饑腸辘辘。
天快亮了,藍若蘭還盤坐在床上修煉《冰鳳訣》,周虛對她很佩服。
自從秋遊之後,藍若蘭和自己就沒出去過,每日都在修煉功法。
雖然藍若蘭并沒有自己這樣的修煉速度,但她卻從沒叫苦叫累,修煉起來态度認真。僅是這樣,周虛對她很佩服。
而且藍若蘭非常刻苦,對于《冰鳳訣》不理解的地方,總是第一時間詢問清楚。盡管周虛有時懷疑她是不是閑得無聊,借機會找自己聊天,但從這幾日的修煉速度總觀,藍若蘭的确沒有偷懶。
幾個呼吸吐納,藍若蘭睜開疲憊的雙眼。
“你身上真臭!全是藥材的味道。”
藍若蘭皺眉,靜靜地看着周虛說道。
周虛淺笑,自己身上的确有些怪味,待會應該清洗一下。
“今天你自己在家,别亂跑。你父親和趙家之間的關系應該沒那麽僵硬了,暗蜂網上對你不利的任務已經過期。我要出去一天時間,晚上回來。”
周虛淡淡道。
“晚上回來?你出去幹什麽?”
藍若蘭翹起眉毛,眼神深邃地觀察周虛。
“我答應了吳宇信,今日和他去參加鑒寶大會。你想要的什麽東西,我可以給你帶回來。”
周虛抿嘴,根據這段時間對藍若蘭的了解,這大小姐肯定會想辦法跟自己一起出去。
若是現在不穩住她,承諾給她帶點小禮物,怕是就要折騰了。
隻是這回藍若蘭出奇地沒有玩鬧,而是低下頭,猛然抱着枕頭躺下。
“禮物什麽的,我不要。但是你要賠給我一副手镯。”
藍若蘭緊緊抱住枕頭,側身遮蓋面頰,輕聲低語。
周虛愣住,皺眉疑惑:
“賠?”
自己不曾弄壞藍若蘭的手镯,爲何現在她說讓自己“賠”一副?
“豬腦子呀!你忘了,前幾天在彭梅酒會上,我看中了一個手镯,當時沒來得及買。後來你就給我吃了銀霜露,就更沒機會買了。我不管,你就是要賠我一副手镯!”
藍若蘭坐起來,直接将枕頭扔向周虛。
刁蠻地嘟嘴,藍若蘭眼神堅定,盯着周虛。
周虛背對着藍若蘭,任由枕頭砸自己一下,反正也不疼。
“知道了,藍大小姐。”
“說了多少遍,别叫我大小姐,我有名字的!”藍若蘭彎腰撿起枕頭,輕哼。
周虛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無奈低頭,暗道藍若蘭真有些胡攪蠻纏。
不過這倒是不讓人讨厭,女生愛鬧還不講道理,倒是能理解。
洗漱之後,周虛換上一身依舊很普通的休閑服,不過這次姑且算是穿着得體。
畢竟今天要跟着吳宇信去參加鑒寶大會,周虛明白自己至少不能太掉身價。
“喂,你早點回來啊!你要是回來晚了,看我怎麽懲罰你!”
“還有,别忘了我的禮物,哼哼~”
藍若蘭跑出房間,站在二樓對走到别墅門口的周虛大喊。
周虛歎氣點頭,走出别墅。
看到這個家夥居然沒理會自己,藍若蘭氣鼓鼓地跺腳,跑回房間睡覺休息。
藍家别墅花園外,吳宇信的車已經到了。
黑漆閃亮的加長林肯,看上去就很貴,周虛也不太在意。
反正對于自己而言,這樣的豪車都是天價,而且也不過是代步工具罷了。
坐進吳宇信的車内,周虛隻是簡簡單單點頭打招呼,便閉目養神。
吳宇信身邊還有一對年輕男女,男子西裝革履,帥氣俊朗;女子穿着連衣短裙,膚色白皙。
一男一女都氣質高貴,這種貴族氣質若非從小培養,根本不可能具備。
而且他們也都是二十歲左右年紀,和周虛差不多大。
“吳先生,他是什麽人?我們在這裏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就爲了等這個家夥?”
