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敢伸手去接銀行卡,她也知道這兩件物品的價格太高了。
原本就是擔心有人會和自己講價,小女孩不得已将所有物品的價格都擡高一倍。想不到居然有人不講價就要買下來,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大哥哥,你确定不講價嗎?”
小女孩微微皺眉,有些緊張地詢問。
周虛淺笑,道:
“既然我看中了這兩件東西,又爲何要講價?”
藍若蘭點頭認同,她相信周虛的眼光,絕對不會出錯。
即便是出錯,藍若蘭也認爲無所謂。
反正這錢是給周虛花,就當是自己賣他一個人情。
吳宇信冷哼,掃視周虛,嘲諷道:
“小子,别怪老夫沒提醒你。就這兩件東西,真正價值加起來也就六百萬,你以七百萬買下來還算合适,再多了就是在浪費錢财。”
周虛搖頭,淡淡道:
“那我們不如來賭一把,倘若我這錢花得值,這錢你替我出,如何?”
所有人駭然!
周虛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太狂妄了。
讓吳宇信給周虛出錢,這倒無所謂,區區一千四百萬而已,對于吳宇信而言隻是個數字罷了。
吳宇信一直在這裏和小女孩講價,是因爲他秉承道理和規矩,不願意花冤枉錢。
但是現在周虛說出這樣的話,意思就是倘若吳宇信看走眼,就讓他來承擔一千四百萬的支出!
錢财是小,讓吳宇信當衆承認自己看走眼,這屬實狂妄。
吳宇信可是号稱蓬萊市第一的風水、鑒寶大師,怎麽可能在一個碌碌無名之人面前看走眼?
“呵呵,想不到藍家大小姐身邊,還有這麽驕傲自大的跟班。”
之前在一旁嫉妒周虛、捏碎酒杯的黑發俊美青年走過來,冷聲嘲諷。
周圍的人全都笑了。
不爲别的,單是周虛這等狂妄,就屬實搞笑。
試問整個蓬萊市大家族中,幾人不知道吳宇信是風水、鑒寶大師?他的眼界和資曆,不是尋常修真者能比拟的存在,豈會看走眼。
就算真看走眼,也不可能在周虛面前折戟沉沙!
“是司寇碩!”
有人認出了黑發俊美青年,敬畏地看向他。
司寇碩,蓬萊市司寇家族的嫡長子,更是日後司寇家的繼承人。雖然司寇家在商業上并不出彩,但他們是實實在在的修真世家,幾乎家族内的每一個子弟都是修真者。
司寇碩更是修真天才,年僅28歲,就已經是築基境界巅峰,僅比龍爪門的張昊略遜一籌。
若非司寇碩平時總是待在家族中修煉,很少對外露面,張昊這個蓬萊市第一修真天才的稱号怕是早就易主司寇碩了。
“司寇碩,你少在那帶節奏,我懶得理你。還有,别叫我若蘭,你配這麽稱呼我嗎?”
藍若蘭不滿皺眉,對這個長相俊美的青年感到很厭惡。
明明是個男人,但卻非要梳妝打扮,臉上塗粉抹蠟,看上去極其惡心。
就連藍若蘭自己都是素顔,從不化妝,隻是塗抹一些保濕護膚品而已。司寇碩身爲男人,居然比女人還會打扮,娘裏娘氣得讓人惡心。
吳宇信對周虛的狂妄反而開始欣賞起來,微微眯眼,看向周虛。
“小夥子,我活了這麽大,還是很少遇到有人在鑒寶方面和我對着幹。好,我和你打這個賭注!倘若老夫真的看走眼了,這錢我替你出。但如果是你看走眼了,你便将這羅盤贈送于我,如何?”
吳宇信微笑,靜靜地看着周虛。
周虛不假思索,點頭笑道:
“好,看來老前輩還算是個德高望重之人。剛才晚輩對您不敬,還請諒解。”
簡單客套一句,周虛示意小女孩刷卡,買下羅盤和木雕。
小女孩激動得流眼淚,緊張地刷卡一千四百萬,随後畢恭畢敬地将銀行卡還給周虛。
“大哥哥,其實我這些東西真的不值這麽多錢,但你還是願意買下來,我很感激。這一桌子所有的東西,也就才一千三百萬,我全都給你啦!我姐姐病重,急着用錢,我家就這點東西能賣了。謝謝大哥哥,謝謝大姐姐!”
