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華縣極遠,哪怕一條在天空中飛行,走的最短的直線,從上午出發,全力飛行,中間都沒歇,靠淩飛提供的藥物續力,直到天色将晚,才飛到。
暮色中,定華縣境内,随着越來越靠近定華城,人煙漸密,景色殊異。
這裏的一處處村鎮,無一不是堅寨硬堡。
在這些堅寨硬堡中,生活着數十乃至上百戶人。
小的村子,便僅是這些人,一座堅寨硬堡,大的村子,有三五座堅寨硬堡。
至于鎮子上,隻是比村落,多了更多堅寨硬堡。
這些堅寨硬堡全數以軍陣之勢錯落而建,方成一鎮之地。
定華縣除了這些堅寨硬堡作爲特色,與望山縣北境戰線地區的建築類似,充斥着邊疆戰場的氣息外,又有不同。
這裏的一座座村鎮,哪怕是堅寨硬堡,不少都流露着屬于西域諸國的異域風格。
待一條載着淩飛與韓擒虎,終于飛臨到定華城上空。
淩飛遠遠看去,地面的定華城,竟然硬生生的跨山而建,将數座山峰的山勢都納入了整座城中,輔以種種陣法,建成了一座雄城,帶着極爲強烈的軍事要塞氣息。
“這座雄城,比起我讓高樓他們負責建立的雷谷城,強過了太多啊。不愧是大夏西北第一要塞,不愧能截斷大夏五嶽之一,西嶽華山山脈,硬生生将華山山脈,從無盡山林之中截了出來,截成了大夏王朝的領地。”
淩飛感慨着,沒有貿然讓一條飛越定華城上空,駕馭着一條,落到了定華城南城門。
才落到城門前,一衆守衛城門的軍士便迎了上來,緊緊的關注着淩飛,韓擒虎與一條。
二人一鶴,明顯都是強者,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他們雖然沒有一人是武侯,但常年駐守這座大夏西北第一要塞,久經戰陣,從戰場上,培養出了極爲厲害的眼力,以及對于強者極爲敏銳的感知和判斷能力。
淩飛與韓擒虎以及一條,主動上前,将身份證明,交給了這些城衛軍士驗過後,這才順利進了定華城。
哪怕是一條,都有身份證明,且與淩飛的身份證明,綁定在一起。
這種身份證明,淩飛一早就在東鄉城辦好,平時很少用到,但定華城連進城,都查得極嚴。
進城後,淩飛與韓擒虎,一條,步行着,前往師兄的住處。
整個定華城,除了軍方的信令外,禁空。
禁空,這是比禁飛還嚴格的禁令。
不過,淩飛倒是沒有介意。
淩飛一邊打量着周圍獨屬于定華城的街景,頗有些長見識,一邊道,“虎叔,方才的城衛軍士,驗你的身份證明時,有幾人,似乎認識你?”
韓擒虎笑了笑,回憶道,“他們可能聽說過我當年,在定華城服役時,留下的軍中小雙絕的名頭吧!”
“虎叔你還在定華城服役過?”
淩飛頗有些驚奇。
韓擒虎笑了笑,“你小子,怕不是忘了,蒙老将軍當年可是自定華城發迹,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有了今日這般成就。我便是在那時,得到了蒙老将軍的撫育栽培。”
“這麽說來,虎叔你難道是定華人?”淩飛道。
韓擒虎笑着點了點頭,看向四周,不住回憶着。
對于周圍的街道上的建築,韓擒虎陌生而又熟悉。
陌生,是因爲二十餘年過去,定華城不斷遭遇戰火,早已不斷翻新修築,早已不是當年那樣。
熟悉,是定華城那不變的風格,不變的鐵血風霜。
淩飛突然有個很好奇的問題,于是問道,“虎叔,那你是本來就姓韓麽?”
作爲一名武修,幾乎全部的心思,都在武道修行上,難得能尋到願娶願嫁的另一半,更難得的是,雙方還是同姓。
韓擒虎的目光變得憂傷了起來,回憶着,聲音變低沉不少,“我原本,是定華城中的孤兒,後來有幸進入了乞活軍,直到遇到了蒂秀,于是,便有了韓姓。”
淩飛這才明白,虎叔的身世,是如此的悲慘。
乞活軍,在整個大夏王朝都大名鼎鼎,曾在大夏王朝初次幾乎陷入崩潰時,發揮出了定鼎般的作用,之後更在大夏王朝的一次次巨大危機中,彰顯着獨屬于乞活軍的風彩。
這樣一支軍隊,皆由天下沒有親人的孤兒組成,從小接受大夏王朝軍方的培養。
這支軍隊,所有的孤兒,如若沒有姓,便都統一一個姓,與這支軍隊的創立者,一個姓,以這支軍隊的姓氏,爲姓!
由于都姓冉,乞活軍又有一個傳統,一旦這些不幸但堅強的孤兒們,有了自己的生活,便可以再換一個姓,代表着對乞活軍過往的感謝,對新生活的期盼與祝福。
淩飛知道虎叔的過往不幸,婚姻也不幸,眼見着虎叔随着回憶,有些悲傷,便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向虎叔問着當年一些快樂的事情。
雖然一條沒有飛,跟着淩飛與韓擒虎走路,但一條是一頭頗爲神俊的鶴妖,一雙腿,在體型變化調整了一些,方便走路後,比淩飛和韓擒虎的腿還長,行走的速度也頗快。
定華城雖然雄偉,爲西北第一要塞,但比起秦陽郡城來說,占地面積小了許多。
沒過多久,淩飛二人一鶴,詢着路,來到了師兄的府邸前。
“小飛,你師兄,就住這裏?”
看着眼前的街道,這扇破舊的院門,韓擒虎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淩飛看着落了厚厚一層灰的院門,不由也納悶了。
看這樣子,這處住所,不像是住了人的樣子。
而且這處住所,竟然在一處極爲普通的平民街區内。
要不是淩飛很肯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都不敢确認,自己的師兄,堂堂西北神槍李書文,作爲定華縣的縣伯,定華城這座要塞的軍尉府主将,竟然會住這麽一處簡陋到有些寒酸的地方。
“喂,你們兩個,幹什麽的?”
鄰居的院門被打開,走出一名身材彪實的婦人,很是戒備的盯着淩飛與韓擒虎,滿是警惕。
淩飛一喜,俊朗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這笑容看在婦人的眼中,頓時覺得很親近,放下了對淩飛的警惕。
“嬸子,”淩飛親切的叫着,“我是李書文的師弟,來找師兄。我師兄他,這幾天不在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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