青年男子厭惡地看向周虛,不滿道。
女子也在皺眉,打量周虛的穿着後,本能地露出輕笑。
周虛的穿着雖然已經很得體,但在這兩位貴族氣質濃郁的男女面前,依舊不入眼。
吳宇信有些尴尬,想要替周虛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對男女稱呼自己爲“吳先生”,實際卻比自己的地位還高!
因爲,他們一個來自于魔都,一個來自于帝都,都是大家族的子弟。
魔都和帝都的大家族子弟,豈能等同于蓬萊市那些大家族的子弟?
這是天壤之别!
“呵呵。”
周虛隻是淡淡輕笑,并沒有介意這對男女對自己的蔑視。
吳宇信更加尴尬,趕緊替他們介紹身份:
“周小兄弟,這位才俊是來自于魔都的東門星華,這位姑娘是來自于帝都的端木宜。”
周虛點頭,看向東門星華和端木宜,淡淡道:
“周虛。”
東門星華冷哼,雙手抱胸,閉目養神,并不搭理周虛。
一舉一動,東門星華都在輕視周虛,甚至不屑于和他同車。
端木宜雖然也有些輕視周虛,但出身帝都家族,很守規矩。周虛向他點頭自報姓名,端木宜還是盡可能擠出笑容回應。
周虛滿意地點頭,端木宜的行爲姑且還算有禮貌。
“吳前輩,這鑒寶大會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周虛淡淡詢問。
答應了吳宇信跟他去鑒寶,但周虛到現在還不知道鑒寶大會的具體位置,自然要詢問。
吳宇信笑了笑,剛準備開口,就被東門星華搶了話。
“哼!連鑒寶大會的規矩都不知道,你哪來的資格去湊熱鬧?真是鄉下土鼈,什麽事都敢往前上。”
東門星華厭惡地掃視周虛,甚至換了個座位,和他保持距離。
周虛眉頭緊蹙,自己從上車以後,并沒有招惹東門星華。
但是東門星華除了輕視自己外,還對自己如此侮辱,就是菩薩還有三分氣,周虛已經暗怒。
隻是自己畢竟是赴約吳宇信,周虛不好讓他難做,隻能是忍耐了。
吳宇信尴尬不已,沒想到東門星華居然這麽讨厭周虛。
“小兄弟,這鑒寶大會的具體位置,怕是無法确定。因爲咱們現在要去海邊,鑒寶大會在船上。這輪船……也有自己的航線。”
聽到這個,周虛突然眯眼,意識到此次鑒寶大會并不簡單。
自己之前還以爲是什麽不入流的鑒寶會而已,現在看來這個鑒寶大會不俗!
東門星華和端木宜來自于魔都和帝都,這份身份就不簡單。此次鑒寶大會還開展在船上,輪船航行的路線不定,很可能是爲了隐藏行蹤。
這就說明,此次鑒寶大會上有了不得的寶物,要以此方法保護。
周虛暗喜,心中思索:“若是此次鑒寶大會上能買到一件高級點的靈藥,或許能一舉突破築基境界大成!再以《玄帝錄》開辟肝髒,達到煉氣境界也不過是數日光景罷了。”
數日時間突破到煉體境界,這是何其驚人的天賦?
便是在碧霄神域,天賦最好的天驕,從築基境界到煉體境界,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但是到現在爲止,周虛不過是築基成功一個星期而已。這等速度已經超越了碧霄神域所有的天之驕子!
海邊
一艘巨大的輪船停泊在海上,距離海邊港口還有十幾裏的距離,而且看似并不打算靠岸。
吳宇信三人下車,周虛緊随其後,皺眉疑惑該怎麽上船。
不到化氣成罡的境界,修真者無法踏海而行,又怎麽靠近輪船呢?