小女孩說完後,開心地轉頭就跑,整個紅布桌子都不要了。
周虛微笑,豈是整張桌子上的東西根本不值錢,自己唯獨看中的是這個焚炎木的木雕。
“呵呵,看他待會怎麽辦。”
“敗家子,纨绔子弟,暴發戶罷了。”
“啧啧啧,該不會是藍家大小姐包養的小三吧?”
這句嘲諷的話一出,不僅是周虛面色陰沉,就連司寇碩都面色陰沉起來。
唯獨藍若蘭面頰羞紅,偷偷看了眼周虛,伸手戳他的後腰。
這一幕剛好被司寇碩看到,氣得他頭皮發麻,想不到藍若蘭和周虛之間的行爲這般親昵!
“可惡!”
司寇碩心中暗怒,醋意大發。
“呵呵,這位小兄弟,不知你能夠當衆講解一下,你爲何高價買下這些東西了嗎?”
司寇碩面色陰沉,忍住怒氣,詢問周虛。
現在司寇碩就等着周虛在衆人面前丢人,好讓藍若蘭也下不來台,自己再替她說話搞好關系。
周虛掃視司寇碩,冷哼:
“你是什麽東西,我講解與否,你管得着?”
周虛不屑地掃視司寇碩。
這家夥從剛才一過來就帶節奏,引動周圍的人輕視自己。
現在又打算帶節奏,周虛懶得搭理他。
司寇碩被周虛這樣嘲諷,頓時氣得頭暈目眩,卻又不能發作。
藍若蘭就在身邊,自己必須保持紳士的氣度,絕對不可以爆炸。
強忍怒氣,司寇碩跟吃了蒼蠅屎一樣惡心,勉強擠出笑容。
周虛懶得理會司寇碩,隻是拉着藍若蘭走到紅布桌子前,拿起焚炎木木雕。
“大小姐,剛才你一觸碰到焚炎木的木雕,就感覺極其火熱,對吧?”
周虛微笑詢問。
藍若蘭點頭,疑惑道:
“對啊,很燙的,但是離手之後就不燙了。”
吳宇信點頭,解釋道:
“焚炎木乃是至陽之物,純陰女子一旦接觸到,就會感到極其灼熱。這一點,老夫倒是很清楚。焚炎木之功效,其一便是檢驗女子是否還是處子。”
此話一出,藍若蘭頓時面紅耳赤,抱住周虛的手臂遮擋面頰。
吳宇信這個老前輩居然當衆這麽說,讓自己太尴尬了。
藍若蘭輕哼,雙手掐在周虛的手臂上發洩。
周虛無奈苦笑,沒有表現出來痛楚,隻是伸手拿起焚炎木木雕。
“這個木雕,雕刻的是虎嘯河山,工藝的确不怎麽樣。但老前輩剛才說了焚炎木的功效之一,不知您是否知道其二如何?”
周虛反問。
“其二,自然是作爲淬煉神器時使用的引火之物。”吳宇信自信滿滿。
這個回答的确正确,但終究不過是焚炎木的偏門功效之一罷了。
周虛點頭,雙手握住焚炎木的兩端,一手握緊虎頭,一手握緊虎尾。
“小子,現在你服了吧?吳宇信前輩可是……”
“聒噪!你這人話真多,喋喋不休,跟蛤蟆似的。”
這回,周虛不等司寇碩說完,直接開口怼回去。
司寇碩屬實煩人。
若非這裏人多,周虛都想扇他兩巴掌讓他閉嘴。
再次被周虛如此輕蔑訓斥,司寇碩氣得肺都要炸了!
尤其是看到藍若蘭主動抱住周虛的手臂,這讓司寇碩更加嫉妒,對周虛恨得牙癢癢。
奈何偏偏就是不能發作,司寇碩有氣發不出來,快要憋得吐血。
“小夥子,咱們繼續說這焚炎木的事。”
吳宇信盯着周虛,對他更加好奇。
自己已經說出了焚炎木的兩大主要作用,但周虛還是氣定神閑,這讓吳宇信逐漸認真起來。
周虛笑了笑,點頭道:
“這焚炎木作爲引火之物、檢測處子,都不過旁枝末節。此物至陽,若是隻有這兩個作用,又何必雕刻成木雕?此物的最大作用,其實是以其至陽之氣,隔絕天地間的濁氣,保護内部存放的至陰之物!”
