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精神力量,是如此恐怖。
哪怕是淩飛的精神魂魄強度,都在一瞬間,感覺受到了無比巨大的震蕩。
在震蕩間,劇痛如潮水般,自每一寸魂魄中湧出。
淩飛覺得自己的魂魄仿佛要碎開一般。
下一刻,淩飛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要失去知覺的前一刻,隻感覺到,腦海深處的大夢圖,被觸怒了一般,瘋狂的震動起來,釋放出了無量光明,無上威嚴。
無量光明籠罩之下,哪怕淩飛要暈過去了,都覺得一切安甯。
昏過去後的淩飛并沒有看到,大夢圖的無上威嚴,比任何時刻都要憤怒,直接洶湧暴虐的透出淩飛的體外,沖擊向四周,沖擊向了面前的巨型蟲王體,沖擊向了整片靈境核心的天地。
“爸爸!”
寶兒亦受到了這股無比洶湧暴虐的無上威嚴沖擊,很辛苦的抵禦着。
隻是轉眼之間,寶兒無比巨大的樹身,硬是在無上威嚴無比巨大的壓力下,縮小得隻有小樹苗般大小,最後更是直接躲回了夕蹀。
“爸爸要發瘋了!”
寶兒回到夕蹀,頗爲擔心的說着,緊緊的注意着夕蹀外的情況。
沒了寶兒樹身的鎮壓,這處靈境魔魄立刻恢複了對靈境核心天地中規則的掌控,立刻一邊催動着巨型蟲王體,撲殺向淩飛,一邊操控着整個靈境核心天地的規則,欲要顯現規則,滅殺淩飛。
便在這時,淩飛身體中湧出的無上威嚴氣息,沖擊到了巨型蟲王體中,沖擊到了整個靈境核心天地的規則上。
隻是瞬間,靈境震動。
靈境魔魄瞬間便被自淩飛身體中湧出的無上威嚴肆虐,揉碎,席卷回了大夢圖中。
巨型蟲王體中的蠱母在這無上威嚴中,本以爲要死,沒想到血脈深處湧出一縷奇異的氣息,隐隐讓無上威嚴的氣息一松,放過了它。
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巨型蟲王體瞬間被摧毀了所有生機,席卷走了所有的魔煞氣息與生命精氣。
蠱母原本極爲強大的生命精氣與濃郁的魔煞氣息亦被這無上威嚴的氣息席卷而走,硬生生讓蠱母小山一般巨大的身軀,縮水得隻剩下了隻有拳頭大小的生命核心,僅靠血脈深處那縷奇異的氣息護着,供精神魂魄容身,還不曾死亡。
隻是這樣狀态下的它,簡直衰弱到了極緻。
這一切,皆在瞬息之間發生,然後結束。
周遭的天地,隐隐有變,卻又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淩飛施展的法天相地,自然的解除,身軀等開始漸漸縮小,直至恢複正常後,緩緩倒下。
“我去,發生了什麽?”
一條遠在靈境核心之地外,看着淩飛身邊發生的一切,不由大驚,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振翅,飛向淩飛。
在淩飛就要倒下的最後一刻,一條趕到,扶住了淩飛,發現淩飛竟然昏死了過去。
“哎哎哎,寶兒,快出來!老馬,快過來!飛哥兒昏死了!”
一條急得直跳腳,大叫着。
叫罷,發現一堆飛灰之中,殘存的隻有拳頭大小的蠱母,擡爪淩空一抓,将蠱母抓到了爪中,踩在了腳下。
“說,我飛哥兒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你搗的鬼!”
蠱母此刻剛以生命核心重塑了身體,盡管本性依舊殘暴,卻被踩于爪下,不得不屈服,于是傳念,“真的不是我的事!”
“還敢說不是,我吃掉的蟲子,都記不清了。信不信我吃了你!”
一條繼續發飙。
數息前。
馬援看到淩飛身上突然發生的劇變,不由被驚呆了。
感受到淩飛身上那無上威嚴氣息,馬援有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但知道,這種氣息,哪怕是魔帝,都遠遠不及。
“主上,這無上威嚴的氣息,便是您當年遭劫後,爲這一世重活,留下的倚仗麽?可是,爲什麽您這一世,忘掉了主上您當年那麽多的事迹?您這一世,所殘存的破碎記憶,簡直太少了!”
馬援喃喃着,直到一條要吃掉蠱母時,才平靜下來。
“一條,不要急!”
馬援迅速來到了淩飛身邊,扶淩飛躺好,這才解釋道,“一條,主上應該沒事。”
這時,寶兒亦從夕蹀中主動出來,化出人形,坐在地上,将淩飛的頭抱在懷裏,以她的雙腿爲枕,讓淩飛躺着更舒适些,手一擡,将一隻由玉葉卷成的玉杯中,無比晶瑩,與尋常玉露不同的瓊漿送到了淩飛嘴裏。
“這是什麽?”
一條很好奇的問道。
“寶兒剛才将一朵骊箫花融入了玉露之中,服下後,對爸爸的魂魄會大有好處。方才,爸爸的精神魂魄,沖擊靈境魔魄時,受到了震動!”
寶兒收起了玉葉,認真的說着,小臉上滿是關切。
一條不由瞪了眼馬援,“老馬,虧得你還說自己是什麽神君,虧得你這麽大歲數了,一點都不靠譜。看看寶兒,這麽小,就這麽懂事能幹!”
馬援語塞。
俗話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可是他,當年堂堂光武天界的伏波神君,威名赫赫,潛力無限,如今僅剩了精神意識,躲在一具機關傀儡中苟活,比落毛的鳳凰的處境都要差遠了。
也虧得,他是神君,神君的精神意識獨立存在時,還能有不少清晰的念頭,且能保持着不散去。
且他當年,便對尊上之事,了解的不是太清楚。
猶其是尊上遭劫之後的事,他更是隻有極少的信息,幾乎完全不了解。
一條看到馬援語塞的樣子,一時有些沉默。
半晌,馬援倒是仿佛方才的争執沒發生過,心平氣息道,“寶兒,主上還有多久才能醒過來,你知道麽?”
寶兒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如果爸爸沒什麽大事的話,待我喂爸爸喝下的瓊漿發揮了效果後,就能醒過來。大概需要半個時辰。”
馬援仔細看了看淩飛,完全看不透淩飛腦海深處的情況,但倒是也勉強看得出,淩飛應該沒什麽大礙,便放下心來,看向了一條腳下的蠱母。
“你看它做什麽?”
一條将之前威風赫赫,現在猶自不甘,但卻很識相的蠱母抓在爪子中,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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