“小兄弟,我們要自己駕駛水上摩托過去。這是此次鑒寶大會的規矩,就是我也不能搞特殊。”
吳宇信微笑,指向不遠處的五輛水上摩托。
周虛點頭,并沒有在意這種小事。
此次鑒寶大會的規模很大,大會上一定有價值連城的至寶,所以主辦方才會如此謹慎,絕不停靠任何港口。
“先生,我們這裏四個人,希望能夠買下五輛水上摩托。”
東門星華走過去,直接遞出一張銀行卡,淡淡道。
周虛跟在吳宇信身邊走過去,看了眼水上摩托後,大緻了解使用方法。
東門星華坐上水上摩托,端木宜和吳宇信也分别乘坐一輛。
但還沒等周虛走到水上摩托旁,東門星華突然甩出兩顆石子,擊中另外兩輛水上摩托的油箱!
嘭!嘭!
兩輛水上摩托突然爆炸,雖然隻是很小的爆炸,但被徹底毀壞。
周虛眯眼,心中暗怒,看向東門星華。
東門星華卻并不理會周虛,隻是淡淡冷笑:
“呵呵,真是什麽土包子都想參加鑒寶大會。小子,你若真想去,就自己遊過去吧。”
鄙夷地掃視一眼周虛,東門星華大笑,直接駕駛水上摩托入海。
端木宜對此并不在意,東門星華如何,周虛如何,她都不放在心上。
吳宇信無奈歎氣。
即便是自己也不敢得罪東門星華,現在隻能難爲周虛了。
“小兄弟,真是抱歉,那兩個孩子是借助老夫的名額參加鑒寶大會,老夫也得罪不起。不如這樣,你駕駛我的水上摩托,我自己再想辦法。”
吳宇信走下水上摩托,對周虛道歉。
周虛擺擺手,笑道:
“老先生,這事與您無關。剛才東門星華自己買下了這五輛水上摩托,毀壞其中兩輛,也是他自己的權利。”
雖然嘴上這麽說,臉上也帶着笑容,但周虛心裏已經怒了。
在碧霄神域的時候,自己就一直被欺負,現在到了地球有豈能繼續被人當成軟柿子?
隻是剛才不好發作罷了,畢竟吳宇信在場。
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個東門星華,周虛不急于一時。
“周小兄弟,你……唉,今日真是抱歉。這卡裏有五百萬,就算是老夫想你賠禮了。若是待會還有水上摩托或者遊輪,你買下來,再過去就是,老夫會在船上等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吳宇信歎氣,将一張銀行卡交給周虛。
周虛沒有拒絕,點頭收下。
吳宇信也有不得不參加這次鑒寶大會的理由,必須要買下某樣東西。如若不然,他絕對會将自己的水上摩托借給周虛,然後親自遊過去。
這是吳宇信爲人處世的規矩!
看着吳宇信靜靜遠去,周虛冷笑,逐漸調運内息。
“呵呵,既然你想看我的笑話,讓我無法參加此次鑒寶大會,那我周虛便偏要參加!區區十裏海域,不足挂齒。滔滔海浪,又豈能擋得住我周虛?”
心中思索,周虛提氣輕身,施展秘術——踏浪行!
踏浪行,這至少是上仙境界才能夠接觸到的秘術。在上仙境界,踏浪行很雞肋,因爲上仙都能飛行,誰還會在乎這種輕身秘術?
但是在生死境以下,修真者還無法自由飛行,踏浪行便是極其重要的秘術。
掌握了踏浪行,隻要對其領悟透徹,便是築基境界的修真者也一樣能夠踏浪而行,甚至淩虛禦空!
巨大遊輪的甲闆上,東門星華和端木宜已經到了,并且由主辦方驗明身份。
“呵呵,端木妹妹,你說那個家夥是無奈離開,還是化作落湯雞遊過來?”
東門星華饒有興趣地問道。
端木宜對周虛不冷不熱,之前也是沒有針對他,現在自然也不想多管。
“應該是會離開吧。畢竟咱們來得有點晚,蓬萊市港口附近的水上摩托、遊輪都被買光了。”
直接遊過來,這麽丢人端木宜認爲周虛不會做。
雙手抱胸,端木宜轉身,準備走進船艙。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從海岸邊傳來,端木宜被吓了一跳,轉頭看去。
東門星華目瞪口呆,眼球凸出,難以置信地看向海面。
吳宇信也驚了,看到這景象,滿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