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陳三爺是何許人?雖然隻有煉氣境界中期,但他們陳家可不是鬧着玩的!陳家光是化氣成罡境界的強者就有不下十位,這是何等中氣十足的大家族!身爲陳家家主,陳萬年的地位貴不可言。
“三爺,您看咱們今天的法寶拍賣會什麽時候正式開始?後面畫舫的乘客都到齊了,咱們這艘船上也都差不多了,唯獨柳公子還沒有來。”
喆巅峰畢恭畢敬地走到陳萬年身邊,向他詢問。
陳萬年原本在閉目養神,現在突然睜開雙眼,不滿道:
“柳公子?你說的是柳滄瀾?他算個屁的柳公子,就算是公子,也配在我陳萬年面前稱公子嗎?六十多歲的老東西了,還自稱是公子,可笑!”
說完,陳萬年忍不住啐了一口。
其他人不敢開口回答,柳滄瀾和陳萬年是地位相匹配的老前輩,誰敢得罪?也就隻有陳萬年自己敢說這種話,換做其他人誰敢這麽說。
柳公子是廣陵市柳家的家主,雖然被外人稱爲“公子”,但他實際上已經六十多歲,和陳萬年是同一代人。
陳壽生身爲陳萬年的孫子,突然冷笑道:
“柳滄瀾算什麽東西,我爺爺豈能等他?喆巅峰,現在就開船,今日的法寶鑒賞拍賣會正式開始!”
伸手一揮,陳壽生示意不遠處的喆國王吩咐手下人去開船。
喆國王點頭,剛準備拿起對講機,一個身穿灰衣的老者從岸邊“飛”來,輕飄飄地落在畫舫的甲闆上。老者的頭發花白,但是臉上卻沒有皺紋,
“呵呵,陳老三,你居然不打算等我?幾年不見,你這個老東西的脾氣見長啊!”老者淡然冷笑。
他就是柳家家主柳滄瀾,化氣成罡境界大成,是個人實力碾壓陳萬年的存在!
剛說完話,柳滄瀾冷豔看向陳壽生,有一種想要抽他的沖動。
區區小輩,剛才居然敢說自己“算什麽東西”,就算他爺爺陳壽生也沒這個膽量說這話!
雖然不悅,柳滄瀾還是維持涵養,沒有教訓陳壽生,隻是瞪了他一眼。
喆國王并不認識柳家家主柳滄瀾,依舊開口用對講機說道:“開船,此次……”
啪!
喆國王還沒說完,直接被一個年輕人打了一巴掌,此人也隻是剛剛上船而已。
身爲喆巅峰的兒子,喆國王豈能容忍這等羞辱?他氣得怒火中燒,反手打向剛才扇自己巴掌的青年。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扇在喆國王的臉上,這回将喆國王的連徹底扇紅,兩面都是紅腫的五指山。
打喆國王的人正事柳滄瀾的孫子柳宣,他這是在教訓喆國王不給自己,不給自己爺爺面子。
“娘的,你是什麽人,竟然敢打我?”喆國王大怒,氣得失去理智。
柳宣冷哼,雙手負在身後,冷冷道:
“哦?怎麽,本少爺打不得你嗎?我們柳家的人還沒上船,你就敢下令開船,打死你都不爲過!”
聽到這句話,喆國王突然冷靜下來,原本狂傲的脾氣收斂許多。
能夠在畫舫上對自己這樣說話的人,隻怕身份地位都不簡單。喆國王也不敢貿然得罪,搞不好柳宣也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喆巅峰看到兒子居然敢招惹柳宣,氣得直接過來又扇了他兩巴掌。
“混蛋!這是柳公子的賢孫柳宣,你這王八蛋怎能如此無禮!”
上來又被父親打了兩個巴掌,喆國王完全懵了,低下頭不敢多嘴。心裏很是委屈,明明剛才是父親讓自己開船,接過現在他卻不認賬,還反過來打自己。
“哼!狗一樣的東西。”
柳宣負手而立,蔑視地怒道。
陳萬年看了眼柳滄瀾,淡然冷笑,道:
“柳滄瀾,你的孫子就跟你一樣,好大的脾氣啊!”
柳滄瀾甩袖坐下,席位和陳萬年平起平坐,翹起腿。
“陳萬年,你我之間就用不着說這些話了吧?都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用不着這樣。說吧,今天打算買哪件法寶?”