說完,周虛猛然用力,将焚炎木木雕從中掰斷。
衆人皆驚!
周虛花了一千萬買下來的焚炎木木雕,居然就這樣被他掰斷了。
比起來圍觀的人,吳宇信更加震驚,眼睛瞪得滾圓。
焚炎木木雕被從中掰斷,一刻圓滾滾的淡藍色水晶球展露在衆人面前,好似果凍一般q彈。
“天哪!居然是銀霜露。這……快,小姑娘快将它喝下去,它馬上就要化了!”
吳宇信瞪大眼睛,有些手忙腳亂。
周虛也驚訝了,自己隻是猜測焚炎木中儲藏着至陰之物,沒想到居然是奇珍異寶——銀霜露!
來不及解釋,銀霜露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幾秒鍾就會融化成水。
周虛直接伸手,捏住藍若蘭的下颌,将銀霜露倒入她的口中。
銀霜露入口即化,藍若蘭本能地想要吐出來,但卻被周虛用力捂住嘴巴。
“咽下去!先咽下去,待會給你解釋。”
周虛嚴肅道。
聽到周虛的話,藍若蘭心中疑惑,但還是将口中的冰冷液體咽入腹中。
“啊!”
藍若蘭感受到極寒冰冷的液體在腹中翻滾,疼得額頭直冒冷汗,雙腿發軟。
周虛趕忙将她抱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容。
周圍的大家族小姐、少爺全都茫然愣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面面相觑。
吳宇信慚愧地歎氣,怅然搖頭,無奈苦笑。
“呵呵,想不到,還真是老夫看走眼了。小夥子,你很厲害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驚歎駭然,如雷灌頂。
吳宇信大師居然當衆承認自己看走眼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大師,您何必向一個窮小子道歉?他地位卑賤,您不必如此。”司寇碩勸慰。
吳宇信冷哼,瞟了眼司寇碩,道:
“你知道什麽?剛才這位姑娘喝下去的的東西,乃是天地間極其少見、珍貴的銀霜露!從明日起,這位姑娘便可洗髓換骨,踏入修真一途。銀霜露對其根骨的改善,相當于五品靈丹妙藥!”
全場一片死寂。
五品靈丹妙藥,這是何等珍貴之物?
修真界将靈藥分爲九個等級,分别是一品到九品。九品靈藥,價值在三千萬左右。每提升一個等級,價格都要提升數倍。價格最低的五品靈丹妙藥,也是數億的天價!
剛才都認爲周虛是在炫富亂花錢,現在知道他竟然以區區一千四百萬買下了五品靈丹妙藥,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吳宇信更是敬重地看向沐清,眼神直接就變了。
銀霜露便是五品靈丹妙藥,周虛以一千四百萬買下一份銀霜露,這簡直是翻了好幾番的血賺。
而周虛有這樣的眼光,他值得讓自己如此尊重,吳宇信不敢再輕視周虛。
“呵呵,慚愧,真是慚愧!老夫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如此看走眼。小夥子,你很厲害啊!”
吳宇信苦笑,自嘲道。
周虛搖頭,露出淡淡笑容,道:
“老前輩無需如此,晚輩是運氣好罷了,未曾想到這木雕之中藏有銀霜露。”
“哈哈,運氣,自然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張名片給你,你明日可以來找我,我将賭注的一千四百萬支付給你。你現在時間緊促,趕緊回家吧,銀霜露的藥效馬上就要在這個小姑娘的體内分散,融入四肢百骸。”
吳宇信點頭,将名片遞給周虛,說道。
周虛點頭,來不及閱讀名片,直接收好後,抱起來藍若蘭大步向蓬萊山莊外走去。
司寇碩嫉妒得幾乎吐血,恨不得這就打死周虛,将藍若蘭搶過來。
藍若蘭滿頭冷汗,難受地将臉埋在周虛的胸口,體溫高得吓人。
“好冷……”
藍若蘭咬牙,渾身顫抖,痛苦難忍。
周虛皺眉,這是銀霜露藥效即将發揮作用的現象,自己必須盡快趕回藍家别墅,調制輔助藥物,助藍若蘭吸收銀霜露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