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曼和席默這邊忙完,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就看到黑仔肩背手提的挂了滿身藤條回來,每根藤條下面都沉甸甸地墜着一個孩童腦袋大小的臭鮮薯。
“林子裏這東西很多?”盧小曼揪了一片葉子在手裏觀察,他倆在林子裏轉了這幾天沒見過類似的葉子。
“嗯,我知道在哪個地方密密麻麻長着一大片,都是野生的。”
“野生的都能長這麽大?這要是好好耕種的話,一畝地的收成不得很可觀?”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都是直接到林子裏采的。”
“不是說這林子會讓人迷失方向嗎?你能辨别方向?”席默突然想到這林子讓人害怕的一個特點。
“我從小靠這林子的出産才活到現在,我在這裏不怎麽迷路,這是我做向導的資本,其他也做向導的人沒我幹的好,但他們年紀大,看着就比我可靠,雇傭金比我高,我現在是年紀小,等再過幾年我長大了,我也肯定漲價到跟他們一樣的水平。”黑仔說到自己辨别方向的天賦很自豪,沒這本事他早餓死了。
“好啊,隻要有真本事,哪怕你的雇傭金第一貴,要雇你的人依然排成隊。”
黑仔摸着自己腦袋,被這美好未來勾得嘿嘿直樂。
工具都做好了,原材料也有了,黑仔勁頭正盛,盧小曼不想掃他的興,反正天快黑了,正好磨一批薯粉漿放着沉澱過夜。
于是,在聽完了薯粉制作的幾大步驟後,黑仔提着他采回來的臭薯去水邊一個個仔細清洗,将表皮泥土雜質都刷洗幹淨,然後去皮切小塊用石磨慢慢磨漿。
吃過了晚飯的盧小曼好人做到底,拉着席默在黑仔的帳篷邊上起了一個遮雨的草棚,磨漿完之後的過濾也是盧小曼給了一塊嶄新的大紗布,那是她的備用無菌紗布,沒有裁剪過,完整的一大張,本是留着裁剪成小塊用來清洗傷口或做止血紗布,這會兒用來過濾粉漿也湊合能用。
黑仔這次磨的粉漿有些多,過濾的時候盧小曼和席默也有幫忙,等第二次做的時候黑仔就知道一次該用多少料比較方便他一個人做事。
過濾之後就是沉澱,沉澱幾個時辰後水粉分層,将表面的水倒掉再注入幹淨的清水重新攪拌繼續沉澱,反複漂洗幾次後得到的薯粉品質會比隻漂洗一次的品質高,然後就是将濕粉幹燥打碎包裝,做成的幹薯粉可以做涼皮吃,若再多幾個步驟就是做幹粉條。
現在的條件有限,工藝步驟其實相當粗糙,但糙就糙一點,反正是做給自己吃,手工做一次薯粉要一兩天或者兩三天的時間,黑仔完全不在乎,他一直沉浸在學到了新手藝的興奮中,在他看來最費勁的地方就是前面的磨漿,後面隔幾個時辰才換水漂洗一次,根本不叫費事。
等三人合力把所有的粉漿都過濾完畢後,時間也差不多晚了,黑仔這才滿懷激動和感謝地與二位大方的雇主道了晚安。