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鳳島唯一一個小港口旁的待客室内,周虛、藍若蘭和周虛坐在一起,還有好幾個外來者坐在遠處觀望他們。
這些外來者是這兩天從明珠市來冰鳳島省親的人,總共十三人,六男七女。尤其是那六個男人,他們很清楚這艘船上就隻有他們六個男人,周虛是從哪蹦出來的?
今天隻有一艘船來到冰鳳宮,理論上現在冰鳳宮隻可能有六個男人在冰鳳島上。周虛突然出現,那他隻可能是之前就已經待在冰鳳島!比自己等人搭乘的輪船來得更早,那豈不是意味着周虛在冰鳳島留宿過夜了?
冰鳳宮規矩森嚴,怎麽可能讓男性留在這裏過夜!
這就是爲什麽省親的人總是時不時地盯着周虛,疑惑不解。
前來和家人見面的冰鳳宮弟子也都注意到了周虛,隻不過她們不敢多言。大家都認識藍若蘭是宮主的女兒,誰敢亂說這種事。
汪婵宮主的女兒是何等身份地位,再加上藍若蘭這兩天在宗門大比上大展實力,現在幾乎沒有任何冰鳳宮弟子敢再胡說她的壞話。
周虛皺眉,這些人總是看着自己,萬一露餡就麻煩了。
藍若蘭也擔心這一點,隻要離開冰鳳島就什麽是都沒有了,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鬧亂子。
“宮主到!”
苗玄沐的聲音從待客房外傳來,屋内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趕緊調整狀态。
正在和家人聊天的女弟子紛紛站起來,側立在屋内牆邊,畢恭畢敬地站成一排。
那些女弟子的家人看到後,也都嚴肅地站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
“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藍若蘭咬咬牙,不知道媽媽爲什麽現在突然要來這裏!
周蓮同樣很緊張,倘若哥哥留宿冰鳳宮的事情被發現了,絕對難以妥善收場。
汪婵曼步走進待客屋内,保持微笑環顧其他女弟子的家人後,平易點頭。
“媽媽,你怎麽來了?”
藍若蘭擋住周虛,走到媽媽面前問道。
汪婵仔細觀察周虛,這個長相平常的小夥子居然就是女兒的男朋友。
說實話,周虛的相貌不減分但也絕對不加分,普普通通的路人臉。在汪婵看來,周虛的長相的确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若不是周虛有才,汪婵已經了解到此子深藏不漏,她現在可不會給周虛好臉色。
“啓禀宮主,今天我們遇到了一件怪事。我們帶着衆弟子的家人來冰鳳宮省親,但明明是帶來了十三個人,不知爲何要離開的男人多了一個。”
負責小型輪船的冰鳳宮中年長老走到汪婵面前彙報。
這位長老并不了解冰鳳宮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雖身爲汪婵心腹,卻不知曉周虛留在冰鳳宮的事。她對此産生疑惑,也是情理之中。
周虛暗暗心驚。
這個長老現在說出此事,倘若汪婵徹查的話,這兩天自己住在冰鳳宮的事情就藏不住了。或許汪婵本就知道此事,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明面上将事情抖摟出來,産生的影響大不相同!
汪婵笑了笑,淡淡道:
“劉長老,可能是你記錯了吧。畢竟你們是淩晨的時候開船,正是最困倦又最昏暗的時候,弄錯一個人數也算正常。”
沒有打算當場揭穿周虛,汪婵也要給冰鳳宮的規矩留顔面。
倘若讓外人知道冰鳳宮壞了規矩,留其他男性過夜兩日,這還了得?以後誰還放心将自己的女兒送來冰鳳宮學藝!
劉長老身爲汪宮主的心腹,她能夠明白宮主的意思。
自己的根本任務就是負責省親船的人員記錄,區區六個男人,怎麽可能記錯?宮主這麽說,是爲了讓自己不要張揚此事。
“宮主言之有理,可能是我記錯了,理應受罰。”劉長老低頭認錯。
汪婵笑了笑,道:
“受罰就不必了。劉長老每日辛苦操勞,數錯認輸又算什麽大事?今日還要勞煩劉長老将弟子們的親朋父母送回明珠市呢。”
說完,汪婵不再和劉長老多言,而是走向周虛。
周虛微微眯眼,汪宮主終于要說到自己的事情了!
但情況應該還算不錯,汪婵沒有打算徹查省親人數變多的事,這代表她已經知道自己這兩天住在冰鳳宮。前兩天沒有當場抓住自己,汪婵必然打算将此事蓋過。
隻要自己待會語氣和善些,想必汪宮主不會刁難。
“你就是若蘭的朋友?周蓮的哥哥?”汪婵的表情突然冷若冰霜,質問周虛。
看這表情就跟要興師動衆問罪似的,周虛表情淡然,反而挺胸看向汪婵。
“周蓮是我的妹妹,在下秦門弟子周虛,見過汪宮主。”
不卑不亢地向汪婵抱拳行禮,周虛靜靜地看着她的眼睛。
藍若蘭緊張不已,總有種被“捉奸”的感覺,不知道媽媽到底要做什麽。
汪婵點頭,依舊是面無表情,語氣平淡道:
“秦門也算是不錯的門派,可惜對門内弟子疏于管理。小夥子,你既然是秦門弟子,那本宮主就提醒你一句,切莫和秦門中不修正道之人同流合污。”
說得很是高傲,汪婵話裏話外都在看不起秦門,有種說它不是名門正派的意思。
周虛心裏清楚,汪婵這麽說不無道理。
華夏修真界對秦門的态度都是這樣,畢竟秦門的管理制度的确很松散。但若說秦門内有弟子不修正道,那就不太合适了。秦門弟子并非不修正道,隻是更多的人喜歡放蕩不羁,做事随性。
輕輕點頭,周虛沒有和汪婵争論。
她是長輩更是華夏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有資格這麽評價秦門。關鍵她還是藍若蘭的媽媽,周虛何必爲了秦門本就不高的名譽而得罪了汪婵?
“汪宮主說得對,晚輩記下了。”周虛點頭回應。
聽到周虛如此謙遜地回答自己,汪婵心裏很滿意,認爲周虛的品質不錯。
不再和周虛多言,汪婵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女兒的手裏。
“若蘭,六位密碼是你的生日年月,去明珠市免不了花錢。你的朋友原來是客,應盡的地主之誼不能少,十天之内必須回來。好閨女,玩得開心些。”
汪婵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很甜。說完後親了一口女兒的額頭,這才帶着苗玄沐離開。
苗玄沐在臨走的時候又看了眼周虛,仔細觀察,眼神富有深意。
藍若蘭松了口氣,剛才緊張得心髒都快跳出來。
媽媽來這裏原來隻是送銀行卡,看來是自己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