兩個老者開始聊起天來,周圍的人全都低下頭,誰也不敢随意插嘴。
喆巅峰恭恭敬敬地走過來低下頭,等待着兩位大爺的吩咐。
“開船吧!”柳滄瀾擺擺手,命令道。
這回喆巅峰才敢讓兒子繼續吩咐下人開船,畫舫船開動,順着運河航行。
法寶拍賣會正式開始,陸陸續續有法寶在諸多修真者的保護下搬出畫舫,送到甲闆上。
“第一件法寶,名曰‘雷鳴盤’!此物乃是以天地靈玉打造而成,盤身通體透亮,可引天雷之力。其釋放出的雷電能量哪怕是化氣成罡境界小成的修真者,也難以硬抗!”
喆巅峰請來的專業拍賣師按照講稿解說第一件法寶,雖然他自己都不太明白這個法寶到底有什麽大作用。對于他這樣的凡人而言,豈能真正想象到一件法寶的寶貴所在?
“爺爺,您感覺這件法寶如何?”陳壽生詢問爺爺陳萬年。
陳萬年冷冷一笑,道:
“八百多萬華夏币就能買到的東西,就是個擺設,沒什麽大用。要我說,這東西還沒高科技高壓電棍來得實在。”
衆人聽到陳萬年的話後紛紛點頭,認爲他說得有道理。
當一件法寶還比不上高科技産品的時候,它的價值就會大幅度降低,甚至會從一件法器轉變成僅具有收藏價值的昂貴工藝品。
“呵呵,陳老三,你還是那般眼高于頂。這東西雖然不算怎麽樣,但品質還算不錯。一千萬華夏币,比底價高出百分之十,我買了。”
柳滄瀾輕哼一笑,瞟了眼陳萬年後,說道。
陳萬年掃視柳滄瀾,這家夥就是在和自己作對!剛才自己說雷鳴盤不值錢,他就要買,明顯是想要打自己的臉面。
“柳公子果然雅興,不知買着雷鳴盤回去用來照鏡子呢?還是用來吃飯時烤烤嘴巴。”
陳萬年搖頭諷刺。
柳滄瀾笑而不語,隻是靜靜地盯着陳萬年,也不動怒。
陳萬年是在成心氣自己,倘若動怒,豈不是正中下懷?柳滄瀾心知肚明,所以偏偏就是不動怒。
“雖說此物用處不大,也就是平時照一照看一看,讓我總能想起某些有眼無珠的家夥。”
柳滄瀾反過來諷刺陳萬年,不甘示弱,言語之中盡是挑釁。
陳萬年冷哼,豈能聽不出來柳滄瀾在罵自己有眼無珠!隻是兩人身份地位非比尋常,誰都不能随便動怒。
“下一件法寶,金平僞帝玉玺。”
第二件拍賣品法寶端上來,這回甚至還沒等拍賣師說明底價,就被柳滄瀾擺擺手嫌棄。
“這種糊弄事的東西也拿出來耽誤時間?送到後面那艘畫舫去!”柳滄瀾極其不滿。
喆巅峰居然拿出這等低賤貨色來充數,别說是柳滄瀾了,就是陳萬年都有些惱火。他們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麽可能來競拍這些根本拿不出手的貨色?
喆巅峰不識貨,所以他沒辦法分辨法寶的真正價值,因此做事也沒給分寸。現在柳滄瀾和陳萬年都說這東西不值錢,他趕緊小心翼翼地讓人将金平僞帝玉玺送去後面那艘畫舫。
後面的畫舫正是周虛、慕容楚所在的船,他們那裏也已經開始了拍賣,隻不過每個拍賣品都根本入不了周虛之眼。
“全是些庸俗貨色,看來今日這裏也沒啥好東西,不如早點走吧。”
周虛無奈歎氣,對身邊的慕容楚說道。
慕容楚笑了笑,指向前面的那艘畫舫,道:
“其實真正的好東西都在前面那艘畫舫,隻不過以我的地位,要不來前面那艘畫舫的請柬。他們那裏流拍的東西會落到咱們這裏,質量應該會高出一些。”
周虛愣住,略微有些不滿。
前面流拍的東西居然還要送到他們這邊,這豈不是把這艘畫舫上的人都當成了要飯撿漏的下等人了?
想想就覺得别扭,周虛冷哼,翹起二郎腿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